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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夏,天儿越发的闷热。
都说秋老虎秋老虎,洛绵最是怕热,天天懒在屋子里不肯出来,往她的小院子里送的冰块比王妃那里的都多,几个丫鬟轮流给她打扇,她还是热的心烦。
就连端午,她都没有随祖母出去玩,热的呆在屋子里哪里也不想去。
门外有小丫头禀报三少爷来了。
洛绵一喜,砰得跳下去,扑向来人,直把洛允易逼得后退半步才稳住身形。
“三哥,你可来了,我一天天呆在屋里闷得发慌。”洛绵撒娇,怕热的她偏偏扑在洛允易怀里不肯撒手,她偷偷感慨,三哥果然就是个天然的冰块,体温如此低,冰冰凉凉的特别舒服。
“妹妹明明是自己热的不想出去,还偏偏怪三哥不来找你玩,好没道理!”
人应声而来,正是洛绵的嫡亲哥哥洛允里,一身靛蓝色暗纹刺绣的袍子衬得极有精神,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含笑打趣着自家亲妹子。
“四哥你又笑话我,我还是不是你亲妹妹了!”洛绵白了洛允里一眼,拉着洛允易边往里面走边说:“阿荷做了凉糕,三哥刚下学该是饿了罢,快来尝尝。”
洛允里摸摸鼻子,有些吃味的觉得自家妹子根本没把他当哥哥看,心知肚明只有三哥才能让妹妹这么热情。
“四哥,你也来尝尝!”洛绵自是不会忘了亲哥哥,招呼着允里过来。
“好勒!”允里听到洛绵还没忘记给他留一份喜滋滋的走过去。
洛允易虽没说话,看向洛绵的目光却柔和的不像话,接过洛绵递过来的瓷碗吃了一小口。
“三哥,可是好吃?”洛绵望着洛允易,眼睛闪一闪的,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看着煞是可爱,直想把人的脸捏个几遍。
洛允易不太喜欢吃甜食,但是洛绵给他的,他总是没有办法拒绝,点头道:“清凉可口,不错。”
“就是太甜了。”允里在一旁点头附和,挑剔地挑眉。
“谁问你了!”洛绵撅着嘴,横了允里一眼,阿荷做的凉糕她知道是有点甜,可阿荷特意多加了点糖霜,其实是在迎合她的口味。
阿荷是个死脑筋,做事从来都是以洛绵的感觉去做,洛绵喜欢甜一点的,她绝对会多放点糖。
洛允易尝了一口便放下,对洛绵说道:“过几日就是乞巧节了,可有想好怎么过?”他可不能放任洛绵天天闷在屋子里,怕热也要出去转转,不然天天呆在屋里,人都要闷坏了。
“三哥有什么打算吗,祖母说那天带我去淮河边放花瓜,可是绵儿哪有那么心灵手巧,就只会把一个果子用刀儿划成两半!”洛绵垂头丧气,心里琢磨是不是应该学点什么刺绣之类的,不然她什么都不会。
乞巧节放巧果花瓜向来是习俗,巧果就是将白糖放在锅中熔为糖浆,然后和入面粉、芝麻,拌匀后摊在案上捍薄,晾凉后用刀切为长方块,罪尤折为梭形面巧胚,入油炸至金黄即成。手巧的女子,往往还会捏塑出各种与七夕传说有关的花样,乞巧时用的瓜果也可多种变化。或将瓜果雕成奇花异鸟,或在瓜皮表面浮雕图案,称为“花瓜”。
闺秀们常常会将雕刻的花瓜放进荷叶盏中,然后让花瓜顺着淮河的沿岸流去,若是有哪家公子拿了淮河里的花瓜,男方女方又同是未婚嫁的话,两情相悦去七夕坊登记,也算是一段良缘,用这种办法找到自己未来另一半的也比比皆是。
王妃让洛绵去当然不是想让洛绵找到另一半,而是带她去玩,凑个热闹。
洛允易听到洛绵这样说,嘴角也不禁勾起,让这小丫头做这些精细活儿,的确是难为她了。
“我知道一种比较简单雕刻花瓜的方法。”他顿了顿,见小丫头果然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好心情的继续说道:“对于绵儿你最是合适不过了,可是想学?”
洛绵点头如捣蒜。
“明日上学后,薛老先生便会放我们三日,到时候我教你。”
“三哥真好!”洛绵高兴地拍手,一旁的允里凑过来指着他自己,“还有我还有我。”
“你也会?”洛绵目露好奇,并不太相信她的四哥竟然会这些东西。
“不是。”允里摆摆手,“是教我那个简单刻花瓜的方法,等我学会了也去淮河边放花瓜!”
放花瓜...
洛允易面色古怪。
洛绵送走三哥四哥后,又拿出从自己的妆奁,在里面挑挑拣拣了好一会儿才选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满意的点点头。
阿荷看见小姐把这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梳妆镜旁边,不由好奇道:“小姐,您要拿这个小盒子做什么?”
“笨!”洛绵说,“自是把小蜘蛛放进来。”
“用这个小盒子放蜘蛛?”阿荷更是不解。
“喜蛛应巧。”洛绵道。
喜蛛应巧是在七月七日时,捉蜘蛛于小盒中,至晓开;视蛛网稀密以为得巧之侯。密者言巧多,稀者言巧少。
阿荷半懂不懂的点点头,反正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乞巧节的前一天,闷热之极,洛绵瘫在贵妃榻上懒懒散散的,这两天把三哥教给她雕刻花瓜的方法勉强是学会了,但是这两天尤其热,虽比不上今天,却还是打击了她的积极性。
没办法,谁让她就是这么怕热呢。
她身上的衣裙更是能脱就脱,没人在的时候,露胳膊露腿的事情没少做,昨天也这么干的时候碰到刚好来找她的父亲,把她好好给说了一顿。
她虽和父亲相处的时间不多,也知道父亲是为她好,更不敢有所怨言,只能乖乖点头保证不会再犯,回到屋子却吩咐祖母拨给她的青怜和柳儿好好守在屋子外面,有人来了大声咳嗽通知她,她待在屋子里继续露胳膊露腿儿。
“咳咳...咳咳咳...”屋外响起剧烈的咳嗽声,洛绵连忙把挽起来的衣袖裤腿儿放下来。
“五小姐,听柳儿咳嗽的好生厉害,她自个儿生病了不要紧,过了病气给您可怎么是好!”邱嬷嬷走进来笑着道,装作看不见洛绵袖口的褶皱,内心却在叹气五小姐越大越没有闺秀样子了。
洛绵尴尬笑了笑,问邱嬷嬷:“邱嬷嬷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