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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将要紧的事情安排好, 荀彧让曹仁去忙,然后片刻不停就去门口接兄长去了。
如果来的是他们家三哥, 别说直接进来了,门口站岗的士兵不直接将人当骗子赶出去都是看在他长的好的份上。
虽然朝着武将的方向发展,但是他们家三哥也是英俊非凡,出门能勾的小姑娘们以手绢掩面的存在。
不过,按理说三哥现在不该出现在兖州, 难不成颍川又出了什么事情?
董卓已经死了,郭汜现在正和朝廷的军队对峙着, 没心思也没那个能力打颍川的主意,再说了,颍川世族林立,私兵绝对少不到哪儿去。
所以说, 比起兖州,如今的豫州可以算得上平静了,他们家三哥总不能是因为想他了,所以特意才特意找过来吧?
胡乱想了一下, 荀彧转头便将那不合实际的猜测甩了出去,而门外, 他们家三哥那健硕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荀衍一身武将装扮,撑着脸站在门外等着,对于门外守卫死活不让他进去这件事早有准备,长的不像荀家人,他也没办法啊!
自小对耍枪弄棒的兴趣比读书强, 荀家也不缺他一个读书人,所以荀衍自小学的和几个兄弟就不一样,这么一来,兄弟几人之间的差别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愈发明显了。
看到荀彧从里面出来,荀衍才无奈的看着守在门外的士兵,“现在能进了吗?”
一脸木然的士兵看着荀彧亲自来将人带进去,使劲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清醒,不就是气质上差太多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一定是他见识太少了......
如果荀衍没有说他是荀彧兄长,站岗的士兵还不至于让人这么站在门口等着,天知道跟在荀彧身边的这些士兵们平日里是怎么将他当仙人来崇拜的。
荀先生的兄长,即便不像荀先生这样温文尔雅,那也一定是气质温润的读书人,怎么会是个武将,而且还是看上去就能吊打他的武将?
如果不是荀先生承认,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这两个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的人会是货真价实的亲兄弟,实在是......
深吸了一口气儿,被受刺激的士兵很快拉了一个同伴过来,“大哥,换个岗行不,兄弟需要缓一会儿。”
“你小子就是想偷懒吧!”笑骂了一声之后,想着现在也没什么事儿,被拉过来的年长士兵点了点头,伸脚将人踹到了一边儿。
将他们家三哥带到屋里,又让仆从去准备酒水糕点,荀彧这才放下心来坐下。
“三兄到昌邑有事要做?”抿了一口杯中清水,荀彧抬头看着荀衍问道,“家中此时可还好?”
“家中尚且安稳,大兄已经回了书院,不必忧心。”眉头微微皱起,荀衍看着明显清瘦了不少的小弟反问道,“倒是你自己,离家这么久,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兄长!”哭笑不得的看着一来到就皱眉说教的兄长大人,荀彧只得转移话题,“既然家中无事,三兄如何想起来要到这儿来?”
“之前送来的信还没来得及看?”神色一凌,荀衍绷紧了身子就要站起来,但是再一想荀彧在旁边,为了不吓到他们家乖巧的小弟,还是强忍着坐了回去。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之前送来的信件是不是至今没有送到他身边。
前些天颍川有人打听他们家小弟的琴艺师傅,那些人也没有过多掩饰,稍微一查便知道是曹孟德的人。
想起他们家小弟那时不时暴露出来的治病救人天赋,再想想他那对身边人没什么防备之心的性子,荀衍只觉得兖州出了什么问题,于是在安排好手中事情之后便一路赶到了昌邑。
好在,虽然瘦了点儿,但是精神还好,没有出现他想象中被苛待的情况。
想到放在议事厅桌上的一堆家书,荀彧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方才想看来着,只是中间出了点事情给耽搁了。”
那就是送来了,看来曹孟德对他们家小弟还是信任的。
“无妨,先放着吧。”随意摆了摆手,荀衍表示,他已经来了,看家书还不如他们俩直接说。
将一双长腿蜷起来,荀衍正了脸色看着荀彧,“前几日颍川有人打听你师从何方。”
身子明显顿了一下,荀彧抬头,声音极轻的问道,“主公派去之人?”
“正是。”点了点头,荀衍看荀彧神色如常便接着往下说道,“你那本事家里人都知道,但是外面不比家里,现在曹孟德是光明正大的去问,以后若是遇上了别有用心之人,你一人在外可如何是好?”
“兄长觉得......荀彧这一身本事要藏着掖着才算安稳?”荀彧抬眼看着荀衍,清亮的眸子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偏执。
荀氏宗族甚大,族中子弟也众多,但是留在颍阴族地中的这一代荀彧却是最小的一个,几个兄长待他如何他心里也都记着。
但是他不是小时候那个时时刻刻需要兄长看护的柔弱孩子了,身为荀氏一员,他从来不是需要保护的那一个。
开始用莫问心法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要瞒着曹操,毕竟是他选的主公,要是干什么都要瞒着,不说以曹操那性子能不能容得了他,只他自己也会内心不安。
志才走之前已经提醒过他,曹孟德对他操琴之术颇感兴趣,但是感兴趣是一回事儿,这世上也只能他一人懂得莫问相知琴意。
不是荀彧不肯教,而是这里和大唐不同,就算他教,这里的人也感受不到内力的存在,连他自己也是在有前世记忆的基础上花费了比前世更多的时间才勉勉强强找到了感觉。
琴音只是媒介而已,真正能杀人救人的是他身体里那点少的可怜的内力。
曹操多疑,这一点荀彧清楚的很,但是现在的曹操对他还没到怀疑那种程度,如若不然也不会在现在这种情况还让他镇守后方。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曹孟德在这一点上做的非常好。
说实话,最初荀彧心里也有点忐忑,但是后来听戏志才说曹孟德问了之后心中反而平静了下来,虽然他们这位主公没有直接问他,但是让戏志才知道也就意味着他对这件事情只是好奇而已。
毕竟人都有些小秘密,而他不过是杀伤力大了一点儿而已。
不过显然,现在出问题的不是曹孟德,而是对他有些紧张过度的兄长们。
认真的看着绷紧了脸的兄长,荀彧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紧接着便再次说道,“父亲不在,大兄看管着族中事物,三兄守着颍川,四兄身在冀州,二兄六弟七弟跟随六叔在京城,彧虽不才,亦不想生活在兄长庇佑之下。”
听着荀彧这么说,荀衍心里有些开心,又有些失落,他们家小弟终于还是长大了。
按理说,及冠男子在宗族中已经能成为顶梁柱一般的存在,但是荀彧前些年身子不好,几个兄长对他比对自己儿子都上心,又怎么可能让他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直到后来确定他的身体与常人无异,荀彧才有机会走出颍川到京都,虽然当时身边还跟着一个大侄子。
对于家人的关心,就算来的再多荀彧也不会厌烦,但是前提得是不把他当成易碎的泥娃娃来看,他是个男人,不是时刻需要保护的孩子。
兄弟俩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默,许久,荀衍才长出了一口气,“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但是兄长想关心一下又怎么了,有意见?”
“自然不会。”眉眼弯弯看着他们家三哥,荀彧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轻快,“有兄长在,彧高兴还来不及。”
知道兄长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荀彧心情极好的弯起唇角,避免他们家三哥多想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主公虽然疑心甚重,但彧自起事便跟随左右,便是有疑心也不会瞒着,而是主动来问。”伸手将兄长那边的酒壶揽过来,荀彧将自己面前的酒樽满上,然后接着说,“之前在军中稍稍有些出人意料,主公估计是想招揽人了。”
他是个谋士,总不能俘虏了人就让他过去审问,那是酷吏干的活儿,不是他。
曹操让人去颍川问,估计也是看看教出来他的人身边有没有和他一样的人,若有便招揽过去,没有的话也没什么。
琴音伤人本就不符合常理,他也没抱太大希望。
这世上只有荀彧一人懂得莫问心法,别说颍川,就是让曹操找遍全天下他也找不到第二个琴音御敌之人。
琴能伤人?
直接砸吗?
看荀彧神色轻松不似作伪,荀衍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是太紧张了,兄弟几人,就这么一个从小乖巧听话的主儿,他不紧张才怪。
即便荀彧强调了他有足够的能力自保,该关心的荀衍也不会少到哪儿去,毕竟是疼了二十多年的弟弟,哪儿有说松手就松手的。
不过,既然已经将小弟的话放在心里,他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事事过问,将颍川的事情说完之后,荀衍终于顾得上了其他事情。
远在冀州的荀谌欲回颍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兴冲冲的和基友说想开个霹雳坑,直接被两个字怼了回来:不准!
——看看你挖了多少坑了?
——什么时候能日更两万再说!
我:我也想日两万,但是臣妾做不到啊,哭唧唧.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