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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童,咦?你怎么来了?”袖子山镇党委书记姚傲寒刚刚推开门,却大吃一惊,“今天,不是有电视台要为你拍专题片吗?”
“姚书记,我知道,今天你也去我家,而且现在离电视台到我家还有三十分钟左右……”楚江童一脸的平静与清闲,一看就知道,绝不是进屋坐一坐就离开的样子:“好了,今天咱俩喝酒!”
“不行,你必须回去,走,坐我的车,送你回去!”姚书记有点急,夫人也替他着急,递上一杯清水。
“纯粹是无聊的炒作,俗、俗、俗,把丰厚的酒肴都带来了,不该撵我走吧!我还知道,您今天去我家,那纯是个人交情,因为田镇长不希望你到场,而且为你安排了可有可无的陪酒招待,切!咱喝自己的酒。”
“小子,你在起哄,信不信,我上个奏折,参你一本,说你藐视媒体!”姚书记眼中含笑。
“别,饶命,草民不敢,草民只是不敢上镜,怕背不好台词,引来众愤,哪有藐视咱自己媒体的企图?唉!您今天要是不留俺,那就只好再去择木而栖了。”
“胡扯!你现在都成咱镇的英雄了,露露脸吧!这也是一次为年轻人开展的一项爱国主义教育主题活动,正巧,咱镇缺一个你这样的典型!”
“行了,书记,别损俺了好不好?俺就是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地瓜派,让俺露脸和露屁股都他妈的一个胚子,还让俺找个媳妇不?“
“嘿——小子还真别说,你要是通过这次接受采访,那找个媳妇还不随你挑?“
“嗛!金条银器都有发污的时候,俺要是英雄褪色,昙花一现,那民政局里的离婚大戳还不拍死俺?行了,老——草民还是清风拂面,明月照心吧!争取和您一样清风两袖,宠辱不惊,这才是人生,这才是三昧。来,开瓶酒啊,别那么吝啬玍古好不好?“
姚书记招呼夫人一声:“今天算是栽到这小子手里了,拿出最好的酒来!“
夫人翻了好久,拿出十几瓶酒,在比照划价。
“哎呦呦——俺就纳闷了,您这书记怎么当的?二十元一瓶的有没有?不行的话,俺去门市部里自费买一瓶?”
“哈哈哈……你小子还真奢侈,十六元一瓶的酒还嫌贱,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喝拉倒……”
“真够倒霉的,交个官场朋友,这么穷!”
“我有好酒,上百上千的也有!”
“在哪儿?”楚江童俩眼聚光。
“在政府仓库里,我又不喝酒,都交了……”
“呸呸!哎?仓库在哪?”
“嘿——你小子该不会是想犯法吧?”
“不是那意思,好啦——俺去买瓶稍好的酒!”
“别别别,夫人,你快去商店里买瓶小老虎,这小子很难缠!”
楚江童说着话,早不见了影子。
一会儿回来,脸上洋溢着无尽的迷惑,从怀里摸出三瓶酒,包装并不精美,却是价格不菲,一瓶干红,两瓶古城原浆。
“贵不贵?又让你掏钱!”姚书记皱眉眯眼端详:“小卖部里也有这种酒?以前没见过!”
“当然有了,这是存货,在这政府边开小铺,还没好酒?您呀,当然不知道这小卖部里的八卦!”
俩人正喝着,手机响了。
滕倩云的小鸟叫声:“楚哥哥,去哪儿了?我们都等得昏天黑地了,快回来吧!刚才打你手机也不接!”
“噢!你们回吧!我在山里迷路了,实在回不去了……”他揶揄道。
“不行!楚江童,你告诉我们方位,这就有人去救你!赶紧的!”
“不行,我正和一个千年老怪交手呢!谁也找不到我们的!”
“胡说,你别再神神道道的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难道就这样潦倒一生吗?”
“呸!滕倩云,老子真后悔当初想娶你,幸亏没有,老子的快乐,你懂吗?你们懂吗?一个小小的地瓜派,就是要老实本分的生活,你们为什么,要来吵我?我不喜欢这种形式主义!想一想,我连个古城都留不住,还他妈的有什么脸上镜?呜呜……”
“哎!楚哥哥,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别哭……”
姚书记坐在对面,脸上的笑容瞬间荡然无存,越过他的头顶,目光抖在墙上的《古城》画作上,久久地,没动。古城里的一草一木,仿佛动画一般,将一排排钢筋混凝土的墙体融化,推走。
“好了,小童,时光无法倒流,回忆却永远美好!今日,恍然猛醒,空长你两旬啊!”眼里含着晶莹的泪花。
直到晃晃悠悠地钻入车里,才将一个小秘密告诉姚书记:“姚书记,好酒,好酒,你们仓库里真有好酒!”
“你……小子……”姚书记摆摆手:“罢了罢了,喝一回好酒,哈哈,唉?你下车!”
“怎么啦?”
“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这时姚书记的手机响了,望一眼楚江童,红通通的脸色异常放松:“田镇长,我今天不太舒服,你们去吧!好!采访没成,还是要吃饭的嘛!”
挂了电话:“你小子,白费了我们几桌酒菜!”
“姚书记,白费的时候恐怕不止这一次吧!”
“又在乱说,下车!今天必须由我的司机去送你!”
夜里,爸爸并没有太生气,而是伤心。妈妈有些遗憾,埋怨楚仁贵不该为她买这么显眼的衣服,而且连**都依稀可见。爸爸中午的酒还没解,红红的眼珠子都在笑:“你不懂,现在的女生魅力潜规则。”
背了一句时髦的现代顺口溜出来:
冬天穿短裤,夏天穿皮袄
男生走女步,女生胸臀翘。
……
一人一鬼,在山上对练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中身上便热潮滚滚。眉月儿的功力果然长进飞快,已经修炼成金露大法的第二阶段——金木之露。
手中的销魂簪不仅能长能短,而且可以变幻得柔软如缎,缠住一棵树干,手中发功,树干咔嚓一声,折为两截。
“眉月儿姐姐,好深的功力!”
“小童弟弟,难道没有感觉到,你的灵悟之气,又升了一级?对!清隽灵悟,已经快炼成了!”
“不会吧!我没有感到有所长进!”
“没错的,你的剑法已经柔韧有余,而且可以吸纳阳气阴气了。”
又是一个深夜,恰值子时。
辞别眉月儿,携剑往山下走去。
不觉脚步轻柔,踩地无声,有时只要轻轻一跃,便能在灌木丛的枝上行走:难道,果真快炼成“清隽领悟”了?
走了一会儿,停步,望着不远处那黑漫漫的古城,几日前的拼杀如在眼前,那些黑衣暴徒已经彻底覆灭,他们的上峰纵然再有企图,也恐怕鞭长莫及了。
白日与姚书记喝酒时,向自己透露了一个消息:政府已经斩断异邦的诡计,他们的阴谋虽说蓄日已久,但仍然没有摆脱灭亡的最终命运,也许,这就是正义与邪恶较量的最终答案。
那一车炸药,其中的隐情,恐怕直到此时,田镇长仍然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当然,他们想掩饰掉这个弥天大谎,却并不难。因为这个田镇长和他背后的钟秘书长,有棵大树为其庇荫。
正在想着几天前的事。
对面山坡上,有一团蓝紫色的火焰,轻轻盈盈地向着山下跃动,一会儿,便去了古城里,消失了。
嗯?鬼火?去古城干什么……
带着诸多疑问,赶忙向着古城方向走去。奇怪的是,刚才的鬼火消失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一排排的板房里,鼾声正浓。一抬头,却看见那团鬼火已经去了村子。
村子里只有零星的几声犬吠,并不猛烈。
记得自己在袖子山镇读书时,一次夜起小便,就看见过一次鬼火,不过与这次的不太相同,远远的山岗子上,鬼火又小又明亮,是个圆圆的小火球,异常自在和轻盈,向山下跳跃着,很快就消失了,仿佛是熄灭,老师曾经用科学的知识去解释。
若干年过去了,鬼火的事时常听人说起,目击者也不少,而这夜的鬼火,却又大又长,伴随着丝丝缕缕的火苗子。走走停停,甚至在原地跳跃一番,好像人手里举着的火把。
村子里,是鬼火还是鬼在举着火把?
遂赶紧顺着村道向村子里疾去。
黑黑一片,什么也没有。难道?是自己今天喝酒太多,出现了幻觉?不会的,在山上练功,出了许多汗,酒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一股执拗,继续在村子里悄悄寻找。
灯光几乎全熄了,山村的夜,黑得出奇,因为城市中的夜,有很多反光体,纵然是深夜,也不是太暗。经过小岁岁家门口时,却看见她家院子里亮着灯。这么晚了,她家怎么还亮着灯?
这时,却听见大门吱呀一声轻响,一个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