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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黄粱一梦,倾厦而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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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许父给她买的房虽然也在2栋,可她房在21层,顶层是36,物业给她的电梯卡只能到21。

    不需犹豫,许云幼选择了走安全通道楼梯,爬上去。

    可她似乎忘记自己是大病一场,还在恢复中的人 ...

    捂着胸口,咬紧牙关,一步步爬了上去。

    到达36层时,她已经累到视线聚焦都困难,喘到快晕过去,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在楼梯间休息了好久,才缓缓起身。

    不忘整理好自己仪容,甚至还偷偷补了个唇彩,才去敲门。

    可惜两户都摁了好半天门铃,似乎没人。

    但已经走到此,她怎么能放弃这唯一的线索。

    失望又疲累的坐回到楼梯间靠着扶手,打定了主意。

    等。

    至于为什么不在门口等~当然是不想让段易燃看见她蹲门口的狼狈样子,哪怕是这种时候,她也想让他见到还不错的自己。

    等啊等,

    等到天黑,等到睡着...

    电梯房外的走廊终于有了人声,

    雀跃起身,

    然而起得太猛,本就虚弱的人有些眩晕,

    扶着栏杆缓了缓,站稳后,才继续往外走。

    也是缓的这几秒,让她没法第一时间冲出去,

    因而透过门上的那道玻璃窗,看见了两人。

    视线里,没有他,

    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和一位年长的妇女。

    那年轻的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握在门把上的手,骤然缩了回来。

    黑暗中的双眸,死死盯着那两人,

    年长妇女输密码锁的瞬间,年轻女生后退一步,撩了撩她那头应该是刚护理过的飘逸长发,侧了侧身子。

    是她?!

    看清女子的脸,

    惊慌失措中,后退了两步,险些站不稳。

    扶着墙,

    那单薄的身子,整个都在发抖。

    眸子里是惊恐,是难过,是愤怒,是淬了毒的悲伤。

    冷意从百骸蔓延四肢,她颤抖得更厉害了。

    “这就是你说的你来处理?”对段易燃发自灵魂的质问,她脱口而出。

    看起来像对着空气讲话的神经病。

    可也是这句脱口而出的疑问,让脆弱不堪的心脏似乎被雷神之锤重击了一下,电麻痹了,

    抬手按在自己胸口,拼命捂着心脏的位置,

    随着外面的关门声,她也咚的一声跌坐在地。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没想到,段易燃竟然把黄若桦带回了国,还养在这里。

    本还天真的以为这些日子,她毕业前的生活总算消停了,是他处理好了这人这事。

    原来是这样,

    可又怎么能不算处理好呢?

    处理得可好,都处理到家里了。

    两人在一起,在国内,共筑爱巢。

    早该想到的,他的消失原来是躲避,

    或者再直白点说,是抛弃。

    讽刺啊,原来小丑是自己。

    眼泪莫名奔涌,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滑落,根本停不下来。

    忽然的呼吸困难,手紧紧抓着胸口,心疼得快要晕过去。

    这些日子的委屈一齐涌来,拼命想要把她吞噬。

    是窒息般的压抑,眼前一黑,倒在了楼梯间。

    ......

    晚风与夏,不是应该美好吗?

    蝉鸣鸟叫,炙热的青春,诗和远方...

    可是到她这儿,

    寒,黑暗,逼仄,孤寂,濒死...

    肆意疯长,任她慢慢沉没。

    黄粱一梦,倾厦而醒。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醒来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醒来。

    但她醒在了清晨的楼梯间。

    痛苦回忆起晕倒前的那一幕,难过到她没察觉到此刻自己这一身的伤,

    甚至完全没在意自己昨晚,差点心脏病发,死在了他金屋藏娇的楼梯间。

    睁眼一瞬,她只是在想,为什么是初夏,不是深冬?

    深冬的话,这会儿她应该已经解脱了吧。

    缓缓起身拍了拍衣服,其实不算脏,高端小区安全楼梯间都会擦得一尘不染。

    只是洁癖的人,有些嫌弃自己了。

    好歹在外人看来她也是许家的千金小姐,许家虽没有段家那般的站在金字塔顶端,但也是有头有脸的,她怎么能混成这般...

    像毫无生气的稻草人,动作僵硬的从包里掏出消毒湿巾,盲目的擦了擦自己满是干涸泪渍,鼻涕痕迹的脸。

    又反复擦手,擦衣服,似乎想擦干自己这一身卑微。

    最后,随便在包里掏了支笔把乱七八糟的头发盘了起来。

    许云幼生得美,不是艳俗的姿色,是下凡的绝色,气质媚而不俗,骨相皮相皆是一流的鬼斧神工,哪怕如今这种境地,她静静坐在那,也是能让人心生怜惜的带着破碎感的病西施,叫人忍不住心疼。

    生得这般好,应该有很多人,爱她疼她怜她的吧。

    可事实与应该往往都隔着天堑一般的距离。

    枯坐好一阵,才想起要离开。

    这会儿,她没什么力气,

    扶着栏杆,终于才颤颤巍巍起身。

    其实她不知道要去哪,接下来应该如何,毕竟看样子他避自己如蛇蝎。

    似乎连为什么都不用再问了,这答案就在眼前。

    既然没有勇气去敲门,去与屋内那小三黄若桦对峙,去撕开最后这层窗户纸。

    那她能做的只有离开。

    好不容易站定,抬步想要走出楼梯间坐电梯下去,

    可天不遂人愿,似乎就非要扯掉她最后的遮羞布...

    就在这时,昨晚两人进去的那道门开了。

    年轻女人被扶着出门,她穿着一条材质极好的白裙子,不性感修身,但清纯可人。

    脸是她熟悉的,认识的,不喜的,甚至不想看见的那张脸。

    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两人,

    昨晚摔倒在地磕青的手臂此刻被她另一只手死命掐着,手指陷进了她本就没多少脂肪的皮肉里。

    似乎只有身体的疼痛才能分担她的心里的难过。

    阿姨:“小黄,检查得空腹,你坚持一下,一会儿医院出来,阿姨立刻给你吃,你看,好吃的都在这保温盒里了。”

    那年轻女人笑吟吟的回答道:“知道了阿姨,我们早去早回。”

    “是啊,先生嘱咐我看好你,尽量别出门呢,都是为小黄你着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