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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那亚人的行军路线,离主要交通线较远。
基本上是沿着乡间小道前行,这给行军带来困难,尤其是他们带着大炮,部分步兵不得不跟工兵一起修路架桥。
他们面对的敌军力量并不强,但必须清除干净,否则这些敌军猬集起来,就会对施密特将军的主力侧翼产生威胁。
同时热那亚人的行动,也是为了保护施密特将军主力的补给线,使其无后顾之忧。
这项军事任务之所以交给热那亚人,主要是这支军队相较它的规模来说,实力不错,看上去训练有素,将这保护左翼的任务交给热那亚人,施密特可以腾出手来全力对付叛军主力。
叛军需要防守的地方太多,所以叛军也不得不有所取舍,他们将主要力量放在摩尔河的西岸。否则达盖尔城外的许多村镇和交通节点就会分去他们太多的力量,摊大饼的结果是处处都是弱点。
政府军的正式攻击是早上7点,热那亚人晚两个小时开拔,至下午4点,肖恩轻松收复五个村庄,毙敌和俘虏500多人,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激烈的反抗,已方损失微忽其微。
晚上5点钟的时候,肖恩收到了施密特将军签署的命令,命他次日早晨8点之前赶到托洛萨镇,与他合攻托洛萨镇。
托洛萨镇本身不大,但叛军将它打造成了一座要塞,它紧邻摩尔河,也是摩尔河一条名叫比达索河的支流与它的交汇点,三面环水。这种特殊的地理,让它成了一头拦路虎。
团结1师的一个战列团首先赶到那里时,已经强弩之末了,这个作战意志顽强的精锐团已经战斗和行军超过七个小时的时间,士兵体力透支。
叛军破坏了桥梁,截断了交通,待工兵赶上来时,叛军突然大炮齐轰,一个工兵连在两分钟内全部报销。
后续炮兵部队试图还击,但得不偿失,因为政府军一方地势平坦,而对方的大炮躲在坚固的防御工事中,在双方的对轰中,政府军损失了七门大炮,报销了大半个炮连的士兵。
加上天色已黑,团结1师进攻受阻。
得到了施密特将军的命令,肖恩命部队连夜行军,抵达比达索河的上游,在那里他可以听到下游方向间歇传来的枪炮声。
肖恩的计划很简单,他准备从上游寻机渡河,迂回到托洛萨镇的西侧。
安营扎寨,这种事已经不需要肖恩亲自亲注,部下们各司其职,紧张而有序。
行军帐篷只能扎在雪地里。
就目前的战况来说,最大的挑战是严寒的天气,肖恩在北疆过惯了倒不觉得,部下们却很不适应,肖恩只得经常告诫军需官,一定要保证加了生姜的肉汤供应,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要让士兵晚上休息之前用热水泡泡脚。
这个“简单”要求可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指挥部里,肖恩召集连级以上军官议事。一张军用地图摊在肖恩的面前。
“我们的前面应该有一座吊桥,坏消息是,它已经被破坏掉。好消息是,对面的敌军不多。”佩罗萨用马鞭指着地图道,“这张地图还是根据1820年的地图制作的,很难保证它的准确性。我们曾想找本地人确认,可惜没找到,他们都被叛军抓走了。”
威尔斯道:“河面宽度最宽处约五十米,最窄处也有三十五米,流水倒是平缓,虽然现在天气寒冷,但不足以让河面结冰。如果天气转暖,雪融化的话会对我们不利。当然给我们的命令是明天8点必须赶到托洛萨镇,所以我准备天亮时,派骑兵溯河侦察,希望能够找到合适的渡口。”
“好吧,可以让骑兵试试,能找到现成的渡桥最好。但恐怕来不及,我们不能干等,我们必须制订强渡计划,让工兵连夜准备好。”
“是!”
天亮时,骑兵向上游出发了。
肖恩并没有等骑兵回报,他预料叛军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早就破坏了所有桥梁。河对岸的叛军人影晃动,很快就出现了一支人马。
热那亚人这次采取散兵战术,让那些射术高超的士兵,以随军运输车辆为遮挡,展开精确射击。
同时炮兵就位,对敌军聚集处展开炮击。对面的叛军主要以步兵为主,只能凭血肉之躯试图靠近平坦的堤岸,以阻止热那亚人铺设便桥,而他们手中的步枪在射程上又很吃亏。
趁着己方的火力压制,工兵将做过防水处理的弹药桶用铁链串起来,然后两头分别用铁钎固定在两侧河滩,中间的位置同样用铁钎固定,防止剧烈摆动。
工兵选择的河段,水流平缓,河床较为坚实,缺点是宽度较大。跳入刺骨冰冷的河水,工兵们用大锤拼命地将铁钎固定在河床上,每个工位上,三人配合,每隔十分钟换一组人,否则根本受不了刺骨的河水。
“司令官,敌军将大炮搬来了!”有人大声地报告。
肖恩从望远镜中也看到了叛军用挽马运来了几门大炮,看口径居然是12磅炮。
河面上工兵们正在紧张地进行作业,有士兵则把厚实的木板铺在浮在水面上的木桶上,工程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如果让敌军的12磅大炮从容展开射击,后果难以估量。
“命炮兵对准敌军大炮阵地饱和攻击。”肖恩立刻命道,“模范连,下河帮助工兵铺桥。”
肖恩则率下跳下了河,河水几乎没到了他胸口,刺骨的河水让他打了个冷颤。
看着肖恩带领模范连的士兵下了河,帮助工兵铺桥,罗兰-希尔也跳下了比达索河,身后跟着的是他的连队。
对岸的叛军大炮匆忙而来,为了达到攻击效果,他们不得不靠近布署,但这需要时间,他们需要冒着民防军火炮的威胁,把炮车推到适当的阵位,然后卸去挽具,牵走挽马,确定目标、调整表尺,装填弹药和瞄准。
这个准备时间之中,民防军的炮兵,竭尽所能地倾泻着火力,主力是6门12磅的加农炮,以每分钟3发的速度射击,技术最高超的一个炮组,甚至达到每分钟4发的速度。
炮声隆隆之中,叛军阵地上人仰马翻,更是有一炮直接砸中了对方的弹药车,引起了更大的爆炸。绚烂的火光中,民防军的士兵欢呼着,显然叛军的炮兵训练严重不足,弹药车太过靠前,直接违反了炮兵操作规范。
利用这难得的时间差,工兵在肖恩的亲自参与下,终于将浮桥架设好。
迫不及待的步兵们在副司官威尔斯和参谋长佩罗萨的指挥下,快速通过浮桥,迅速地在岸堤上列队,然后向前压了过去。
肖恩也爬上了堤岸,松了一口气。
“丹尼尔,你立刻骑马去报告施密特将军,我军已经渡河,他的团结1师可以分出一部分兵力,从此处渡口渡河。”
“是!”
这里距离托洛萨要塞还有五公里的距离,对面的叛军已经被击溃,逃回托洛萨要塞。
民防军在此稍作休息,肖恩跟一群士兵都在烤火。威尔斯等人正在紧张地布署防御阵地,因为敌军一定会派出人手来夺回这个渡口,否则要塞就要面临被围攻的下场。
连喝了两碗姜汤,肖恩才感觉好点。
一个半小时后,施密特将军亲自抵达这个临时渡口。
此时民防军已经离开,隶属于团结1师的第2战列团已经跟增援而来的叛军厮杀了半个小时。此前他在托洛萨要塞正面的交通节点上受挫,地形和敌方布署让他的部队很难发挥火力和兵力上的优势,添油般的战术只能增加无谓的伤亡。
“热那亚人跑的倒是快。”施密特将军很是不爽,但他不得不承认热那亚人的这支偏师行动干的挺不赖,抢建了渡口,为主力打开了局面。
“将军,您的下一步指示是?”副官问。
“当然是让炮兵将所有大炮全部运过来,给我轰!”施密特骂道,“在此之前,我需要战列团将叛军赶回老巢去。”
肖恩当然要走,在战列2团赶到之前,他的部队承受了叛军整整1个小时的猛烈攻击,如果能够,他可不愿让自己的部下承受太多的伤亡。
叛军也意识到失去了地利,要塞也只能成为一座监牢。攻克这座监牢是主力部队的任务,肖恩的部队则回归到原先的任务计划,继续拔除主力侧翼的叛军力量。
就在肖恩带领部队离开的两个小时后,尊贵的皇储殿下吉恩-索伦亲临托洛萨要塞之下。
施密特将军对皇储带来的三十门大炮和大批补给很感兴趣,皇储除外。
这并非说施密特将军对皇储不敬,他身为主帅,在战场上对任何有资格向他指手画脚的顶头上司都不喜欢。
但看在皇储带来的三十门大炮的份上,施密特将军表示将为皇储演示一下如何攻克一座坚固的要塞。
皇储“愉快”地接受了这份美意。
施密特豪气地将二百门大炮全部推出来,12磅的实心弹在空中形成一道黑色的弹幕。
轰隆隆,炮弹不要钱似的轰向1200米外的敌军修筑的棱堡群。叛军反击的火炮则淹没在这隆隆炮声之中。
每轰塌一次,士兵们都发出震天的欢呼声。皇储心里则飞快地计算刚才这三十分钟内,帝国又损失了多少金钱。
七座棱堡,连同把它们串联起来的城墙变成了废墟,士兵们不得不越过这些废墟,进入了托洛萨镇中。
对付躲藏在建筑中的叛军,施密特使用了大量的臼炮,这些臼炮引发一场大火,将镇子一半化为灰烬。
然而叛军仍在顽抗,他们在缺口处埋设了地雷,当团结1师的士兵拥挤在缺口处时,叛军点燃了引线,瞬间报销了三百名士兵。
但这仍然不能阻止政府军的进攻。
施密特下达了一条惊人的命令,要求炮兵对准镇内的护墙工事,让炮弹从己方步兵的头顶上飞过去轰击。
在皇储的目瞪口呆之中,炮兵忠实地执行了这条命令,而且步兵只是稍稍迟疑后重新展开攻击。
此时护墙上站满了叛军,他们也不可能再退。这次炮击持续了二十分钟,下午3点35分,施密特终于攻克了托洛萨要塞。
事后有人报告说,护墙后面躺着一长排无头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