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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斥责,并未让武媚娘有半步的退让,“僭越我到底是在僭越,还是在向陛下谏言,您自己分得清楚。何况”
“私心这种荒唐话不是您先说出来吗怎么倒是您自己先放在心上了”
他生么气呢,不就是把话还回来罢了。
李治“我”
他分明是不想变更自己的行军策略,也不想给今年计划横生枝节
藏巴高原之上疆土有多大他心中有数。
吐蕃逻些城到吐谷浑之距离,比来济一度遭贬台州到长安都还要遥远。纵然这其中有不少乃是平旷草原,吐蕃也有白兰羌等各势力助阵,吐蕃调兵仍旧不易。
这才让李治确信,他所做出吐谷浑犹能支持判断并没有错。
只要今年年末之前西域叛乱能被瓦解,吐蕃兵进西疆道路被成功打断,免于让大食伺机内寇,完全来得及再插手吐谷浑与吐蕃之战。
但站在他面前皇后,却仿佛已从他那一“我”字中听出了他潜台词,语气淡淡地说道“我觉得,陛下还是过得太顺遂了。”
不是说长孙太尉意图摄权这种情叫顺遂,是在对外战中,李治一直以来都过得太顺了
他父亲在世时候,他听到都是周边各国向着天可汗俯首消息。
太宗皇帝、李靖、李勣、侯君集、李孝恭、尉迟敬德等人,在从中原争天下战中杀过来后,直接投入到了威服四战之中,让大唐疆域以一种日新月异速度扩张。
到了李治接手时候,虽然这份过度扩张带来了反噬结果,时常出现边境乱之,但这些起火地都被快速扑灭了下去。
连百济、高丽等地,都在东征队伍面前相继被灭国,实现了太宗皇帝在世之时也没能达成目标,让他有了一在祭拜昭陵之时向先帝炫耀理由。
他,过得太顺了。
唯独不顺好像仅仅是他头风,让他没法像是一将领一般亲自上战场去。
那么一点也不奇怪,明明吐蕃袭掠吐谷浑表现已到了今日这地步,连吐谷浑国主都已丧命在了两军交战之中,陛下依然觉得,还可以再等等。
武媚娘问“陛下在对外征伐之中顺利,让您觉得,或许只要给新上任吐谷浑国主慕容忠以一合适敕封,给死去慕容诺曷钵以一体面追封,能让他死守吐谷浑,拦截住吐蕃攻势”
“我应该没说错吧”
李治目光一震,很难描述皇后此刻更剖析分明一番话,到底是不是在直戳他心窝子,也将他潜藏更深想法都给掏出在了面前。
但当他确实无法出口辩驳那一刻,他心中其实有答案了。
才愤然离席女子已重新坐了下来,一种比之前和缓语气继续说道“这番话,今日朝堂之上臣子不可能直接顶着僭越罪名说出来,但倘若陛下将吐谷浑这番惊变说给邢国公等人听,您觉得,他会给出一么答复”
她看似以这样语气和作退让了一步,但李治却觉得,她其实
没退,还站在那质问立场上,带着那一串令人哑口无言发问。
以至于在这样压力面前,李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说,换了苏定在此,也会觉得延迟支援吐谷浑是正确略。
换了英国公,也大概不会觉得,这是么可以随由陛下单独裁决“家”。
前阵子他和英国公闲聊之时还听对说起,他格外遗憾于自己没能参与到高丽之战中,好在如今将自己孙儿送去了辽东磨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实现了他梦想。
那么在吐谷浑与吐蕃冲突面前,李勣怕是会想要直接请战,让自己以一将领份职业生涯画上一终结。
皇后说得没错。
倘若他将今日这出帝后争论摆在朝堂上,触犯天颜、似有僭越之嫌皇后,也不过是想要针对国提出更加合乎局势建议,哪里是非要往李治脸上踩上一脚,去意图谋夺天子决策之权。
在望向对眼睛那一刻,李治觉得,自己看到只是其中秉天下之公道已。
一时之,仿佛才说出“僭越”二字他,是还没长大孩子,在发出一句耍脾气吵闹。
李治“”
他揉了揉额角,觉得在看到庭州战报之时头疼再一次浮了上来,偏偏皇后才听过今早太医对他例问诊,让他想要在此时这作借口来躲避也不成。
他最后也只能败下阵来一般低声回道“媚娘,你让我再想想吧。”
别这么逼迫于他了
武媚娘轻叹了口气,伸手他按了按那被头风所影响地,让李治恍惚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刚才剑拔弩张和对战局意见对立都是他错觉。
然皇后下一句话却将他给打回了现实“陛下仔细思量一番也好,只是关中府兵将进军,您于斟酌时可不多了。”
“不过您放心吧,吐谷浑来使那边我会帮着陛下去交涉,在您做出决定之前,我不会让吐谷浑有变消息传到外面去。”
李治怎么看都觉得,在武媚娘说出这句话时候,才过于严肃郑重面容上都闪过了隐约意。
仿佛这其中还有点暗藏意思,是将才一切此翻篇,将他这位天子不体面都给封存于此。
他缓缓说道“你给我两日时吧,最迟后日正午之前,我一定给你一答案。”
“陛下这话说错了。”武媚娘认地看向他,纠正道,“您不是要给我一答案,是要给天下、给吐谷浑一答案。”
说完了这句话,她再没给李治以继续开口机会,重新起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大约是要如她所说那样先去安抚住吐谷浑来使。
只是在到殿外时候,李治听到她吩咐了一句“让太医再来陛下看看”,顿时觉一阵无奈。
这时候让太医来看么
看他是如何因皇后关系被气得心绪不畅吗
今日这出对峙里,皇后变化好像已经越发明显了。
可眼下他最需要关心确实不是皇后如何,是在大军正式出征之前,先将是否要出兵吐谷浑决定给考虑清楚。
但李治没想到,在他与皇后商定做出决定截止时前,他竟已先迎来了一特殊拜访者。
“你说安定公主回来了”
李治对着面前军舆图发愣,听到了这样一消息,朝着通报侍从投来了一讶然眼神。
阿菟不是还在辽东吗
但人都已经回来了,再怎么奇怪于她折返,总不能避不见。
“先让她进来吧。”
不知道何,在李清月踏入殿中,后头并未跟着一皇后时候,李治心中压力稍微小了几分。
在看到她依然是一派容光焕发表现,非是匆匆赶路疲惫时,李治更觉得自己心中轻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忽然从辽东回来了”
李清月向他了礼,“自然是前来向阿耶报喜。”
李治奇道“我何喜之有”
李清月答道“辽东地界上农肥测验结果喜人。自年初我抵达辽东以来,听从李将军夫人刘氏建议,将新肥栽培出稻米投喂给于矿洞示警鸟雀,以确认此等产于金石肥料会否对头脑造成影响。”
“这法子测试出来结果应当错不了,这三月来,鸟雀报信也从未有异常之处。自去年年中开始接受投喂家畜也经由太医署官员查验,各自健康。这足以证明,此种农肥既有增产之效,也无后顾之忧。”
李治闻言目光一亮。
这还是好消息。
在初听到矿洞之中鸟雀时候,因他并未听闻此物,还颇有些新奇,加上讨论是于关中民生建设可能也大有裨益之处农肥,他原本紧绷心情更显松弛。
听李清月继续说道“我此次回返,是想将多余农肥送来此地,在秋收之前,让司庾官员选择几片关中官田进试验,看看此等增产效果,究竟能否适应于关中气候和作物。倘若确有效果,预备将此农肥制作之法上呈中央。”
李治颔首“该当如此,相关项你寻专人去办是。”
“此外,”李清月顿了顿,“还有一件喜需要向阿耶汇报。”
见她愈发认起来神色,李治不由眼皮一跳。
李清月道“去岁我自辽东折返长安之前,给新罗王金法敏送去了一封信,随同这封问候信件一并送上,还有辽东生产稻米。听闻长安蓬莱宫建成之时,金法敏还曾经派遣国中大将金庾信前来朝贺,将熊津与安东都护府之北汉山城拱手送上。我给他送上一份回礼,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对果然也很是知情识趣,在听闻今年辽东开垦土地、扫击靺鞨残部尚需人手之后,派遣出了一支队伍做出援助,甚至没敢接受李将军意图给他回馈,更不敢对煤矿铁矿再有半分提及,只说是来协助于天朝上国。”
“阿耶,”李清月一拱手,脸上写着不加掩饰喜色,“新罗王此人虽有野心,甚至一度在朝廷进攻高丽期玩忽职守,但他近来表现已是越发有臣服安分之态了。可见,多敲打敲打,防患于未然,果然是与他国相处之正道。所以我在此恭贺于您了。”
恭贺
李清月得出来,李治却没法毫无所觉地接下这句恭贺。
他面前站着这孩子确实还属年少,但她都已够资格参与到元日大朝会之上,该当将其当做正式官员来看。
那么当她说出新罗近来表现之时,李治显然不能将其只当做在交代东面局势来看。
她回来时也太巧了,巧到让人不得不去想到,她与其说是在讲新罗,还不如说是在讲吐蕃。
新罗不过区区弹丸小国之地,说句难听,这样一山多地少缺煤铁资源国家,除非李唐对其完全疏于防守,才能让其有成长起来机会。
可在李清月略中,在李治自己也做出表现里,他只要稍有一点叛逆迹象,会遭到毫不留情警告打压。
那吐蕃呢
吐蕃在象雄古国根基上飞速发展,在松赞干布在世之时已展现出了其惊人战斗力与野心,论其疆土面积更是远胜西域
它怎么能被这般放任忽略
李治抬眸发问“你是怎么回来”
这听起来像是在岔开话题。
但他带着几分深究意味目光足以让人看明白,他现在要不是一遵循着恭贺之言说下去答案,是让她将自己正想说话给说明白。
李清月看懂了这意思,一点没有隐瞒地答道“我坐船回来。”
她随即补充道“全程船只急奔,舵手摇桨加速,哪怕是这段黄河水道逆流上,也仅仅花费了六日时。”
这才让她赶在今日抵达了李治面前。
“我原本是担心,我所举荐阿那卓云在西域战中没能阿耶尽心,让西域出现了乱,若是如此话,我该当往那边走一趟。反正如今辽东已属太平,各项都已步入正轨,我是暂时离开,随同西征大军一并出发,也没么太大影响。”
“但我在抵达长安后才知道,我不必往西域去了,我应该向阿耶求另一件。”
在收到葛萨向她通报消息之时,李清月是被惊了一跳。
她原本觉得,西域那边在今年应该不会出么问题才对。
吐谷浑那边有裴俭和弘化公主配合,只要吐蕃没有发全面进攻,应该能将其给拦截下来。
可倘若吐蕃这么做了,那么大唐也有了更加名正言顺理由对其做出还击。
到了那种时候,想要说服李治增兵西域应该不难。
安西都护那边,兴昔亡可汗与继往绝可汗之矛盾被卓云提前发现,并未因安西都护苏海政判断眼力不佳引发问题,算有祸乱,也应该只是在局部发生部落争端已。
然这庭州陷落战况,却让人当即悬起了心。
李清月相信,这出延迟抵达长安军报背后,必然还有其他问题,于是立刻做出了返程决定。
她一面让人送信熊津大都督府,告知于刘仁轨她要暂离消息,请他帮忙看好此地,一面则对手下人做出了一番安排。
以卢照邻、姚元崇代表文官继续负责此地百姓归化、耕作之。
庞飞鸢、沙叱相如等武将负责督办当地戍防与练兵。
她自己,则带着黑齿常之快速赶回了长安。
倒也不能怪她总要带着黑齿常之跑来跑去,谁让她自己还不能在所有场合下都上场杀敌,总得带趁手将领,才好去跟上头请战。
但没想到是,她才到长安,从阿娘这里获知了一更加惊人消息。
在西域战有变同时,吐谷浑也发生了一出惊变,甚至连国主位置都发生了更替。
然,在战报送到长安时候,陛下做出决定居然是先打完西域那边平乱之战,再援助吐谷浑
李清月一边听着阿娘陈述一边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阿娘对阿耶做出那番斥责可是对极了。
倘若两日思虑之后他还要固执己见话,阿娘应该将这出决定给摊牌在众人面前,让他看看,这位顺境中李唐陛下到底是何种脾性
李清月更是比当世任何人都知道,若是放任着吐蕃发展下去,对到底能给李唐带来多大麻烦。
薛仁贵最人所诟病大非川惨败,十几万唐军损失惨重,不正是输在吐蕃手里吗
哪怕距离历上大非川之战还有七年,但既然从阿娘到裴俭都怀疑,西域那一出叛军联手与吐蕃有关,李清月怎么会忽略掉这种可能性。
她此前话语权不够,不能平白无故地去劝说李治提高对吐蕃警惕,可如今,吐谷浑战况已是摆在面前实,她怎么还能有所犹豫,合该在与阿娘对过了口风之后,再补上这最后一推。
新罗、倭国这两潜藏危险,都因唐灭高丽之战暂时安分了下去,可吐蕃却还过得好生自在,更已嚣张地意图更进一步。
此种情形,该应战
她在折返这一路上确实没遭么罪,反正全程都是水路,比较操劳是不断换班划船船夫,正可让她在今日拿出全部精力,来应对面前这位最后拍板之人。
多亏有阿娘,先以一番凌厉至极话将阿耶给驳倒在了当场,让他远比此前容易说服得多,要不然
李清月都要考虑一下,要不要再次尝试偷偷去打仗了。
反正是一回生二回熟情对吧。
“你也觉得应该对吐谷浑发起支援”李治问道。
他没察觉到,女儿此时居然怀揣着如此危险想法,在听到她这出匆匆赶路陈词时候,有一瞬想到了皇后那提前获知情报,心中闪过了一缕疑惑,但还是催着自己先将注意力转到了眼前。
他倒要听听,这匆匆赶回来女儿还能拿出么样话来说服他。
“当然应该”李清月语气坚决,“阿耶觉得应当先定西域,是因这安西都护境内足足有几十小国与部落,往西有昭武九姓与吐火罗,还有那崛起大食。倘若不能对西突厥与回纥做出快速镇压,会让其他各部看到,大唐羁縻统治尚有疏漏之处,他也能效仿尝试,到时候会是整片西域丢失。”
李治点头“没错。”
李清月接道“但以我看来,局势复杂与否,连锁影响多少,并
不是仅有评判标准。阿耶何不看看,吐蕃与大唐接邻边境有多长一旦养虎患,不是羁縻州丢失,是大唐腹心随时能被插入一尖刀。”
“今日吐谷浑一时疏漏,让禄东赞趁机袭入,夺走了慕容诺曷钵性命,固然有弘化姑母与裴将军戍守,像是一道堤坝拦截在前,让那洪流不可自此通。可别忘了,它还可以四处掘口,寻找其他径流作奔肆虐之地。这些径流所在之地,能对其做出阻拦吗”
吐蕃盘踞之地是后世青藏高原,接邻四省份,在大唐划分天下三百多州情况下,这数目更是可观。
不是每一州都能做到严防死守。
倘若她没记错话,吐蕃强盛之时,还和南诏有疆土纠纷,直接打到云南境内
“一阿那贺鲁,尚且因兵力粮草周转不易,需要大唐七年时才能将其平定,阿耶如何能够笃定,当我兵马从西域班师之时,回来帮着吐谷浑揍一顿吐蕃,能打灭对野心”
这甚至还是最理想化情况了。他都没有考虑到,吐谷浑可能根本撑不到这时候。
李清月一点没停地说了下去,或许也是因她话中理直气壮,让这一番话,一如昨日皇后训斥,有着一种排山倒海气势。“阿耶,谁没打过败仗呢”
“到了那时候,吐蕃不会在意这样一出大唐发兵,输了也输了。他只会觉得,大唐没有中原天可汗威严,居然拖延了这么久才做出一象征性警告,那么他大可以再寻找机会做出尝试,直到谋夺到他想要利益那么您绝不能在此上给他以可乘之机”
在这番话面前,李治沉默了有好一会儿。
别看皇后是从反面说,安定是从正面说,这两人先后陈词,可谓是一套让人招架不住组合拳。
李治喃喃“你一还没打过败仗在这里说么,谁没打过败仗,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阿耶,我是跟您说认”李清月急道,“但凡今日情况没那么要命,我只当自己是回来送农肥好了,既免于和您发生争执,还免得本能顺利拿到手那额外千户食邑被您给收回去。”
她是吃饱了撑没干吗
李治抬眼看到,这张与他和媚娘都有些相似脸上,写满了藏不住忧虑,和一种大概算是年轻人特有烈性。
一时之,他那此前已被皇后疾言厉色所拧过来思绪,仿佛在这一刻遭到了一记撞击,意图让他回到正轨上。
但要让他直接承认自己之前决策失误,总有些在面子上抹不开地。
“可此次调兵员前后合计十四天,发兵力只够先开赴西域,将西州与庭州夺回。算要发兵支援吐谷浑,也得重新遴选将领,调集兵力。再说了,大多数士卒也不适应在河湟以西地作战,总得给我一点时才能”
才能将其安排妥当。
尤其是在将领选拔上,更需要慎之慎。可别支援吐谷浑不成,反在禄东赞面前打了败仗,将大唐脸面都给丢出去了。
然还没等他将话说完,李清月已经出声打断了他话。“您说这些都
并不是问题。”
“西域那边根本不需要那么多将领同时出。去年战绩在前,此刻位处蒙池都护府两位阿那将军和独孤老将军绝不会坐以待毙。那么有邢国公与郕国公出策应,一代表大唐,一平定回纥,已经足够了”
这次发兵速度不慢,不至于让局势变到无可挽回地步,需要将领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李治“那你意思是”
李清月答道“薛将军骑术精湛,箭术超群,东征高丽、西定天山无有不可,更阿耶坐镇北营多年,堪称忠臣良将,如今正需一戴罪立功机会,不如分往吐谷浑战之中。”
“此外,我也请求随军出战”
李治脸色骤变,连忙抬手阻止道“等等,你出么战,也不看看你才几岁”
辽东百济与高丽虽然都是山城戍防,但整体来说还得算是一马平川之地。对一年纪不大孩子来说,也不能算是负累太重。
加上彼时还有刘仁轨在旁策应,李治姑且能对她安全放心一些。
但吐蕃和吐谷浑那地是么情况,曾经弘化公主、文成公主送嫁宗室亲王都曾经跟他说起过。
要是皇后之前说么请求让阿菟领兵作战,帮助大唐平定吐蕃之乱,李治当场能借机找回说话主权,将其给驳斥回去。
结果这话还是来了。
来在他已有打算让大军出击吐蕃时候。
让他是骂也不是,同意也不是。
“我几岁不影响结果,”李清月混不在乎这阻拦,据理力争道“我看得清楚吐蕃潜在危害,也比其他将领有这来向阿耶请战勇气,此其一。”
李治很想说,那是因其他将领还不知道吐谷浑吐蕃那边情况。
但想想觉得,这话像是在打他自己脸,干脆先将话给吞咽了回去。
他这一犹豫,给了李清月以继续说下去机会“我有过作战取胜经验,并不是贸然来跟阿耶请战。何况,自前年年末高丽灭国之战后,我也未曾停下继续学习兵法脚步。”
她很清楚,自己当时成功里有多少是下属配合结果,有多少是敌人对她小觑下场,有多少是因,苏定彼时已成功将渊盖苏文拖延在了蛇水之畔。
所以当她在辽东之时,李谨和刘仁轨是她获取兵法知识来源,庞飞鸢和黑齿常之作战汇报是她经验补充。
当她在长安之时,太宗皇帝与李靖等人留下兵书是她课外读物,苏定、李勣等人是她采访对象。
这是一何其惊人教育环境。
比起两年之前刚刚前往青州那时候,李清月敢很笃定地说,她长进了太多。
只是很可惜,还没有一场正战斗,来让她证明自己这份进步。
“阿耶,我也不是直接来见您,这还击吐蕃一战从何处展开,我已有了几分想法。”
见李治有些慢半拍地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李清月当即疾步上前,指向了他面前舆图其中一向。
李治凝眸看去,见她指向位置,乃是川蜀剑南道北部。
蜀地
李清月振振有词“我不要阿耶从关中、关内道调兵,只要阿耶给我一道敕令,让我能在剑南道益州大都督府征兵。”
想到今年途经洛阳之时孙思邈跟她提及羌人归附益州之,李清月出口话中越发有了底气。
她目光也越发锐利逼人,仿佛已自李治这里得到了出兵许可,有了一份将帅筹谋表现。
“贞观十二年,吐蕃击败党项,随后入侵剑南道松州,与唐军会战于甘松岭。如今,吐蕃再度联络党项北击吐谷浑,我大唐何不能效仿对,自剑南道发兵,给吐蕃一惊喜。”
只是这一次,何处交战、何时交战,都必须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李清月指尖点了点地图“阿耶若是准允,我即刻前往蜀中备战”,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