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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天色阴沉下来,最后一缕夕阳斜斜照过地平线,将万物的影子拖得很长。
一个女人背影曼妙,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齐腰,一袭月魄色长裙垂至地面。
下半身不是双腿,而是一条洁白无瑕的蛇尾巴,尾尖微微翘着。
这是深山密林,无人踏足,所以作为这一代的蛇后,青茗习惯以半人半蛇的形态出现,这让她感觉自在。
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个高个子一个矮个子,一边嬉笑追逐,一边紧跟着青茗的前进方向,并不敢落下很远。
“今天是我们初见应昼的那天。”
这是属于祝织的记忆,也是陈最的记忆,他在我们身侧喃喃自语般地解释。
穿过一片长势不错的草地,除了经常被他们踏出的一条小路之外,两边零落长着茂密的灌木丛。
因为之前听陈最说起过他们一家的初遇,所以我们对于突然出现的呻吟声并没有感觉震惊,反而觉得十分理所当然。
但是青茗等一行三人很明显没有上帝视角,面上均是一惊,青茗下意识将身后两个孩子护住。
待她越过灌木丛,看清发出呻吟声的是一个昏迷的少年时,戒备心才消减些许。
“救,救救我……”
少年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他嘴唇干裂,是饥渴交迫的样子。
“母亲?”
见到青茗有些愣神,少年陈最轻声喊了一声。
青茗回过神来,看到少年裸露在外的小臂上有隐隐的鳞片纹理,她有些震惊:
他是蛇族?
作为蛇后,她真正做到了宽容待下,对待族群所有同类都是一视同仁,十分关怀。
所以在知道这个失足少年是蛇族后,青茗毫不犹豫地将他带了回家。
陈最和祝织虽然不太懂她的慈心和善良,但还是乖乖地跟在身后,只是不断地用目光打量着这个陌生的面孔。
蛇王洞穴内,青茗将尚在昏迷的少年应昼放在刚铺好的松软床铺上,又细心地给他喂了水。
见少年没有苏醒的迹象,青茗关了灯,又掩上了房门。
出来正对上陈宁从外回来,“阿茗?”
青茗迎了上去,将自己今天捡回一个蛇族少年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自己的丈夫听。
夫妻同心,妻子的善良会感染一个家庭,更何况陈宁本来就是一个宽厚温和的君主,对于妻子的善心,他举双手赞成。
陈最和祝织对于应昼十分好奇,在青茗和陈宁回屋之后,他俩偷偷溜进应昼休息的房间,想要看什么不知道,就是好奇。
“最哥哥,你说,他是哪族的蛇?”
祝织一双细长的手托着腮,瞪着一双杏眼,十分好奇。
她很瘦,瘦的连做出这样的姿势都没有挤出脸上一丝赘肉。
“你现在想起叫我最哥哥了?”
陈最斜睨着她,语气是略带调侃的不满。
怪不得他不满,明明自己要比祝织大出接近一年呢,她还经常没大没小地喊他的名字。
懒得正经回答他这个幼稚的问题,祝织白了他一眼,又转眸去看床榻上那个睡沉了的脸。
本就年幼,又是在睡眠状态,此时的应昼看起来毫无攻击力,脸上的婴儿肥甚至看起来有点好捏。
不过他俩可不会动手去捏捏看的,除非……忍不住。
是祝织先伸的手,一个胆怯害羞的指头轻轻地点上了应昼的面颊。
指尖粉嫩,像少女羞答答的面孔,是十分的青涩懵懂。
“喂你干嘛!”
陈最压低声音质问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快把手收回来!”
“哦”,被教训了,祝织有些尴尬地将手抽了回来,又俏皮地一吐舌头,她才不怕陈最呢!
两人沉默片刻,祝织用手肘一顶陈最,“你要不要也戳一下,很软的。”
陈最自小便身体虚弱,这几年吃的营养光长个儿了,和祝织一样,身材清瘦,所以二人从来没有体验过婴儿肥的柔软。
陈最不屑地“嘁”了一声,
“男生和男生更不能做这么亲密的动作了,像什么样子!”
“假正经!”
祝织也不屑地偏过头去,余光看见一只做贼一样的手,若无其事地伸出去又迅速地收了回来。
陈最也是看着应昼的脸肉嘟嘟的很想捏,趁着祝织没看见,他偷偷地伸手戳了一下,手感真好!
两人默契统一地喜欢上了这个连一句话都没说上的同龄人。
应昼醒来是下半夜了,睁开眼,面前一片陌生,却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干净整洁。
因为饿和渴,他本能地坐起身,想要找点东西解决自己的饥饱问题。
从床榻上下来,因为是竖瞳,所以在黑暗中依旧眼神明亮,他一下就看见了房间正中圆桌之上的吃食。
不管不顾地狼吞虎咽,他的大脑此刻只听从肠胃的支配调动。
本能地往嘴里塞着食物,他感觉自己终于再次活了过来。
声响惊醒了住在隔壁的陈宁和青茗,二人披着外套,摸黑走了进来。
突然见到陌生人的应昼吓得钻到桌底,嘴里还塞着半个酥饼。
他刚接受自己被同族的哥哥抛弃山野的事实,
他知道自己愚笨,比其他兄弟姐妹都要反应慢些,记性也差,被哄骗到离家百里的陌生深山中,他哭喊求饶。
太阳西沉后又东升,他在山里独自生活了五天。
尝试捕猎,却因为反应慢只能看着猎物从自己眼前逃走;
喝过露水,张大了嘴巴等待好久才只能够湿润嘴唇。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要死掉了,最后一丝力气用光的时候,他只记得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个面带微笑的脸。
五官如何分布他都记不得了,只记得那个笑容很温暖,怀抱也很温暖,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他再也没有体验过了。
动作轻柔地掀开桌布,青茗蹲在身子,与畏畏缩缩的小人儿对视。
小人儿脏兮兮的,是还没来得及给他擦拭身子。
她带着善意一笑,眼睛眯起来,像两个弯月亮,“你还好吗?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应昼傻傻地点头,他相信这个陌生人的话,没有任何理由,出于本能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