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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酒词罢,这桃花宴上,寂静了片刻。然后叫好声轰然而起。
莱国侯也目现异彩。他曾与东夷侯见过几次面。知道东夷侯这个混吃等死的死胖子,并不是真的昏庸之辈。有的时候,看人还是很准的。今日,呈闲这几句话一出,便是惊世之作。
怪不得东夷侯这个死胖子,会和呈闲如此草率的定下婚约。不说其进入莱国之后,通过诸多事情表现出来的心思缜密,凭空断案的能力。就凭这几句话中的惊世文采,便足以让他莱国侯费尽心思招揽了。以其十五岁的年纪,就算是招为郡马,也算是一段佳话。
若这个人才能为他莱国所用。他那莱国侯能给呈闲的施展空间,要比东夷侯给的大十倍!这样的人才,放在东夷侯那里,简直就是浪费!而他的莱国,怎么算也比东夷强百倍!
莱国侯于是举杯,对莱国的一众属官和其他的亲眷子女道:“呈公子短短几句,便是名留千古的盖世篇章!好一个——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好一个——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只此盖世华章,便当痛饮。”于是,道心薇、呈闲、莱国侯和其余人等一同举杯,痛饮一杯。一杯饮罢,莱国侯对呈闲道:“本侯久闻呈公子大名。只可惜,最近公务繁忙,总没有机会一见。今日一见呈公子,呈公子果然不凡!”
“却不知,呈公子今后如何打算?”
呈闲笑道:“最近这些时日,自然是要帮天子使者行走四方,打理好各种琐事。至于以后,则暂时并无打算。若时间足够的话,怕是会回东夷为父母守孝。守孝期满,再游历这盘古大陆吧。”
呈闲满嘴胡说八道。莱国侯也没有仔细分辨挑理的意思,而是哈哈一笑,对呈闲道:“公子有游历天地之志,自然也该有建功立业之心。只是本侯不知,公子觉得我莱国如何?”
呈闲道:“莱国粮产丰足,气候温和,百姓安居乐业。显然是侯爷励精图治,治理有方。如今的莱国,实在是人间乐土。”
莱国侯大笑,问呈闲道:“那呈公子可有在我莱国为官之心?”
呈闲笑道:“在下谢过侯爷美意。只是,东夷本是我的家乡故里。而东夷侯侯府的嫡女,如今更与我有婚约在。恐怕,在下是不能应允侯爷了。”
莱国侯笑道:“这个却是容易。男儿本就不应该被家世所累。这长夏也有媵妾之制。虽然公子不能像诸侯国的诸侯一般,一娶九女,但是,也会有两个媵妾的。”
“若是呈公子愿意,我莱国侯府的嫡女,也可以许给公子。到时候,让那东夷侯府的嫡女,同为媵妾便是。”
莱国侯此话出口,完全没有注意到呈闲旁边坐着的道心薇的脸色。
呈现一笑,避而不答。对莱国侯道:“呈闲感激侯爷的美意。不过,此事甚大,不如容后再议。今日,为了感谢侯爷的美意,呈闲愿意再送侯爷一阙歌赋。算是为这桃花宴增添几分颜色。”
莱国侯大笑:“那本侯洗耳恭听。”而此时,莱国的一众属官,与道心薇也都竖起耳朵来。毕竟,呈闲刚才的表现惊人,他们都很好奇,呈闲还有什么样的惊世华章。
众人但听呈闲长吟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忒风颠,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这是呈闲前世,华夏明朝时大才子唐伯虎的《桃花庵歌》。以逍遥隐逸为念,虽然不太符合眼前这些莱国属官的胃口,但是,却也人人识得其妙处所在。
这些莱国属官听到“他得驱驰我得闲”一句时,都不由得心生感慨——这官当的,是不是太累了?
而莱国侯听了“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一句后,却不由得白眼一翻——这个呈闲,摆明了是用这篇歌赋告诉我,他不愿意为我效劳啊!
呈闲一曲《桃花庵歌》吟罢,莱国侯端起酒杯,笑道:“这篇歌赋,也当流传千古!”
然后借呈闲之言道:“正是——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不有佳咏,何伸雅怀?诸君同饮此杯!”
百官哄闹之中,一杯饮下。
可就在此时,变故陡生。那莱国侯似乎不胜酒力,在将杯中酒喝下之后,就那么昏昏沉沉的翻倒在地!
呈闲和道心薇对视一眼,都明白大事不妙。这宫变果然开始了。
这个世界的酒,都是一些原始的,用谷物和水果发酵出来的酒。这些酒浆,无论其味道如何,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度数不高。一般用酒曲酿的发酵酒,其酒精度数,也不过就是三五度、十度、十几度。最高也不过就是二十度而已。
也就是呈闲前世普通啤酒度数的两三倍而已。这样的酒精浓度,即便是酒量非常不好的人,喝个三两瓶酒,都不会醉倒。更何况莱国侯这种酒精考验的老司机。喝这三杯酒,对他来说,和喝水也差不了多少。
如果这酒中没有其他的东西,又怎么可能醉倒呢?
果然,这莱国侯在昏沉倒地之后,便被旁边的姬妾扶了起来。可在这一倒一扶中,莱国侯的口鼻之中,突然有乌黑色的血流了下来。
道心薇用天地元气,将声音压成一条线,问呈闲:“这莱国侯中毒了,救不救?”
呈闲趁人不注意,比划了一下手势,示意道心薇——这莱国侯中的毒,看起来并不猛烈,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人。静观其变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