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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呆在一间没人搭理你的屋子里,要是足够正常的话,或许这家伙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除非你喜欢孤独,不然就会开始焦躁不安。
楚良一个人呆在这间屋子里,从麻城来到这里足足用了一百天的时间,到了这里二话不说就被软禁了起来,用他的性格就是,困得睁不开眼了,不得不睡觉。
当时还小些的那年,外公会把他拴在竹林里,有蚊子和小虫的叮咬,挺难受的,背地里也在心中暗骂外公很多次,因为如果骂出声的话,指不定外公就从哪里冒出来了,他耳朵很尖的。
基本上被拴住,都是用藤麻绳子把楚良捆在竹林中较粗的竹子上,说什么磨练精神意志。
虽然大多都是晚上,楚良也习惯了黑夜带给自己的空洞感,眼前的视野变的模糊不清,一般小孩子都是会吓得半死,怕黑,怕黑夜之中那些胡思乱想出来的所谓“可怕”的什么东西。但是楚良从小就是看着外公摆弄尸体,他并不怕这个,他怕的是孤独的消磨时间的时候,叫天天不应,只有耳朵边上的蚊虫叮咬能叫自己分心,然后一分一秒的耗到天亮。
白天困得要死,只要一小会外公不在,那楚良绝对是要打瞌睡的。这时候外公就会出其不意的窜上来给他一鞭子,说什么锻炼你的敏感神经,不能总是马马虎虎的怠慢了周围的危险。
一开始还想,我长大了又不去冲锋陷阵,或者当一个特务,要那么高的警惕感没什么用。可是后来外公说了一些有关阿爸的传闻,才知道没有“两下子”,是完全没有机会把该拿的东西拿回来,况且父亲曾经带走阿妈的时候,外公说关着阿妈的精神病院是戒备森严的,通过正常渠道不可能轻易的把阿妈带走,要有非常手段,那就是抢!
这样一来身边的危险系数就会提高,在赶尸匠的眼里这就需要以暴制暴!谁拦着你,你就放下狠话,看看情况,要是对方知难而退,那就该干嘛干嘛,要是对方不相信的话,就露两手吓吓他。总之,伤人就会丧失阴德,要是杀人,那就得偿命,天经地义的东西从老祖宗那里传下来,是本质的东西,改不了,也不能改。
所以自己有在牛的本事也不能有什么疯狂的作为,除非是当表演耍猴戏,可能会有观众,这有引发了一个禁忌:卖弄就是破绽,被人看出了破绽那就只能等死。
楚良一直认为,外公把什么事情都联系到人身安全和死亡上,这跟外公整天摆弄尸体绝对有关系,连心理都冒着阴暗的味道。
“你不是有话说吗?怎么哑巴?”赵百江看着发呆的楚良。
楚良揉着肚子:“我能出去找点吃的吗?”
赵百江嘿嘿的笑着:“可以啊!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不违背良心就行,或者我愿意做的。”
“明天接受体检之后,跟我去见一个人。”
“雪儿姐姐怎么样了?你们不会是要我帮你们收拾雇佣兵吧!我可不杀人,积阴德,下辈子投胎到个好人家。”楚良想了想说,“要见谁?”
为了留住楚良,不光是易木戒想要带走楚良就制造了七套方案,自己国家里的军队这边,也有一系列的对策。
你长大了要干嘛?好吧你的目的是帮你外公拿回你老爸偷走的镇魂石,然后呢?接阿妈回苗寨,有可能的话把老爸也弄回来,一家团聚,这幸福的憧憬只要发了狠的放手去做,对于楚良来说轻而易举。这是赵百江的个人认为。
“五十块钱,你有吗?不是要吃饭吗?”
楚良瞪着眼睛:“那天在麻城的宾馆里头,我的袋子里有的是钱,你为什么不给我拿来呢!”
赵百江翻着白眼,小声的道:“那点钱够干什么的,我都花光了。”
“欠债还钱,你给我买饭去,现在你是这里头的头头儿。”楚良有些不高兴的甩着手,“我那里头有好多红色的钱呢,都是一百的,还有十几根金方块儿,你蒙我干嘛?”
楚良就觉得赵百江说话一股一股的,像是大旱之年的喷泉,一会喷,一会落下去,接着等会又开始喷,你倒是一下子喷个没完啊!要么就一点也别喷。
赵百江把他自己的一套理论说了出来。
按照那些口袋里的钱,换成现钞,就是省吃俭用,差不多几个月就花光了,住宿、吃喝,衣服还有生活用品什么的,大病小灾还得花钱买药吃。
“我自己有药,苗家的药我自己也会配制,不用买药,外公说很多大药店里的都是假的,那是给洋人吃的玩意儿。”
想要正常生活就要学会养家糊口,就是要有一份正经稳定的工作,多几个楚良这样的人,世界都乱套了。打打杀杀早晚有一天收手,没钱就会饿死,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受得了苦,以后还得讨老婆,你老婆可没像你似的练过。
楚良嘿嘿傻笑着:“那还有还几年呢,不着急……”说到这里,楚良有些想念苗寨,想念龙舅舅的未婚妻阿玉了。不知道为什么,即是清楚一丁点的男女关系,可是那是龙舅舅的女人,自己心里老是惦记着,范小敏姐姐和阿玉年龄差不多,也长得很像,可是她似乎太难缠了,现在又加入了鬼铺十四花。
“要么挣钱当老板,你也就只能开棺材铺,还能天天都死人啊!挣不了几个钱。现在都有殡仪馆了,谁还找赶尸匠。”赵百江推楚良到一边坐下,自己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给人打工,早晚有天受不了,用你那套本事,你想弄死谁?还有,当大官,你也不是快料,首先就没文化这一点,大字不识几个!哼~~对了,你识字,全都是繁体字,你想去特别行政区混吗?谁给你办通行证。”
“那你说怎么办?”
楚良心想赵百江肯定会像易木戒那样,你信得过我吗?好,那你就听我的,我告诉你怎么做,绝对不会害你……
“保家卫国当兵啊!救你的身手,练个几年,等你够年龄了,身后带一帮人,多威风啊。”赵百江完全是把楚良当小孩子的级别在忽悠。
可是想想苗寨里的阿鲁那些家伙,整天领着几个装模作样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再说楚良觉得自己还照看不好自己,怎么去领一帮人胡作非为,于是连连摇头:“我不干拉帮结伙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