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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回归的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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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田带领着布武军风尘仆仆地来到军寨,眼下的战况终于可以用平起平落形容,罗刹手下的傀儡大军由明智带领正在峡谷中等待他们,尽管人数众多,但行动受限,织田并不放在眼里,可以说士气百倍。他击下三声战鼓之后,魔化了的明智和本多纷纷苏醒过来,以僵硬的动作武装起来,对抗前来挑战的他们。

    俯瞰当下,两军乌压压聚成一片,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奇人和织田带着他们,对峙在这狭小的山谷之中。

    浅井和明智如今对阵相隔。

    织田朝身后看去,笑着问道:“谁打头阵?”

    战痴奇人道:“天地奇人来也!”

    德川抢话:“急什么?如果是忠胜的话,怎么也应该是本少爷出场!”

    说罢,德川已经冲了出去,“吁”的一声停在两军之间,他剑指敌方阵营的本多忠胜,“小胜胜!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回应德川的则是几名傀儡武士嘶哑的怒吼,他们冲了上去,却并未接近德川半分就被砍翻在地,黑色的血液沾湿了战马的鬃毛。

    当最后一名傀儡武士倒下,本多忠胜踩着他们的尸体一跃而起,手中刀毫不留情的当头挥下。德川瞪大了眼睛,拽着缰绳从马背上滚下。

    马儿在嘶鸣中轰然倒下,失去了心智的本多忠胜,力量强大到了一个离谱的境界,竟然直接砍下了战马的脖子!

    本多忠胜站在马的尸体上,浑身浴血。德川发现他好像真的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挚友了,他紧紧握着手中刀,迎了上去。

    “锵锵锵!”

    火花四溅,德川完全处于下风,只是疲于防守,本多忠胜的每一刀都砍得德川双手发颤直至虎口震裂。

    “砰!”

    德川手中的刀竟然在关键时刻断裂成两半,本多即使没有了心智,但战斗本能仍在,他每次都砍在了同一个地方!

    德川手中只剩下断刃,他怒吼道,“本多忠胜,你给我醒醒啊!”

    回答他的只是死亡刀刃带来的风声。

    “啾!”一声惊空遏云的鹰唳声,一个巨大的黑影当空坠下。德川眼前一蓬黑羽骤然绽放,那个黑影挡住了本多的视线,阻挠了其致命一击,本多由此更为愤怒了起来。

    鹰尖叫了一声,从半空再次从半空扑了下来,拼命地捉着本多的眼睛。本多厉声地吼叫起来,想要砍杀那只老鹰,哪知,手挥下去的那一刻,突然愣住了。

    鹰也只是扑腾在他的面前,停止攻击。

    就听本多喃喃地自语:“鹰……白……白……影……影……”

    “本多,你想起来了!”德川激动地喊道:“本多,你抱回来的,这是你抱回……”谁知话音未落,本多的瞳孔再次蒙上一层雾膜,他大喊着看向德川,德川来不及躲,手中又只有一把短刃,眼见就要毙命,德川甚至闭上了绝望的眼睛。

    这时,一声惨叫,受刀子的并不是他!

    而是白风疾影!!!!

    它狠狠撞击在他怀里,带着他摔倒在地,可是这一刀最终落在了鹰的身上……

    它的右翼几乎被本多砍断,掉在了德川的怀里。

    德川终于看清了怀里的事物,是他的鹰!是本多抱回来一起养大的白风疾影!然而曾经空中的霸主,此刻只是德川怀里呜咽的可怜鸟儿。鹰原本锐利的眼神渐渐暗淡,直至毫无亮光。

    德川注意到鹰的翅膀上有箭伤,原来之前的战斗,它并没有死……

    可是眼下,德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为什么一个个身边的人都要离他而去,你们就舍得让本少爷孤身一人!?

    “本多,你杀死了我们的鹰!”他咆哮而起,鲜血很快染红了德川的铠甲、染红了地面,不过是一只鸟而已,德川却痛哭起来,这只鹰他们两人亲手养大,好比亲人。现在本多却杀死了他。

    德川反手架住本多再度砍来的刀,吼了起来:“本多忠胜!!!!”

    说着,朝他扑了过去,这一次德川堵上了自己的性命,当身体毫无保留地承受了数次攻击后,德川终于找到了本多的破绽,断刃狠狠插入了本多的身体,只是躲过了致命之处。本多轰然倒下,德川也力竭。

    他徐徐走到本多面前,本多的思维游离在清醒和模糊之间,他冲着德川道:“属下翻了死罪,杀了我……杀了我……”

    “我们已经失去一位亲人了,你让我再失去你吗?”

    几乎同一时间,双方展开了最后的混战。

    织田嚎了一声:“冲!!!!少年们!不为自己,只为祖国只为家乡只为曾经梦里的星光!!!”

    入云追在后面:“喊个口号都这样,这个大叔也太能扯了……”

    两拨人马交战起来,山谷中打打杀杀的声音格外肃杀苍凉。尘埃扬起,兵器与兵器间的碰撞,肉体与肉体间的搏斗,清醒与浑噩间的厮杀。

    奇人挥舞着化龙,与项羽从两个方向同时前进,登时撕开了敌方的阵营,也撂倒了前赴后继扑来的十多个人,战斗力可谓是节节攀升。

    混战之中,好像还有这两个人的恩恩怨怨。

    浅井和明智站在战池之中,对战了好几回合,每一次都是棋逢敌手,浅井的招数基本都是明智教会的,明智的每一个攻击动作浅井了解得一清二楚。

    浅井大声道:“这一次我一定会打败你!!!”

    明智冲了过来,率先发招,以兵刃相见,将浅井逼得一路后退,浅井咬牙抵抗,十步之后,终于抓住一个漏洞,浅井侧身反击,击中明智的肋骨,这一下弄不好能断几根肋骨。

    明智并没有觉得疼痛,也没有任何神情地再次攻了过来,长鞭嗖嗖飞来,浅井横剑抵挡,嘴里念叨:“你这样会死的!你这样!”浅井真想一刀斩断了他魔化的心智。

    心烦意乱时,浅井吃了他一剑,腹部被割开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浅井倒退了一步,继续反攻:“明智!你给我醒过来!!!”

    一剑斩在明智的身上,鲜血淋漓。

    浅井的刀掉在了地上,他从没有想过下这么重的手。错愕使得他第一次在战场上丢下武器。

    疼痛在绵延的黑暗里撕裂开一道口子,腐蚀在意识上的虫子随之消散,化成了荧荧之光。明智支撑不住,单膝倒地,瞳孔慢慢回到原有的颜色。

    许许多多的画面交错在一起,集市上贸然出现想要砍死他的青年,打败后的绝望;加入讨伐团后,为了打败自己,一次次练习到深夜。发疯后,浅井不惧生死地前来将他拖回行宫,一次次地喂药,错乱中杀死奇人,他的解围。游园会上的两人时光,浅井对他手绳主人的嫉妒,这一切一切,始终都记在明智的心头。

    不管过去有什么怨恨,或是未来会有什么不测,那些无头无尽的黑夜里,在月光下挥汗如雨联系的那个身影,时时刻刻陪伴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他始终记得清清楚楚。

    明智手执长鞭,原本僵硬的脸上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浅井一惊:“哎?”这个笑容让浅井突然意识到明智回来了:“明智?明智,你听得见吗?!”

    浅井分神时,背后有一个武士杀来,明智甩起一鞭子勒死了对方。

    傀儡武士轰然倒地,另外一边,织田已经拿下了大局,整个战场几乎已经被他控制。他杀过来时,见到了明智:“秃头,你怎么在对方的阵营里?”

    “秃……头……?”明智收回鞭子欲甩过去:“他是罗刹的人吗?我可以杀了他吗?”

    浅井赶忙阻止:“没有他,我还救不出你啊!”

    明智收敛招式,长时间被控制心智,导致这会儿他还有点头重脚轻。织田还不知死活地喊道:“秃头?你怎么变年轻了?注意保养发际线啊!”

    明智一鞭子挥了过去,天地一声惊雷。

    这场战斗在子夜时分彻底结束,无论是战斗力还是能力上都以织田获胜,由此卑弥呼和织田将留在这里治疗这些疯了的武士。

    “听说明智清醒过来了?”奇人搁下化龙来问。

    临近收尾时,明智不知怎地,气血攻心,吐了一摊鲜血,便昏倒在地。大概算是彻底断了罗刹的控制,

    浅井看向不远处的明智,“嗯”了一声,端去卑弥呼制作的汤药。

    汤药是暗绿色的,上面浮了一层不知名的海藻,折着异样的绿光。

    浅井轻吹一气,递给明智。

    明智则细想着其他事情,嘴里说着:“如果当初,你要是直接杀了我就好了。”

    “怎么?”浅井心想明智是不是嫌弃汤药太烫了,他替他吹了吹漫不经心地问。

    “七年前,你直接把我杀死就好了……”明智冷冷地回答。

    浅井瞳孔收缩,微微地意识到了什么。

    那年,在黑耀的住所的屠杀,浅井最后始终没有下手,他以为明智并不知道,事实上,这件事一直埋在明智的心里,足有七年之久……

    浅井背脊一凉,难道当时他等着他动手吗?还是……

    明智笑笑,一饮而尽了汤药。当下又吐了出来、

    另外一边,卑弥呼医生好奇地询问:“你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明智好转一点,我们就出发,既然现在都知道破除结界的办法,就想早点攻入死城。”

    黑耀舔着自己的爪子:“早该这样了。”

    “你呢?”

    织田乐着点头:“你们出发了?没事,这里有我罩着。他们不会有事的,等解决好了,我也就回乐谷去。”

    “乐谷?”奇人思索道,这可是从未听过的地名啊。

    服部半藏道:“居然连乐谷都不知道?你还闯什么江湖,哼。话说也不知道井伊怎么样了,要是他们知道我带回这么几个傻蛋去……”德川在帐外听着,不做声,转而去看本多了。

    奇人摇头道:“我们没有时间耽搁,只想早一点破除四界结界,进入死城。”

    织田呵呵道:“死城啊。”尾音拖得略有弦外之音:“乐谷,可是进入死城的最后一个地界哦。”

    奇人吃惊:“就在那里?”

    织田笑呵呵的:“要去的话,别绕山路,走山里的隧道,就沿着往东面笔直走,东山下有座隧道,你们传过去,大半天就能到。记得,到了那里见到我,或是再提到我,叫我‘长老板’。”

    入云恍然:“乐谷……是那个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吗?”她转念想起情报帐里的记载。

    “什么桃源不桃源的。”织田笑:“不过确实是个好地方,有传言,,想要进入死城,就必须打败乐谷神兽打破结界呢,不过啊,我在那儿呆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神兽在哪里,如果你们去,可得好找一番了。对了,记得啊记得叫我‘长老板’。”

    “神……兽?”重点还是在神兽之上,奇人思索起来。

    织田道:“也只是传闻……恩,我过两天也会回来的。呵呵。”说着,不断地拍着奇人的肩膀,眼看奇人快被他拍塌了。

    德川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走过来:“一片狼藉!真不符合本少爷的作风啊!”

    “那少爷您的打算是?”入云抱臂讽刺。

    “恩……留下来。”尽管德川嫌弃不已,但仍然会跟着织田暂时留在这里,因为就现在而言,本多忠胜的情况仍然相当糟糕,如果有亲信的人留在身边可能对恢复意识少许好一些。

    三天后如期出发,这群人将向着下一个未知名的地方前行,不管能不能抛弃过去,但此刻,拥有的既是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