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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有什么异状？”赵无言悄声的问从重症病房中走出来的技术人员。
“特使先生，这颗水晶十分的普通，除了的一点并没有其他的什么特别的。”技术人员话语声有些轻微的颤抖，对于他这平日里埋头底层工作的工作人员，哪怕心理素质再好，在面对梅花王朝驻斯拉夫盟区的大使这种级别官员难免不会感到紧张。
“说明白点！”赵无言有些不悦，他最讨厌这些呆瓜一般的书呆子，每次说话都是充满了机械感，哪怕其中有什么秘密，你不问他都能在心里憋得死死的。
“对..对不起，特使先生，这颗水晶上我查不到任何的生产序列号，除此之外，这颗水晶等级成色和普通平民常用的完全相同。”技术人员的额头微有些见汗，赵无言特使口中的暴怒他听得很明白，是以赶快将自己脑海中的信息全盘托出。
“没有生产序列号？”赵无言皱眉的说：“你的意思，这枚水晶的渠道是非法的？”
“是的，特使先生，事实就是这样。”技术人员回答的十分迅速，他可不想因为一句话回答慢了而惹恼特使，导致丢了工作。
赵无言有些泄气，没有生产序列的水晶在整个王朝境内历来都是一种无法杜绝的现象。虽然如今的圣装水晶已经能够量产化，但要满足王朝内部如此多的人口需求，产能终究是有些跟不上，而且圣装水晶的调配要严格根据适配者的APE基因成色来确定优先级。
除此之外，拥有一块圣装水晶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再上产能问题，就形成了一个社会的普遍问题，就好比大重铸之前结婚必须有房有车一般，是一个人结婚生子的标配。巨大的需求自然就催生了非法的圣装水晶走私供应链。
这种社会问题，哪怕是在斯拉夫最高学府之中也绝不少见，眼前这个案例并没有太多的惹人质疑的地方。
赵无言愤怒的诅咒了几句，一开始他还期盼着始祖水晶的失踪和斯拉夫迷雾训练区的DEMON事件或许有着某些联系。但在对所有能够走入到C区的学生进行彻底的排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举动着实有些滑稽，尤其是在检查完这个已经在重症病房里躺了足足三个月的新生之后，赵无言觉得自己才是一个书呆子。
这些稚嫩得都可以挤出水的新生，能和始祖水晶和DEMON事件扯上什么关系？查了半天，只查出一个圣装水晶的黑户口这种屁点大的问题出来。
“赵特使，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学校方面配合的，不必客气。”彼得校长在一旁一板一眼的说着，态度甚是恭敬，但任谁都可以看出他面皮底下的嘲笑之意。
赵无言重重的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彼得校长一眼，便狠狠的摔门而去。
赵特使声势汹汹的在伊凡大学查号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但查了足足一周，只查出了一个黑户口，那就是新闻了。当然，不是什么光彩的新闻。能让特使亲自出动的案子，自然不会是黑户口这种在王朝各个盟区几乎是明面化的小事。
赵无言有些后悔听信儿子赵青铭的说辞，能惊动幽冥蝶的东西着实不多，始祖水晶只是其中之一，很显然这次的事件更多是与洋流改变有关系，而不是始祖水晶。当然还有一样东西会诱发幽冥蝶，但赵无言希望这次的事件跟那个东西没有丝毫的关系。毕竟那东西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
赵无言离去之后，彼得校长玩味的脸色立刻消失无踪，声音低沉的与那名适才还在瑟瑟发抖，此时却是腰板挺直的技术人员说道：“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亲爱的校长大人，我也似乎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聊聊。”那名技术人员微笑的回答，但他的目光却是有若刀锋般锋利，仿佛可以割开对方的头颅，窥视其中的真实想法。
两人友好却是各怀鬼胎的相对一笑，彼得拉开重症室的大门，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皮笑肉不笑的说：“这里足够安静，而且也没有外人，很适合好好聊天，夜豪同学，你觉得如何？”
夜豪毫不客气的走进病房内，拍了拍躺在床上的病人，然后就大喇喇盘腿坐在病床上，笑道：“是很不错，这里除了‘昏迷’的假人，的确没有外人。”
彼得轻盈的拉过房间中唯一的一张椅子坐下，双手握成一个拳头，凝视夜豪，无形的压力释放出来，逼着他露出一些破绽。
DEMON事件之后，他已经彻底明白了为什么组织会将这名新生列为S级的潜力人物。能够从DEMON手下逃生不是运气可以解释的，唯一能够说明的就是这个夜豪绝对不似表面数据那般简单。
正是这份不简单让夜豪显得极为神秘，彼得喜欢自己保持神秘，但却十分厌恶别人的神秘。夜豪的身份和来伊凡的目的是他必须要查清楚的，这背后极有可能隐藏着一个策划良久的大计划。而自己若是能够参与其中，得到的好处恐怕会是他这辈子都难以想象的。
那个组织的底蕴即便是他这个在斯拉夫有着相当名声和威望的人依然是管窥一豹，难以看清。
彼得不知道，气势上的压迫，只会是让夜豪感觉更加良好。夜王岂会怕他人的气势？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来回碰撞，好像要爆出火花一般，很快彼得终于放弃，他发现在这个新生面前，自己才是露出破绽的那个人。
“你昏迷了足足三个月。”彼得打破沉默，因为沉默已经没有丝毫的意义，他需要重新占据优势，他要勾起夜豪的好奇。
“对于一名刚入学的新生，三个月影响是挺大的，效率高的，足够换好几名女朋友了。”夜豪依然不接招，他甚至都不问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怎么会回到彼得大学的校园里。
又是一阵沉默。
彼得发现自己碰上的哪里是一个新生，根本就是一个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不过他很明白，对付老油条，最好的办法就是单刀直入，你若是跟他打马虎眼，他可以跟你玩上一整天还不亦乐乎。
所以彼得长吸一口气，直接问：“你是怎么从DEMON手下活下来的？”
“亲爱的校长，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可事实是我也不知道，我倒是希望你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或许你可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还活着的？”夜豪摊着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彼得在心里咒骂了一声，眼前这个学生不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的耐性简直可以和一块木头相比，在得到他想要的信息之前，他的嘴里连个有响声的屁都放不出来。
彼得很急，因为他是校长，他需要对那封从未过目的推荐信负责，他的信仰和那个组织需要保证他不从校长这个位置被赶下来。所以他需要掌控每一个会影响他当前身份的细节，不能有任何疏漏，他必须掌控全局，洞悉这个可以让那些骄傲得可以用鼻子看路的新生精英无比敬仰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夜豪不急，他没有信仰，也没有什么牵绊，只有复仇，只是复仇并不是一个可以着急的事情，所以他真的一点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