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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村长人很好,对我们很热情。”
男人吐了一口烟圈:“这件事我答应了,你们明天来这里找我吧,对了,要先给押金。”
“可以。”少年很是干净利落,他拿出口袋里的钱包,一张、两张地数着,对面的视线灼热的厉害,他顿了顿,最终将所有的钱都拿给了男人。
钱包里的钱不多,少年的钱多在卡里,还有一部分在管家手里,旅游买东西都让管家付钱。
男人将没吸完的烟扔在地上,吐了口唾沫开始数钱,一共有一千两百块,这可是他两三个月才能挣到的钱啊。
他咧开嘴,挤出一个笑容来:“明天我带你们好好逛逛我们村,我们村还是有不少好地方的。”
他现在的态度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陆清珩安下心来:“伯伯,请问一下昨天我见到过的小女孩在这里吗?”
男人脸上的笑一下子消失了:“你问她干什么?你认识她?”
“不能算认识吧,我只是见过她,有些好奇。”
“哦,”听到这样的回答男人身上的敌意消失了,“她啊,她是我女儿。”
陆清珩瞬间收紧了手,脸上依旧平静:“这样啊,她现在在家吗?叫她陪我们一起玩吧。”
“她不在,她去干活去了。”
“我看她挺小的啊,这么小的孩子也要去干活吗?”
男人沉默地看了一眼陆清珩:“我们乡下孩子不比你们城里人。”
“这样啊,那挺不容易的。”
男人“嗯”了一声,将手放在门上一副要关门的模样:“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你和你家人来这里找我。”
“等等,”陆清珩眼里含着好奇,“她在哪干活啊?我没有看见过干农活,我可以去看看吗?”
男人没有说话,微眯着眼打量着他。
陆清珩忙道:“我可以加钱!”
男人将门关上走了出来:“行,我带你去找她。”
“太好了。”陆清珩面露感激。
男人穿着长筒鞋走在前面,嗤笑一声:“你们有钱人真是吃饱了撑的,居然花钱看我们干农活,真是有钱没有处花。”
陆清珩没有什么反应,有些焦急地向四周看去,他实在是担心她。
在山里绕了又绕,男人终于放慢了脚步。
陆清珩看到了不远处女孩正背着一个比她人还大的背篓,背篓里面放着满满当当的柴火,女孩咬着牙努力站直,用力到表情都有些狰狞。
瘦弱的小女孩与大大的背篓形成强烈的反差。
陆清珩的心仿佛被重重击打了一般,钝钝的痛得厉害,他顾不上身旁男人投过来的视线,快速跑到女孩面前。
“你别背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陆清珩心里尤为酸涩,“放下吧,我来帮你背。”说完他就要伸手接过背篓。
小女孩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不远处站着的男人,侧身避过了。
陆清珩惊愕:“为什么?我帮你不是更好吗?你这样太辛苦了。”
小女孩这个年纪本应该被千娇万宠,可她却干着远超过她身体承受能力范围的事。
“我帮你好不好?”陆清珩放轻了声音,“我从来没有做过农活,给我个机会体验一下好不好?”
小女孩没看他,目不斜视地背着柴火往前走。
离得近了,陆清珩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小女孩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发抖的双腿……
这样小小的身躯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啊,陆清珩的眼眶顿时红了,他微微垂着头掩饰住了自己的神情,自他有记忆以来他都是锦衣玉食,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苦难,更何况是这样的苦难。
他追了过去,跟在小女孩身后将背篓托起来,想要以此来减轻女孩承受的重量。
“滚!”小女孩侧身躲开,声音低哑,面露凶光。
陆清珩又心疼又焦急:“我没有恶意的,我……”
小女孩转头,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样。
陆清珩呆呆地站在原地,他是真的伤心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办。
远远看着的男人嗤笑一声走了过来,他看着小女孩道:“丫头,我平常怎么教你的,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
小女孩面无表情地过头,对着陆清珩说:“对不起。”
“你……你不用道歉,你什么也没有做错,是我不好。”陆清珩看到了她发抖的手,鬓角的汗水。
小女孩转头看向男人,男人冲她点点头,小女孩在才继续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不是她父亲吗?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背那么重的东西,你连帮都不帮一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看着小女孩越来越吃力的样子陆清珩急了。
男人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最后他对着小女孩道:“丫头,把背篓放下,我来背。”
小女孩眼里含着疑问,男人点点头。
小女孩这才半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慢慢放下背后的背篓,陆清珩见状连忙过去帮忙,这一次小女孩没有躲开他。
男人微微眯起双眸,眼神平静而深邃地凝视着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一幕,仿佛要将所有细节都尽收眼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