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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秦府惊魂 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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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那书办前后受攻,身形猛的一顿,忽然一阵大笑道:“那就怪不得老夫送你全家团聚了!”宇文远同思玉心中都是一凛,这书办身形稍顿既动,不是向前,乃是往后,一掌向后拍出,两人耳边只听嗡的一声鸣响,思玉那根熟铜棍已然被这书办掌力拍的飞起,思玉更是身受巨震,齐眉棍脱手飞出,眼前一黑,哇的一声鲜血喷出,连退数步,这才靠在假山上不断喘息,看来已是被这书办内力震伤。

    “纳命来!”这书办一掌击退思玉,眼中杀机顿盛,跟着便是口中沉喝,双掌一错,掌势变幻不定,直奔宇文远而来,宇文远见思玉受伤,心中早已惶急不已,有心过去护住思玉,奈何这书办双掌来势甚急,哪里还敢分心,情急之下,左掌也是飘然一摆,牙关紧咬,全身内力急转,一掌飘飘摇摇拍出,却是自己刚悟出不久的望海潮掌法第五势起手掌法孤鸿手,右手千牛刀凝势不发,只待两人双掌将交未交之时,便要闪身使动太极刺,与此人以性命相博!

    两人身形甫合,砰的一声双掌相对,宇文远心中便是一叹,自己武功与此人相距实在太远,自己掌力对上此人之时,还不等自己右手短刀太极刺招式使出,已然察觉此人掌力阴阳变换不定,非但吞吐之间远出自己意料,就是身形之快也在自己念头一转之上,两人内力一对,宇文远只觉对方手掌如同烧红的铁块一般,掌心中却是一股极寒的阴气瞬间便破了自己内力之势,登时便是全身一寒,全身竟似要被冻僵一般,右手千牛刀哪里还递的出去?勉力运转内力,一逼一拒,借着对方掌势之威硬生生往后退了数步,只觉头昏眼花,自丹田至膻中气海一股阴冷之气内力,似乎要将自己经脉冻僵一般,手掌自手臂上却是火烧火燎,如同刚刚将整只左臂伸入油锅里一样,跟着便是一阵头昏眼花,几乎全身瘫软坐在地上。

    “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内力倒不差!”那书办一掌得势,只是站在原地,眼中颇为惊异看着宇文远,口中却是有些遗憾道:“你这般年纪,竟然能硬接老夫一掌,实属难能,果真是少年才俊,若你不是宇文虚中后人,老夫倒想留你一命,可惜了,可惜了!”宇文远此刻站在那里,那里还应得出话来,脸色扭曲,急运体内真气,要将那一股阴寒内劲压制下去,此时莫说是与这书办对战,便是自己挪动半步也不能。思玉倚在假山之侧,见这书办功夫这般了得,心中也是微微一叹,自知两人今夜再无幸免,见那书办缓步往宇文远身边而来,不忍再看,两眼一闭,两行清泪悄然涌出……

    “你若能再接得下老夫一掌,老夫今夜便做主让你二人离去如何?”那书办缓步到宇文远身前,见他这片刻之间,竟然呼吸调匀,神色渐缓,却不即刻出手,回头看了那华服老者一眼,这才对宇文远说道:“老夫也不趁人之威,只等你内息平复再说!”说罢便退后两步,施施然站在一旁,双手背后,脸上尽是一派冷漠之意。宇文远此时刚刚将体内紊乱内息稳住,听这书办如此说,再瞧了一眼倚靠在一旁,喘息声愈来愈急促的思玉,当下牙关紧咬道:“就依你!”话音一落,收刀回鞘,双掌跟着一错,就原地将那望海潮掌法自第一势演起。

    “哦?这是甚么意思?”那书办见宇文远只是站在原地,脸色凝重,一招一式极有板眼,脸上却有几分诧异,不知宇文远这是何意?宇文远却知此人既然要自己再接一掌,这一掌必然非同小可,这望海潮掌法乃是一门自外而内的功夫,若是练到极处,整路掌法都融会贯通,这番威力自然不惧面前此人,可如今自己限于内力修为,这掌法到了这孤鸿手便再难往前一步,索性趁着此人给自己这片刻喘息之机,将这望海潮掌法从头运转,以此将自己内力尽数转动,一来藉此让自己稳住内息,达到平静宁和之意,二来也藉此让内力遍行经脉,上下贯通,以至蓄势待发之状,也是自己要尽全力借此人一掌的意思。

    “唔……原来如此!”这书办看了几势,脸上轻轻一笑,微微点头道:“果然有些造诣,老夫不可辜负你这番心意,也罢!老夫只怕也要拿出点真功夫来才行了!”说罢身形也是微微一动,双掌一上一下,飘然来去,也是自顾自演练了起来,宇文远见这书办掌势,心中不免一凉,此人双掌掌法与自己平素所见截然不同,双掌似乎阴阳有分,只不过双掌上下来去,看样子便是阴阳忽转之意,旁人阳掌上翻之时,乃是掌心向天,阴掌在下,自然掌心向地,乃是取法自法天象地之意,但这书办阳掌再上,却是手心向地,阴掌在下,掌心赫然对天,双掌循环往复,始终如同环抱一般,不知他究竟那一掌是阳掌,那一掌是阴掌?双掌相错,两下轻拂而过之时,隐然有拂云拨雨意思在内,心中猛然咯噔一下,音声带着几分颤抖道:“你这是翻云覆雨手?你是辽东黑头陀?”

    “好见识!不过那黑头陀乃是出家之人,老夫却是一介俗夫罢了”那书办见他竟然叫出自己这路功夫名字,脸上颇有几分赞许,双掌掌势忽然交于胸口,缓缓往下一按道:“你内力此时已然平复,劲力已至,老夫这一掌可要来了!”宇文远听他既是承认自己这掌法乃是翻云覆雨手,又说并非是辽东黑头陀,心中不免诧异,此刻不及细想,,内息一鼓,身形一振,身上衣衫自脚面至双掌,陡然如波涛一般起伏不定,口中冷喝一声道:“不管你是谁,尽管来罢!”

    “好内力!好内力!”那书办见宇文远一路望海潮掌法演完,果然与方才不同,凝视片刻道:“我这路掌法分阴阳为极致,你这路内力却是混阴阳为一体,若你能有老夫今日修为,这两路武学究竟孰高孰低,老夫倒是有几分好奇,不知你门中还有无高人,老夫倒是想同他一较高下!”宇文远听他如此说,心中倒是一动,便想说若是自己师祖在此,你未必便是他老人家对手,话到嘴边,借着月光见那书办眼角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连忙闭口不言,心知此人乃是要自己不忿,报出家门路数来,跟着便听见思玉在一旁,气息微弱道:“远哥,不可……”自是思玉已知这书办心中所想,深怕宇文远一时莽撞说了出来,忍着剧痛出声提醒。

    “要来便来,说这些作甚!”宇文远见思玉一脸苦楚之意,心中更是焦急,看着那书办道:“小爷我今日便是不敌,也是我自己学艺不精,你若是想知道这两路武学孰高孰低,将来自有人上门替我讨命!”话音一落,双掌便是一摆,气势山停岳峙,眼目不离这书办双肩上下,深怕他掌中有诈,半途变招。

    “那就莫怨老夫了!”那书办见自己心中所想被这两个后辈识破,脸上登时带过一丝狞笑,身形飘动,往前踏出一步,一掌缓缓侧挥而出,看那来势,却是手背在前,手心再后,宇文远心中顿时一凛,自己只防着此人半路掌势有变,那知他功夫如此了得,这一挥之下,变招之途却隐在这手掌之上,待要错掌相迎,猛然呼吸一滞,心中大惊,这书办一挥之下,掌势未到,内力已至,自己双掌为这内力所迫,竟然要迎出半分也不能,赶忙脚步微动,向后错出一步,再来接这一掌。

    “晚了……”宇文远脚下刚动,就听那书办口中冷冷一声到,跟着就见此人掌势一挥,来势如电光火石一般,陡然中宫直进,不等自己双掌迎上,对方单掌挟风裹雷一般,从自己双掌之间穿插而入,直取自己膻中要穴。这一下来的既快且急,掌势走向又极为刁钻古怪,变掌时机也拿捏的恰到好处,正是宇文远将退未退,双掌微动之时,就连一旁思玉都是呼吸顿止,眼睛圆睁,眼看宇文远便要毙命与这一掌之下!

    宇文远见此人单掌已至前胸,自己双掌为他掌力所逼,进,却是半分也推不动。退,为时已晚,不想此人这一掌如此厉害,此刻便是要凝力与胸也已然不及,索性双眼一闭,不闪不避,静立受死!

    “啊!”

    “砰!”

    “你是何人?”

    就当宇文远心中万念俱灰,心知必死,陡然耳听思玉一声惊呼,宇文远心中牵挂,刚要睁眼一瞧,只觉肩头一股大力涌至,自己身形似乎被人拖住,向后急退,跟着便是一声双掌相交之声,再定睛看时,那书办竟然飘然退后,口中厉声喝问,语气中惊怒不定,自然是有人在这电光火石,千钧一发之间将自己拖开,接了这书办一掌,再转头看自己身边这接了这书办一掌之人,宇文远也是一声惊呼,双眼圆睁,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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