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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怪气的!万贞儿狠狠地瞪一眼雨化田,察觉出来他有些委顿的神色,想想也是,雨化田的升迁算是一帆风顺了,小小年纪直接到了司礼监掌库的位子。本想雄心勃勃的向着最高的巅峰法器挑战,谁知刚刚出手就被当成了牺牲品,就好像是个读书兵书,满腹韬略的将军带着军队刚上战场,没交手就被打成了半死的残废,从此彻底完蛋了。雨化田一向是心高气傲的,这个跟头栽的真没面子了。
只是他这副德行实在叫万贞儿看着不舒服,毕竟是多经历了几十年的灵魂了,她不动声色的上前,仿佛没听见方才雨化田别有深意的话,等着她走近了,忽然一脚踹出去。正巧一下子踹在雨化田的胫骨上,她这一脚使了不小的力气,雨化田没有防备,被踢个正着。他吃惊地脸上毫无表情的万贞儿。
只见她冷冷的看着自己,伸出手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拽的离着自己近一点:“把你的这副半死不活的嘴脸给我收起来,我可不想大年底下的,对上一张死人脸。你要是还敢这样耳目无光,浑浑噩噩的,我可要揍你一顿,叫你清醒清醒了!”说着万贞儿抓着雨化田的领子,叫他的脸凑的更近些:“这把剑赶紧给我恢复好,老娘不会在你一棵树上吊死的。”说着修剪的很整齐的长指甲在雨化田的脸上威胁的兜个圈子,大有你敢半死不活的给我摆死人脸,老娘立刻找下家意味。
……雨化田傻傻的看着万贞儿,他的脑子里好像在刮龙卷风,各式各样的想法上下起伏。没有谁这样针针见血的教训过自己,她的话和锋利的小刀子似地,把他心上有些化脓的伤疤给揭开了。他感觉自己被羞辱了,被轻视了,他要教训一下这个张狂的女人。她不能这样无力的对待自己。她这个泼妇,简直是个土匪!但是我喜欢被她骂,感谢她骂醒了自己。男人的面子自尊,振聋发聩的警醒,还有那些先是愤怒接着有点甜丝丝奇怪感情,一股脑的泛起,搅合的好像是一锅粥样的。
最后他一张嘴冒出来一句:“别这样粗鲁么,好歹你也是个良家女子,怎么说话和土匪似地。”说这句话的时候,雨化田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面带三分薄怒,杏眼圆睁的万贞儿似。他平淡的语气完全是在陈述事实,语气里面带着些吃惊。仿佛万贞儿是个妖精变化的,今天他才发现了真实面目一般。
雨化田说出来良家女子几个字叫万贞儿下意识挑高了眉毛,今天万家娘子说的话,一下子涌上她的心头。万贞儿内心对着天上比个中指,尼玛的,这叫什么世道。自己不过是只想谈一场恋爱,怎么倒成了不守妇道的典范了。被做娘的唠叨就算了,这个混蛋也敢说,他把自己摘得倒是真干净呢。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出去,雨化田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下一秒,他对上一双深不见底黑色眼珠子,里面寒光闪闪,万贞儿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我就是个活土匪,你要么忍,要么滚。还敢唧唧歪歪的,我打断你的腿。”说着她放开雨化田的领子,伸手要把宝剑拿回去。
雨化田紧紧地握着手上的宝剑,嘴角却逐渐的画出来个微笑的弧度,眼神也不再是方才的失落和迷茫了。“骂的真舒服,再骂几句听听,我这几天身上浑身不对劲的,结果被你开导一番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好了不少了。”雨化田手腕子上微微发力。万贞儿没防备被拉到了他跟前了。你这个抖m ,真是欠骂啊。看着雨化田的笑脸,万贞儿知道他总算是重拾信心了。
“我骂了么?口渴了不想说话。”她很傲娇的哼一声,依旧是一脚踹过去。被踹了三次,雨化田已经是哭笑不得了,他竟然被她用同样的招数踹了三次,是自己的功夫修为太低呢,还是其实他是心甘情愿的被她踹呢,而且还被踹上瘾头了。
打横把她抱起来,雨化田笑着道:“我现在虽然倒霉,可是一杯茶还是有的。进去喝茶吧 ,外面冷,咱们进屋去,我随便你怎么打骂。”
万贞儿坐在一边看着雨化田很快的就找到了那把剑的窍门,重新的把三刃剑组合起来。看着雨化田熟练地把玩着宝剑,她很郁闷的说:“这个东西差点出事,我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哪里,谁知――”想着当时的惊险镜头,万贞儿很郁闷的咬着手指头,锋利的剑刃从耳边飞过,铮铮作响的插进墙壁,可怜万家刚刚粉刷好的墙壁啊,最要命的是万贵差点见血了。
雨化田放下宝剑,娓娓道来:“这把剑叫做三刃剑,我只是在大内收藏的剑谱里面见过写关于三刃剑的记载。相传是唐朝的时候一位龙泉的铸剑名师最先做出来的。后来因为铸造的方法太复杂,对工匠的要求太高了,很少有工匠能铸造出来这样的剑。这把剑虽然不是唐朝的旧物,可是剑刃上的花纹和雕工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这把剑的好处便是在对战的时候――”
“在对战的时候冷不防地杀出来个程咬金,叫对方措手不及,我虽然不知道什么铸剑的门道,可是这点事情还是能看出来的。鲜花送美人,既然你喜欢这把剑,送给你了!”万贞儿大方的摆摆手,很欠扁的加上一句:“就当着过年的压岁钱了,你还欠着我一个头呢。没磕头就给红包,我亏大发了!”
“你的小算盘打得太精了些吧 。不过是一百两银子当来的,你要我给你磕头拜年――”没等着雨化田说完,一个橘子打过来的,万贞儿一下子窜到雨化田跟前,贼溜溜的笑了:“你去我家里了,对不对!”万良没看错的,是真的有人在墙上窥视着院子里面发生的一切。没防备被万贞儿戳破了心思,雨化田的脸上瞬间飞过一片浅浅的红晕,他躲闪着万贞儿的眼神,支吾着不肯看她了。
看起来是真的了,“你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呢?既然去了就大方的进去就是了,我爹娘还能把你撵出去么?”万贞儿好笑的伸手拍拍雨化田的肩膀。
若是他们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别说进去了,就是杀了我的心都有了。雨化田对着家人和父母的记忆是模糊的,隐身在树上的时候,他看见万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景象,而且万家娘子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想到这里心里习惯性的一窒,若是按着他的本性,他们两个人是两情相悦,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可是在万贞儿的身上,他似乎变得不想自己了。他竟然更在意她的想法。
“我这个时候浑身的晦气,做什么出去给人找麻烦呢。我听见你出宫的消息,想着你一个人出来,跟着的人也都是不中用的,若是有什么麻烦怎么办,也就悄悄地跟着。”雨化田找个借口把这个话题复敷衍过去。他现在能平心静气的对着皇帝的怒火和王振阴测测的眼神,就是面对泰山压顶也不会脸上变色了,只是他没来由的怕见万贞儿的家人,还是十分的害怕。
万贞儿以为是雨化田想着自家的身世,大过年的,他一个人滋味绝对不好受。担心雨化田伤心,她也就换了话题:“我出来时间有限,你去中都是怎么个打算呢?”雨化田想着这几天平静的有些叫人害怕,凤阳那个地方,在政治地位上和京城南京比肩的,其实根本是个流配犯人集散地好不好,而且王振那个人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这一去只怕是能不能活着都成问题了。
就是活着,整天被人侮辱折磨还不如死了干净痛快些,想到这里,雨化田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下意识的摸着那把剑,声音带出来些冷冽:“已经成了定局,反正我也不会任由他们欺辱的,大不了还能――”
“停!你的方向好像错了。你就算是浑身是铁能打多少钉?我先问问你,你的功夫能杀一个人,两个人,可是中都御马监加上御马监底下的护卫们多少人,守卫中都的锦衣卫和守军是多少人。他们随便找个借口,没等着你的剑出鞘,一阵乱箭就好了。最后呢,不过是对着京城一封奏折,说你谋反就地诛杀罢了。你白白的丢了小命还要背上给造反的名声。你一个人造反这个属于单反,没听人家说过的单反毁一生的话么?”雨化田糊涂了,他没想着造反啊,自己在司礼监职务便利也是看了不少的经史子集的,怎么没听过这句话呢?
万贞儿看着雨化田糊涂的看着自己,挥挥手:“这个以后再解释,我计划好了……”她对着雨化田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嘀咕一番,她认真的点点头:“我这个计划今天之前只有三成把握,可是今天我发现个一样东西,基本上有了五成胜算了。我想着把你弄到金陵去,那个地方是兴安的心腹在管着御马监。他和金英一样都是被王振架空了权利,王振眼看着就有一件大事发生,那个时候他没时间顾及你了,你就安心在南京呆着。好好地积蓄力量。”
她提出来的计划确实叫雨化田有些动心,只是想着自己什么都干不了,只能看着她一个女孩子为了自己奔走,想到这里雨化田不由得灰心起来,他竟然是一无是处,当初给她做出各种的承诺,结果到头来自己竟然躲在她的裙子后面,和一个废物有什么区别呢?你就是个废物!
他心里翻腾着,脸上难免就带出来些颓唐之色,这一会雨化田的表情变化全都落在了万贞儿的眼里了。她顿时气得对着雨化田又是一脚,一把抽出来的锋利的宝剑,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道:“你的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面不成,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你要是还敢整天东想西想的,我就把这句话刻在你身上!这个时候你还整天春花秋月的感慨,没有李后主的命,也不要得李后主的病。给我振作起来,要是还整天一副死了老子娘的倒霉相,我就揍到你妈也不认识你!”
雨化田愣怔着看着近在咫尺的锋利剑锋,完全傻眼了,万贞儿握剑的手都有点哆嗦了,她心里暗自抱怨一声,这把破剑真尼玛真的沉啊!可是脸上仍旧是一副蛮横霸道的活土匪德行:“你听见了没有,吱一声啊!”老娘要拿不住这把破剑了。
雨化田变得小媳妇似地,任命的点点头,发出一声微弱的:“吱――”
万贞儿愣住了,她没想到雨化田真的会如此实诚的“吱一声”!咣当一声,手上的宝剑扔在地上,她一下子搂住了雨化田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一下,忍不住得意的笑起来:“你太听话了!”
雨化田反手把她抱进怀里,低声的笑着:“我若是不按着你说的,真的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眼看则外面的天色渐渐地阴沉下来,万贞儿无奈的叹口气,要离开了。雨化田依依不舍得拉着她,万贞儿无奈的说:“今天万不能回去的晚了省的方嬷嬷又要说了。”
听着她的话,雨化田顿时神色一凛,抓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张张嘴却是无话可说,方嬷嬷不是一般的人物。她发现他们的事情,只怕是――想到这里雨化田甚至生出来个荒谬的想法,干脆带着她离开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他们都是皇家的奴婢,天下之大能逃到哪里去呢?
万贞儿安抚的拍拍他的手,宽慰着雨化田:“没事的,她没告诉太后,只是以后我们不能常见面了。”
两个人依依不舍得告别,随着马蹄声,车子缓缓移动,万贞儿看着越来越近的紫禁城,握紧拳头,解下来的日子会一场硬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