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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因为苏婉柔的喊声慌乱成一片。
林柠出去的时候，苏婉柔在到处找疯狗报信。
苏婉柔狼狈的扫视着人群，就是找不到疯狗！
她慌乱焦急的大声喊着：
“林柠知道了，这里有陷阱……”
她的声音尖细。
在谢凛远反应过来要冲过去的时候，忽然看到林柠拿着那把AK走了过来。
她一身的黑色长裙，站在光的前面。
她面色清冷明艳，白的耀眼，美的不可方物，可是她的眼里只有一寸寸的悲伤和恨意交杂的目光。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看着林柠朝着苏婉柔的方向，举起了手里的枪。
她没有任何的犹豫。
“砰砰砰——”
枪声响起的时候，她脸上仍旧没有半点情绪泄露。
但是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
她冷厉的目光仿佛雪山上的深潭，恨意如此明显。
枪声乍起，火花四溅。
地上的木地板被打穿了，人的尖叫和吼声，甚至还有玻璃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场面彻底乱了起来。
但是林柠，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不能让苏婉柔说出那句话，不能让疯狗知道，她已经知道林景年离开的事情。
她没护住自己的孩子，那就护住亲爱的哥哥好了。
林柠冲着苏婉柔的方向开了好几枪。
打没打中不知道，反正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苏婉柔慌乱的腿脚都软了，趴在地上尖叫着往外爬。
“林柠都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很快。
枪声停了，子弹打空了。
林柠拎着枪一步步的走近。
正看着疯狗从外面冲进来。
看到这一幕脸色都变了，他瞬间从腰间拿出了枪，指着林柠：
“你干的？”
林柠还没说话，苏婉柔语无伦次的说道：
“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你杀人……”
她话还没说完。
疯狗一枪打在苏婉柔的胸口处。
苏婉柔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低头看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被抽干。
她疼的大口大口地呼吸，身体重重的抽搐。
下一秒，身体忽然不动了。
林柠双目紧盯着她，这一刻，她的心也重重的放下了。
呼吸都也渐渐地从粗重变得舒缓温和。
疯狗的脸色仍旧白的吓人。
他对于杀人早就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自己带来的女人差点暴露了自己，疯狗觉得这个苏婉柔死不足惜。
他要是晚一秒，苏婉柔就说他“杀人分尸了”？
贱人！
他眸子森冷的扫过那具尸体，随后落在了林柠的身上：
“三天后交易，别迟到了。”
他说着，转身就走。
无人敢拦。
能来这场宴会的，做的买卖非黑即灰，不会有纯白无暇的人。
所以对于突然死掉的人，大家没心思去主持公道。
谢凛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伸手夺走了她手里的枪，扫了一眼空的弹夹，啧了一声：
“你一枪没打中啊？”
这个疯批女人，仅仅只发疯啊！
不然，也轮不到疯狗补枪了！
她的运气足够好！
幸好疯狗这个人冲动莽撞没脑子，不然今晚收场很麻烦。
林柠整个人从方才的情绪中抽出来。
她的表情是冰冷而脆弱的。
并不是坚不可摧的。
她恍惚看着眼前的人，看着有人进来收拾……
她抿唇，想说什么，谢凛远笑着揉了揉她发麻发痛的手：
“疯狗杀的人，让他来收拾，我们先回去吧！”
他说着，就拉着林柠往后门的方向离开。
没有多问半句多余的话。
门口停在不远处黑暗中的一辆车。
宋选小跑着回去报信：
“周总，听说是疯狗和自己的女人闹翻了，那女的拿枪要偷袭，被疯狗当场把人给杀了。”
车内的男人整个人陷在昏暗之中，看不分明神色。
只是沉吟了许久，才淡漠的开口：
“不可能。”
宋选抿唇，“还有人说有个女人拿着AK在里面无差别扫射，那姿势简直帅呆了，可惜没人看清是谁。
会不会是疯狗的人？”
车内的男人没有作声。
良久，才开口：“回去吧。”
……
林柠跟着谢凛远去了谢家。
她的身体仍旧是冰冷僵硬的。
可能是开枪杀人的决心太大，人真的死了，她不太平静。
虽然人不是她杀的。
她坐在客厅里，缓解着心情。
佣人依旧沉默的忙忙碌碌。
谢家宜出来看到她，眼底划过几分嫌弃厌恶。
转身就走。
谢容时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倒了一杯牛奶拿过去。
她就坐在对面，没有开口说话，正在犹豫着怎么开口的时候，谢家宜突然从后面出来。
“容时，你坐在那里做什么？”
谢容时浑身一僵，立马站起来，脸色微妙的变化：
“妈妈，我就是坐坐。”
“过来。”
谢家宜淡淡的开口，声音冷漠如冰。
谢容时僵硬的走了过去。
谢家宜毫不收敛，一巴掌打在了谢容时的脸上。
“你可怜她，谁可怜你？”
谢容时浑身一颤，一动不敢动，低着头，缩起了肩膀。
林柠抬眼看着她，目光直视着谢家宜。
她突然站了起来，声音很大：
“你为什么要打她？”
整个客厅的人都听到了。
佣人微微诧异的看向林柠。
而林柠却突然提高了声音：
“就因为谢小姐给我倒了一杯牛奶，谢太太不高兴了吗？”
谢家宜的脸色变了几变，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书房的位置。
没动静。
她放心的走过去，扯着唇角，讥诮的看着她：
“再大声点，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林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算什么东西？”
谢家宜撕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连最后的体面都不愿意维持了。
林柠的心底阵阵发寒。
谢家宜对谢容时做的事情，佣人都知道，恐怕没人会不知道吧？
所以大家都习以为常，并且无动于衷。
“我不动你，是懒得动你，懂吗？”
谢家宜神色中流露出来的狠厉和居高临下，是实实在在的令人心底发寒。
“你想动谁？”
门口进来一个冷厉而磁哑的声音。
谢家宜微微一愣，看过去：
“谁让外人进来的？”
她冷声呵斥门口的佣人。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神色凛然，五官清冷如雕刻出来一般，深邃幽暗的眸子幽幽的定在林柠的背影上。
“阿柠，她在欺负你吗？”
周聿安的声音低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