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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五,这一日是洛王府五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出嫁的日子。
嫁的是陈管事的长孙,以身份来说,两人门当户对。
笑晴终归是五小姐身边得脸的丫鬟,这日五小姐给笑晴的添妆更是让人看得眼红,之前笑晴犯事所以才被五小姐准备嫁人的流言不攻自破,知道五小姐还是看重笑晴的,因此在陈管事这里,只差把笑晴供起来了。
洛王府的下人们也争相讨好洛绵,硬是咬牙给笑晴添了许多贵重的首饰。
笑晴深知小姐给了她最后的脸面,心中感激,往后在洛王府中做事更是以洛王府的利益为首要目的,自是不提。
洛绵把笑晴送走,尽了主仆情分,也不再过问笑晴的事情。
至于青怜,她亦选择把青怜嫁了。
按说青怜并没有多大的过错,不至于让洛绵赶出去,但洛绵经此一事也深知丫鬟大了便要思考这方面的事情,青怜和笑晴年岁差不多,也是该到了嫁人的年纪。
再者说她搬离偏院后因笑晴嫁人自是要提个丫鬟上来。
青怜为人虽沉稳,终究不是只忠于她的。
她也好趁着此次机会再提拔两个丫鬟上来慢慢培养。
但笑晴刚出嫁,她便急着让青怜出嫁也不好,因此洛绵打算等搬出偏院后再说。
端午节的前两天,洛绵终于搬进了属于自己的院子。
芷韵苑。
之所以选这个院子是因为这里离祖母的栀兰苑很近,还有一个原因,却是这个院子之前住着的是父亲和母亲,在小洛绵的记忆中,母亲已经记不起来了,只有一个很模糊的轮廓。
依稀可以辨别出温柔的脸庞。
小洛绵虽三岁就失去了母亲,然而在她心里对于母亲这个概念却比父亲还要深。
三岁前,一直都是母亲带着她,所以她即便因为年纪小不知道什么为死,也对母亲异常留恋。
算是她为小洛绵心中的留恋所做的事情吧。
洛绵缓缓叹气,踏进院子,一眼便能看见院子里一棵腊梅树,因不曾照料早已枯萎。
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便是腊梅。
梅花香自苦寒来,一如当年名动京城的才女程怀秋那种清冷而孤傲的气质。
洛绵怔了怔,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她重生在这个小姑娘身上,现下却没有半点与母亲才女之名有相似之处,若说真的有,也就画画一事能让她心中有些许安慰。
她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这两世都未曾感受过母爱所以对小洛绵残留的关于母亲的记忆亦是留恋吗?
“小姐,快来呀!”柳儿扯着嗓子吼,洛绵目光移过去。
今日搬家,为了庆祝所以她出钱让厨房给下人们做了许多吃食,都是平常不怎么吃到的。
芷韵苑的下人们各个喜气洋洋,仿佛过年似的。
她走过去,见平常稳住的芷莲也罕见的露出纯粹的笑容,也不禁露出笑容。
不管她留不留恋,最重要的是当下!
“你们吃吧,我去看看祖母哥哥们都给我送了什么好东西。”乔迁之喜也算是重大的日子了,是以她刚搬进来众人便都把乔迁礼物送了过来。
“诶,小姐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叫奴婢们!”柳儿松了口气,又响亮亮高兴的回了句。
芷莲看得直笑,柳儿喜怒形于色,知道洛绵不和她们一起吃宴没有拘束感,所以才这么高兴。
但是以小姐的身份,又怎么会跟她们这些下人凑在一起吃东西?
所以柳儿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
洛绵回到屋内,八仙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地上更有一个个华丽物件。
那些包装的盒子看起来也都精美的很,她坐下来随意拆了一个。
是个步摇,鎏金穿花戏珠步摇,坠下来的那一颗珍珠看着饱满而又圆润,只一眼便可见其价值不菲,算得上比较亮眼的了,洛绵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又放了回去。
若是给旁人,只怕是贵重无比,喜极而泣。
然而她看多了,她的小库房里比这支步摇珍贵的不在少数。
也不知是谁送了她这么个。
洛绵撇撇嘴,第一个就让她失了兴趣,那么剩下的那些礼物估计也都是看似贵重实则于她并没有用的了。
忽的,洛绵便不想再拆了。
然而外面的笑闹声告诉她要等这些个丫鬟婆子吃完的话,只怕还要许久。
她现下暂时也没事可做。
洛绵叹了口气,认命的假装很期待的又拿了个锦盒。
“咦?”
她看着这个小小的锦盒,比起桌子上其他精美的盒子,这个锦盒看起来丝毫不起眼,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不会是随便送我个盒子忽悠我呢吧。”
洛绵暗自嘀咕,因为这个盒子太轻了,没有一点重量。
把盒子凑到耳边摇了摇,没有任何声音,就像是个空盒子一样。
难道是四哥在戏弄她?
想着,她也不再猜里面有没有东西,直接打开来。
一股果香味扑鼻而来,洛绵还没看里面的东西,就不由喜欢上了。
她是很喜欢果香的,不喜欢花香不喜欢胭脂香,唯独对果香情有独钟,但是她喜欢的很隐晦,只会在平常所用的帕子上沾点果香,她所穿的衣裳都是不允许丫鬟们熏香的。
喜欢果香这事儿,也就只有三哥和祖母心细的发现了。
所以她猜测这应该是三哥送给她的。
只因里面的东西,是一个纸鹤,展翅的纸鹤。
小小的,散发着果香,看起来异常精致,若不是心灵手巧之人怎么会叠这么精致的东西。
洛绵记得祖母送她的是一套红珊瑚头面,她还没搬出栀兰苑的时候就听丫鬟们提起过,所以不可能是祖母。
定是三哥了!
没想到三哥在百忙中还为她叠一个纸鹤送来,相比起这一满桌子的礼物,就只有这个礼物深得她心!
礼轻情意重。
于是乎,洛绵小心翼翼的将纸鹤放在了她梳妆镜的的妆奁旁。
......
某茶楼,沈久远半信半疑的看着肖元炳。
肖元炳被沈久远盯得发毛,老大不乐意的嚷嚷出来:“这可是多年来总结出的宝贵经验,如今全数教了你,你竟然还怀疑我,沈三你要是再怀疑我,以后就别来找我讨教!”
沈久远这才悠哉哉的收回目光。
“不是我不信你,就一个亲手叠的纸鹤,真能比那些个什么珍珠宝石更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