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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否则我生撕了你。”
巨虎橙黄色的瞳孔释放出危险的信号，周身气息越来越凶悍。
“打赢我再说！”江小芽勾了勾手。
“找死！”
巨虎一声怒吼瞬间冲了上去。
而此时山洞内。
进入约莫数十米，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迎面扑了过来，惹得江澄眉头紧皱，微微屏住呼吸。
“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自语了句，低头看去，只见地面上堆满了人类的骨头架子，从破烂的衣服来看，有男人也有女人，其中还有三具尸体让江澄的怒火忍不住涌了起来。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手上也沾了不少鲜血，可相对于这头虎精的凶残，也只能望其项背。
只见这三具尸体并未完全腐化，其中两具看得出是不满三岁的幼童，一男一女，面露惊恐之色，可见死前经历了怎样的恐惧。
还有一具是一个成年女性的，只是小腹处还有一具腐烂的胎儿，胎儿的内脏已经消失不见。
“真是该死啊！”
江澄脸上满是杀意，他似乎明白了之前计平所说的为什么茅山道士要以驱魔降妖为己任，为什么宁可牺牲也要和妖怪拼个你死我活。
杀一恶妖，能救千条人命。
就在他看着的时候。
忽然。
一道犹如小猫咪的叫声传来。
他循声看去。
只见三只好似小猫咪一样只有巴掌大小的没有睁眼的虎崽子正在枯草堆成的窝里嘤嘤叫着。
“幼虎？”
“那母虎呢？”
江澄眼睛一眯，双手沉剑指，默默运转法力。
周围未免也太过于安静了。
这不正常。
下一秒。
一道凌厉的风声带着腥臭袭来。
“主人，小心！”
一道男声响起。
江澄看也不看，身子微微一侧，左手当即洒出三张天雷符。
三道电弧闪烁而起，将山洞照的通亮。
也映照出一只身肥彪壮，浑身黄褐色皮毛，黑色条纹缠绕的大虎，大虎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扑来。
噼啪！
三道闪电没有任何意外的打在了母虎身上。
瞬间母虎被击打在地，身上皮毛烧焦，发出难闻的焦糊味。
“该死的人类，我要杀了你！”
母虎趴在地上，愤怒嘶吼。
江澄冷眼看着地上的母虎，不等其起身，念道：“玄通清气化神器，吕祖炼来罡煞幡，九龙童子助神威，群仙呵令齐护持，吾剑飞射斩霹雳！”
“急急如律令，敕令！”
霎时，手中白光绽放，一柄半米长的白色飞剑凝聚在双指之上。
“妖孽，你吃人无数，连老弱妇幼都不放过，我江澄虽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但今日也要替天行道！”
“飞剑，斩！”
双指点出，飞剑随手而动，化为一道白光，瞬间洞穿了母虎的头颅。
“嗷呜——”
母虎脑袋被洞穿，仰头发出一声哀鸣，转而双目充血的盯着江澄艰难道：“凭什么人类就能随意捕杀野兽，野兽为何就不能捕杀人类？今日死于你手，只是因为我弱，他日我夫君若是强大，必报此仇！”
一句话说完，母虎脑袋轰然倒地，没了生息，只瞪大着犹如铜铃一般瞳孔扩散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江澄。
似乎是感应到了母亲的死亡，边上三只幼虎陡然发出哀鸣，似在哭泣。
而洞穴外。
巨虎听到母虎发出哀嚎，双目通红，看着面前的江小芽怒吼道：“滚开，让我进去！”
说罢，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颤的虎啸之音，远远看去，好似有一圈又一圈的波纹从巨虎嘴里扩散而出。
随着虎啸声响起。
周围的鸟儿惊的四散飞起。
也有稍微脆弱点的直接从树枝上轰然坠地，没了声息。
反观江小芽，虎啸之音扑面而来，将她的旗袍裙边吹得疯狂鼓动，不过她却是面色不变，依旧保持着笑意盎然的神情，娇笑道：“区区虎啸罢了，难道你以为就你会喊吗？”
说着，忽然嘴巴一咧，嘴角竟是直接裂到了耳根，露出一排排的呈现倒三角的尖锐尸牙，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同样发出一阵尖锐的嘶吼声。
虎有虎啸，鬼亦有鬼嚎。
两道声波撞击在一起，震得二者中间的地面都裂开了些许裂缝。
而此时山洞内。
江澄看着死去的母虎，还有嗷嗷叫的幼崽，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错了吗？
他没错。
对这三只幼虎来说，母虎是生养它们的母亲，但对江澄来说，母虎却是嗜杀旅人的恶妖。
他杀妖救人，没有错。
更何况这妖怪拘人魂魄，是天道所不容的。
只是母虎的一番话却是让他心生感慨。
今日她死，只是因为她弱，若是有一天遇到更加强大的妖怪，那兴许死的就是他了。
说到底，还是弱肉强食。
就在他怔怔出神的时候，边上男人的声音响起。
“主人，这两个小鬼怎么处理？”
江澄回过神，转头看去，只见哈拉卓手中捏着两只挣扎的少女魂魄，是之前母虎控制的伥鬼，专门用来引诱路人进入虎穴。
现在母虎死了，她们也恢复了神智。
道：“先松开她们，我问问情况。”
“是，主人。”哈拉卓点头，双手一松，两只少女伥鬼顿时瘫坐在了地上，不过看向哈拉卓和江澄的眸子里还带着浓浓的恐惧。
江澄居高临下道：“我问你们，这头虎精在此地盘踞了多久？”
一名少女伥鬼连忙磕头道：“回大人的话，虎精在此已有一百三十多年了，具体数目，奴不是很清楚。”
一百三十多？
难怪成了气候。
江澄又道：“那她如何得道的，你们清楚吗？”
另外一名少女伥鬼连忙抢着道：“我知道，她每次吃人，便会感慨，若不是一百多年前在山上捡了一颗果子，如今怕是早已化为枯骨或者落为人口之食了。”
山上，捡了果子？
江澄眼睛一亮道：“你们可知这虎精捡果子的位置？”
少女伥鬼面色茫然道：“不知。”
江澄略有些遗憾。
想想也是，区区一只伥鬼又能知道多少呢？
而且是一百多年前，时间相隔太久了。
接着又问道：“那头巨虎你们了解多少？”
少女伥鬼道：“那头虎妖是从别的山头来的，据说已经修炼了二百多年，实力强悍无比，在三十多年前，二虎相遇，结为夫妻。”
说到这里，少女伥鬼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我还听说那虎妖背后还依靠着一个什么妖怪，每逢十五，都会去山下抓两名生人前去上供。”
“其余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澄听着，点点头。
这母虎应该是意外开启灵智，倒是那巨虎，似乎有些来历，至于背后的妖怪。
江澄想想就算了。
巨虎实力已然不简单，相当于筑基巅峰修士，能让巨虎上供的妖怪，极有可能达到了金丹。
他还是不要去作死的好。
想到这里，江澄看向两只少女伥鬼道：“虎精已经伏诛，你二人也重获自由，若是没有别的事，你们便各自返乡，早日轮回去吧。”
“多谢恩公。”
两名少女伥鬼朝着江澄磕了三个响头，向洞外幽幽飘了去。
看着这一幕，哈拉卓不解道：“主人，为什么要放了这两只伥鬼？她们引诱路人前往虎穴难道不该死吗？”
江澄淡淡道：“为虎作伥，身不由己，虽然造了恶业，但自有地府人员去审判他们，我又不是什么嗜杀的恶魔，杀了她们干什么？”
不是嗜杀的恶魔？
那他是怎么死的？
别人引诱无数路人，被江澄放走，而他是实打实的爱国人士，只是爱的国是那个辫子王朝，结果脑袋被江澄一拳打爆。
哈拉卓很想吐槽一句，但他没这个胆子，跟在江澄身边这几天，他清楚的知道江澄是什么性格。
不过又道：“主人，那三只幼虎怎么处理？要不要……”
“将它们包住，带回营地养着。”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