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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半空俯瞰,那么废都就是一片异常的山地。无鸟兽叫声,植物兀自生长。昼夜温差相差几十度。白昼时酷暑难耐,夜里寒气逼人。
明智离开大部队,独自往废都深处探寻消息,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声。
等他感到时,看到三个灰头土脸的地民被武士们围困,且看那些武士,双眼空洞,走路迟缓,肢体僵硬,脸上有血泡的症状。
他们力大无穷,将阻挡在面前的树木拔去,好让自己行走顺畅。
地民们抱在一起,从天照女神,一路求到了八幡王菩萨。
眼见傀儡武士越走越近,地民们只能瞎挥动棍棒。看起来动作滑稽又没有什么作用。
明智环顾四周,算出武士的数量,和行走方向。
他一跃跳进这深坑里,反手抽出鞭子,猛力一抽,最靠近的武士已经被侧身切开。继而又有十多个武士袭击而来,明智感到带着这几个地民在此很不方便,于是手一拽,带着他们杀出一条血路。
等远离将士,地民哆嗦着连连下跪,告诉他,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阴差阳错地闯进废都地带了。
明智暴怒:“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地民连忙磕头,哭丧道谁也不知道是怎么迷路的,之后遭遇疯狂武士们的截杀,好在大神的出现,阻挡武士的杀戮,从他们的屠刀下救出了他们。
明智冷静下来,这时武士又杀了过来。
他不再避战,挥动鞭子迎接了上去。
武士那方只有十三人,和上一次见到的内藤一样,双眼空洞,铠甲下的皮肤上出现血泡,尽管力大无穷,但招式之间僵硬无比。这对于明智来说,是一件制服他们的软肋。
但以一敌众,明智也稍许吃力,他留着汗冲着那三个矮胖挫的地民冷声道:“快离开这里。”
地民此时,早就因为恐惧而尿在了裤子上,满身是臭味的,听到这句话,也不顾自己的狼狈,手脚并用一瘸一拐地跑开了。
明智将那十三人捆绑在树上,半天之中,那几天醒来、发狂、再被打晕了十多次……直到黄昏时候,一个小兵醒来,不再是狂暴的架势。
明智起身:“很好,终于有人清醒过来了。”
小兵慌张无比:“我、我怎么会在……”
“你叫什么名字?”
“井、井下……”小兵疑惑地看向明智:“啊啊啊啊,明智光秀大人??”
“恩,待会儿我问你什么,答什么。”
“这……”
明智面无表情地一剑插进井下的大腿,鲜血汩汩。
“啊啊啊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好好好,我说,我一定都说!”
“之前的记忆停留到哪儿?”
“城、城中?”井下思索着:“哦不,是一个女人,对!女人!我们遇到山崩坠落到一个奇怪的地方,有一个女人,起初我的兄弟还嘲笑了那个女人胸大腰细,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女人?银色头发的女人?”
“对对!”
“然后呢?”
井上小兵思索了一下,道:“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大人!”
“期间有现在这样清醒的时候吗?”
“有有!”
“有知道点什么事吗?”
“本多忠胜…收集一种叫零魂石的东西……还有一个叫德川的小子。”
“那你们怎么没有跟着本多?”
“不知道,不知道,但……本多早已经疯得彻底了,根本打不了仗,要么就是彻底的疯狂要么就是一动不动。连那个女人都不想要再利用他了,不知道将他丢在什么地方去了,或者还在搜索零魂石?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了!”
明智摁住剑柄旋转了一下,剑身一寸寸深入井上小兵的腿部肌肉里,痛得他脸色惨白,全身都是冷汗。:
小兵哭喊着:“啊啊,我还知道一些事情,明智光秀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啊!
“说。”
“我说我说,有个小子做过我们的头领,我知道他没有疯,他来时,本多已经走了,所以他做了我们的头领。”
“小子?叫什么名字?”
“德川家康……”
哦?看来德川加入搜零团就为了本多?明智点头,对这个消息颇为满意。这样的话,将德川拉拢过来是非常容易的事。可是他也知道,如果罗刹拿这事再去要挟德川就会比较麻烦。
“他曾在我们清醒的时候追问过本多的信息,但之后就下落不明,估计是那个女人弄走了?这大概是一年前的事了!”
明智摇头:“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你们是怎么丧失心智的吗?那女人的杰作吗?”
“我来到这里后,已经有同伴陆陆续续地发疯,直到遇到那个女人,就彻底地被……控控控控制制控制控控控控制制呃呃呃……”
突然,小兵像一个损坏无法使用的机器,不断重复最后三个字节的音,头也不断地颤抖起来,时而摇头又点头,突然他的声音上覆盖了另外一个音色:“好久不见了,明智酱~”
女人的声音,罗刹的声音!
明智皱眉,这个声音真是好久没有听到了,但,这辈子都不会忘了的。
“哦呵呵呵,开个不好笑的玩笑啦,我还是喜欢直接叫你明智,或者叫光秀,哦对浅井是这么叫你的么?”
“你敢动他试试!”明智并不只是在威胁,神情相当认真。
“看着别人被控制,是不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至于德川家康呢,确实曾是搜零团的首领,可惜后来他就离开了,没意思呢~”
离开?是你并没有还给他手下自由,利用完觉得无趣才放弃的吧?
就像当初对待我那样。
明智冷冷地看着。
小兵传达着罗刹的言语,头部不断震动着,此时,已经七窍流血,看来他根本撑不住罗刹强大的法力。
“对了,明智酱,我要提醒你一句哦~你脚下的这片土地浸满了枉死之人的鲜血,他们无处归去的游魂可是相当不错的零魂力哦,是不是觉得一踏上这片土地就想杀戮……”
“噗通。”罗刹话未讲完,井上的脑袋已经坠落在地。
明智收剑,撑住自己的意识,就见无数昆虫扑面而来,记忆深处那个女人一掌扣住自己的咽喉,随地是血,将他淹没。
他缓慢起身,调整着呼吸,转念想到了浅井、奇人、兰丸、入云、黑耀……天旋地转的天空慢慢恢复正常。
一声哨响划破天际,看来浅井如期完成自己的任务。明智回到原处,见到了德川他们,浅井带来了一支一百五十人的讨伐团,这是短期内所能聚集到的最强精兵,况且他们并不是和军寨里的所有武士对决,仅仅是需要制服丧失控制他们的人。
夜深时,这场战役一触即发。
明智确定战术,浅井和德川率先攻占东面,虽然彼处军寨三面看守,看似牢不可破,可拜地势所赐,东面的地形处于凹处,看守的士兵不足五十人,加之换岗时会有空缺,从那里下手最适宜不过了。
月升西面之时,浅井先发,带着五十人趁换岗之时攻破军寨,随即引发战斗,对方带着失去心智的三百武士迎敌,陷入混战时,德川带着五十人从入口处攻入,造成两面受困时,明智从高处统筹全局。
半个时辰后,城池已被攻破,一切看起来格外顺利,不过战果倒是平平。军寨里包括内藤等人不过千名左右的武士,罗刹的手下亲信只有一百人左右,更没有本多忠胜的影子,德川失望至极。
浅井清点完毕受伤者后,请来了一个熟悉的朋友进入明智的军帐。
浅井:“光秀,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明智抬头,看到了卑弥呼医生的那只巨型泰迪熊,胳膊下正躲着娇羞的卑弥呼,卑弥呼见到他们,有些害羞地不知所措,却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只有你们几位吗?”言下之意,是在找奇人吗,还是兰丸呢?好在她并没有把时花带来。
“暂时分开了一下,不过他们应该已经解决好幽玄的事,往这边赶来了。”浅井说道:“医生,请你来是想看看,这些失去心智的武士能不能被治好?”
“治好?”卑弥呼害羞地笑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心中却因为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活的暴走武士而兴奋不已。
“这片土地所带有的戾气,其形成的气场比你们想象得要……可怕得多,这些武士都是从……各个平行世界来到这片土地,来到这里后会……受到气场的蛊惑产生……暴走,不过……好像还有人为因素……”
明智接道:“是罗刹。”
“恩。”
浅井有些担忧得看着明智,明智则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行,并没有告诉他之前自己已经和罗刹有过一番交谈。
现在,这些武士脱离了那些人的控制,犹如死尸地躺在其他军帐里。
这个时候德川,丧气地从外面走近军帐,他没有找到本多,甚至连一点有价值的消息都没有获取,这么一仗打得毫无价值,看来被明智说对了,有些浪费。
浅井叹气:“德川,你以后召集好确切的消息再来通知我们,费了半天的劲,什么都没有解决。”
德川一握拳头,生气满满到,“但是得到这样一个敌人的老巢也是一种收获啊!”
明智始终不说话,他只是觉得诧异,罗刹那个让人看不透的女人,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们得逞。
“报——外面杀进来一支队伍!”突然一名武士冲了进来,神色慌张。
等德川追出去一看,前来迎战的正是苦苦找寻的本多忠胜!
“小胜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