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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善恶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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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个世上的,当我拥有了意识时,身边只是无尽的黑暗。

    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像是祈祷,还是诅咒?我听不清,也看不到。

    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冰冷,黑暗……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疼痛,这是第一次,我拥有了除了听觉以外的感觉……呃,是谁在拽我的头发?

    也许是疼痛刺激了神经,我忽的睁开了眼睛,转头瞪向疼痛的来源……诶?一头鹿?

    看样子那头鹿也被吓了一跳,忽的跳开,愣了愣,又不甘心的拧着鼻子蹭了过来,似乎正思考着鹿生中最大的问题:刚刚还在被我啃叶子的大树,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小女孩了?

    “阳光……是这个样子的啊。”终于看到了久违的阳光……咦?我为什么要说久违了的阳光?这种暖洋洋的感觉,我曾经感受过吗?甩了甩头,怎么可能,我自从有意识起就在混沌的黑暗之中啊。

    伸手摸了摸还蹭在我肩头的小鹿。“!”这种软软的感觉,好好摸!比阳光还暖!“你好啊。”我张开手臂就抱了过去。

    似乎又被我吓了额一跳,小鹿砰砰砰的跳开了,远远地望着我。

    于是我下意识的就想迈开腿追上去……“啪!”似乎被什么拽住了双脚,我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娇小的身躯挣扎了很久才爬起来,看向了自己的双脚。

    “难道……我不是人吗?”明明上半身还是人的模样,可是下半身却是一片枯黄的颜色,就像树根一样,深深的扎在地下。

    我使劲的抬腿,没用,双脚似乎和大地连在了一起,任凭我怎么挣扎,提拽,就是纹丝不动……

    “没办法。”我只能就这么站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也许是因为下半身还是树的原因,我不会渴,也不会饿。于是日子就这么过去,我和落在身上的小鸟说话,摸每只路过我身边的小鹿,就连偶尔落在我脚边的蚂蚱我也不会放过……“嘿,小虫子你又来啦?今天想吃那一种草?诶,你不是昨天那一只啊,没办法你的兄弟姐妹和你都长得一个样子啊。诶诶,别走啊,陪我聊会天嘛……”

    我知道他们听得懂我的话,也懂得他们的回应,小鹿们有时还会给我带几个果子来呢。只是也许大家都太忙了吧,没有谁能多在我身边停留一会。

    我以为日子就会一直这样下去了,直到有一天……

    那是秋天的一个清晨,我感受到了动物们不安的骚动,很快,有几只小鹿向我跑来,嗖嗖的从我的身边跑过。“怎么回事?”我好奇的四下张望。

    远处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是人类!有人来了,我终于能见到个活人了吗?“嘿!这里这里!”我高兴地挥着手臂,终于有人能跟我说说话了吗?

    “怎么回事?前面有个小孩子!”“孩子?你看她的腿,那个样子,会是人类么?”“先别过去!看看再说。”几个人似乎也看到了我,却没有想我认为的一样过来跟我说话,而是戒备的抽出了苦无。

    “前面的人,报上名来!”

    “……”我一下子愣住了,看着面前的忍者,一种恶寒漫上心头,这种恶意,是我从醒来就未感受到过的,必须离开,我迫切的想要避开那些目光。

    咔咔咔……脚下的大地似乎松动了……我拼了命的向上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种目光,不要看到,躲得越远越好。

    转眼间几个人已经围上来了,有一个忍者把苦无横在胸前:“你,哪里来的?”

    不要看我!这种目光,曾经……曾经就遇到过……

    我胡乱的挥打着手臂,想要赶走身边的人,与我的手臂一起挥出的,还有无数的枝条与荆棘。

    咔嚓,终于脱离了大地的束缚,我跳了起来,双脚变成了正常人的模样,手臂上发出的藤条却没有消失,我慌乱的冲向人群的缺口,只想快点离开。

    “怎……怎么回事”身体,动不了了,我身体突然就僵停在原地,接下来就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是在地牢里,我无力的瘫软在地上,身上盖着件披风,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来,谁来帮帮我,我的双脚离开了地面,不能再从地底吸收营养,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充斥着全身。

    我环顾四周,就在牢门边上,似乎,有一个盘子,可以吃的么……我抓起盘子里的吃食,胡乱塞在嘴里,“咳咳……”艰难的咽下冷硬的吃食,我泄气的跌坐在地上,又要变成黑暗了么。不想啊,才从无尽的黑暗之中逃出来,又要陷入阴暗之中了么……

    没有太多的时间给我自哀自怨,铁门撞击的声音示意我有人来了,于是我抓起披风跌进地牢的角落,尽量把自己缩到披风下面。

    “别怕,我带你出去。”进来的是一个羊角胡大叔,头发束在脑后,脸上有长长的两道疤痕,看起来有点吓人,但是声音温柔,让我安心了不少,可是还是不敢贸然伸出手去,身体反而向墙角缩了缩,害怕再感受到那种恶意的目光。

    “哎。”那个大叔轻叹了一口气,走到我身边,蹲下来,摸了摸我脏乱的头发:“我是奈良鹿久,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我顺着他的手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没有看到那种让我不安的眼神,反而感受到一阵温暖,下意识的,我颤抖着轻轻点头。眼前的大叔就笑了,伸手把我抱在了怀里,转身,脚步轻盈的走出了地牢。

    好温暖的感觉,他身上的味道,和披风上的一样……我想着,又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