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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0年1月中旬,肖恩受邀在南联盟议会演讲。
这213名代表,来自南方十二个行省以及纳入联盟的北方六个行省。
按照联盟规定,每100万人口应有一个名额,全联4400万人口就自动拥有44名议员,由各省自行分配。同时,各行省每年交给联盟税金,每1000万会额外多一个名额。
这样就分配完,总共诞生了60个议员名额。
除此之外,为了笼络和安抚被剥夺头衔的贵族,这些前贵族则获得20个名额,至于教会则只拥有5个名额,后者几乎退出了南方的政治生活。作为补偿之一,一向跟肖恩走的挺近的红衣主教夏克礼将有可能成为新任教宗,不过这要等内战结束。
剩下的128个名额则大部分由工商界获得,少数部则由学者、社会活动家、律师和艺术家等阶层获得。这些名额并不局限于省籍,结果是以工商业发达的热那亚人居多。
这个分配方案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比如这第一届的议员基本上是内部推荐,年纳税额超过1万金路易的公民才有资格投票决定人选。
至于全民竞选与投票,那只是未来美好的设想而已,一步到位会扯着蛋。
但这基本上满足了南方各个阶层的需求,也代表着新兴资产阶级的正式崛起,他们第一次在政治生活中占据主导地位。
如果细心地研究所有议员的身份,你会发现他们80%以上都是公民党党员,这些人在议会之中通过各种提案制约着联盟政府,在会场之外又通过各种方式掌握着地方政权、经济活动以及舆论。
1840年的南方,在政治思想上是十分活跃和自由的。
公民党一党独大并没有威胁到不同声音的发出,各种政党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正式注册的就多达一百多个政党。
比如布兰登子爵就积极投身政治,他成立了一个主张君主立宪政党,那些南方前贵族以及北方流亡贵族自动团结在他的周围,因而成为议会中第一大反对党——尽管这个政党力量几乎无人关注。
事实上,布兰登的这个政党是在肖恩的默许下成立的,以营造出一种自由民主的政党政治假象,它极大地将一些保守派力量和不安份因素给约束起来,置于肖恩所代表的主流力量的视线之内。
前普瓦图大饭店在1838年就被推倒了,由普瓦图的建筑师们利用最新技术设计,在原址之上改用钢筋水泥等新型建筑材料建设了一座联盟议会大厦。
它拥有一个巨大的大会堂和十几个功能小会议厅,配备了最时髦的电力设施和新式卫生间,还广泛使用超大型的落地玻璃窗,无论是白天阳光的照耀下,还是在夜晚水晶吊灯的映衬下,璀璨夺目,堪称新建筑典范。
正如这座打破了人们传统建筑观念的新建筑,南方人雄心勃勃,他们的视角正通过铁路向北方延伸,他们的信心也随着经济实力和军队的扩充而强大起来。
显然,他们已经不满足于在南方的利益,他们需要北方的土地和资源,也需要北方的广阔市场。而这需要战争来荡平一切阻碍。
但无论是私利驱使,还是自由、博爱精神,向北方进军统一欧罗巴,让南方的政治制度、经济政策以及意识形态方面的准则推行至全欧罗巴,成了南方人共识。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肖恩代表军队受邀演讲。
213名代表无一缺席,既便布兰登这样保守的前贵族,也对肖恩的演讲寄予厚望,所谓君主立宪派利益本质上跟公民党没有什么区别。
肖恩先是介绍了军队的建设情况。
截止1840年的1月,南方联盟已经组建了十个军团,其中第8、9、10三个军团负责地方守备和治安,前7个军团都是人员和装备齐整的主力军团,而且训练充足,除此之外,联盟海军部队已经筹建,拥有二十艘战舰。
实力强大。然而在这样的场合,肖恩当然要哭穷。
“由于我们装备了新式步枪和新式后装式线膛火炮,这些武器的性能诸位都已经耳熟能详,这是维持我们强大军事能力的保障。
但同时,这对我们的后勤和军火供应提出更高的要求,现有的预算明显不足,只能维持必要的训练和前线的治安战。
尽管普瓦图化学公司等军火公司在圣努威建设了三座军火工厂,在接近前线的地方利用当地的资源和人力就近生产,减轻了成本,但这仍不足。
此外,我们的官兵的待遇问题也不容忽视,他们为联盟征战,理应无后顾之忧。军人保险基金需要联盟投入一笔资金,这项投资并非是只出不入的,保险基金投资于我们蓬勃发展的产业,每年也能带来相当的收益,并且我强烈要求联盟给予收益免税待遇……”
有议员有些无礼地打断肖恩的演讲:“总司令阁下,如果预算充足,国民军什么时候可以向北方进军?”
这位当然是一个托,此议员是位律师,曾经是肖恩旗下产业的专利代理人。肖恩答道:
“尊敬的议员先生,如果得到议会的授权,我们勇敢而忠诚的将士们,随时准备献身于壮丽的解放欧罗巴事业,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很好,感谢总司令阁下卓越的领导和无可挑剔的工作。”那名议员点点头,公开拍着肖恩马屁,然后冲着所有议员道,“诸位,北方的战火已经持续了多年,那里的人民每一天都在苦难中挣扎。任何一个文明的绅士也不能容忍我们北方的同胞处于暴政的威胁之中,北方的同胞也有免于生命受到威胁的权利,这是天赋人权!我提议联盟议会立刻授权国民军,解放欧罗巴人民!”
“解放欧罗巴人民!”
“摧毁暴政!”
“维护人权!”
明亮而辉煌的议会大厅里,群起激昂。
议员们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公开发起了一场注定影响深远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