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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撑着一口气从田之国赶到火之国边境,离终结之谷还有一段距离时,我终于撑不住的跌坐在地上。
连滚带爬的从大道中间离开,找了一棵能够遮蔽人身形的大树。原本想爬上树用繁茂的枝叶来隐蔽一下自己,却接连几次都没能成功的爬上树干。
我实在是没力气了……
最终我还是放弃了爬上树的这个想法,还好从田之国离开时我就再三确认了不会有音忍追来。而火之国边境的林区也鲜少有人出没,也不用太提心吊胆的要随时应对不知道从哪来的敌人。
从忍具包中摸出还盛着终结谷瀑布水的水壶,我到出了三分之一的水先冲干净了眼睛上的血。
有一部分血已经干涸的黏在了睫毛上,这点水一时半会儿我也洗不干净。
水珠混着血一起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把我的手掌心也染上了一层薄红色。但至少视线清晰了许多,最起码放眼所及之处都不再是鲜艳到让人恶心的红。
我这才背靠着树干长出一口气。
这可真是……太狼狈了。
宇智波一族的人大多瞬间爆发力强而续航能力堪忧,原本我还不觉得,身体变小之后这些缺陷却忽然之间成倍的爆发出来。
那些以往惯用忍术的查克拉流向我还是很熟悉,不假思索就可以使用,然而孩童身体足以承载的查克拉量始终不及成年人,接连使用须佐能乎和月读来配合火遁忍术,这可能就是我目前的极限。
我的眼睛曾和鼬哥互换,是一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用多了也不会致盲,只是极限后眼周纤细的查克拉经络与毛细血管破损导致的出血却在所难免。
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斑驳的洒落下来,太阳的碎片在林间阴影中忽明忽暗。
我觉得很累。
从来都没有这么困倦过。
以前在暗部的时候哪怕单枪匹马闯敌营,和死亡擦肩而过后我都还有余力和哥哥插科打诨躲避责骂。
可是我这次,真的……好困啊。
眼睛张张合合好几次,视线中的景色一次比一次看的更不分明。树林在眼中模糊成了一片深深浅浅的绿,唯独那些细碎的金色光斑分外明晰。
林间有草木味道的风吹过,在树枝之间穿梭的声音像是少年人压抑到只剩气音的抽噎。
――你想说什么?
――你在哭什么?
我好困啊,我听不清啊。
以前你睡觉时我等了你三天,这次也换你等我睡醒再说吧?
晚安……以撒。
………………
…………
……
我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睡梦中什么都感知不到了,就剩下一片无光的黑暗。
接下来我就感受到了冷意。
首先是手脚的温度渐渐被夺走了,冰冷麻木的肢体连蜷曲一下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寒意顺着四肢流向身体,顺着脊背向身体深处蔓延,一直刻入骨血。
寒冷中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叫我“佐助,佐助”。
原本我想回应,可在我回应之前我又茫然了起来。
“佐助”是在叫我吗?
我是宇智波佐助,可这个世界里并不止有我一个宇智波佐助。
……他是在叫谁呢?
那人又喊了起来。
“……佐助。”
“佐助。”
“佐助!”
他声音渐高,一声比一声急促。
“佐助,醒一醒!”
我睁开了眼。
也许是睡的太久又没有进食,比起深度睡眠过后的神清气爽,我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反而是脑子一懵眼前一片漆黑。
查克拉和体力都有所恢复,但是刻入骨血的冷意与疲倦好像无法通过沉睡来轻易消除。
我摸索着坐起来,闭目缓和了足有数十秒,脑中的轰鸣声和视线的昏花才如潮水般褪去。
我后知后觉的看到了从睡梦中开始,就一直在叫我名字的人究竟是谁。
鼬哥正跪坐在我身前,十三岁后表情波动就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那张脸上,此刻正非常稀有的写满了焦急不安。
我抬起手捏了捏眉心,盖在我身上的布料这才随着我的动作滑落下去。
那是鼬哥一直都穿在身上的火云袍。
另一只被盖在衣服下的手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厚实的黑色外套,中间还残留着我自己的体温,而边缘早已经浸染了露水而变得冰冷。
……先不论鼬哥一个晓组织叛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揉着额角对鼬哥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我睡多久了?”
鼬哥稀少极了的惊慌失措在我醒过来之后也平静了下去,气氛沉默了一小会儿,鼬哥低声答道:“我不清楚,两天前我在这里找到你时,你就已经……睡着了。”
我本能的察觉到鼬哥语气有点不对。
“睡着了”这三个字停顿太久,和前面的句子连接不上不说,就算是守着我睡了两天,鼬哥的语气也难免有些复杂的太过。
我假装若无其事道:“怎么啦,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什么了吗?”
鼬哥几乎是难以置信的看向我。
我被他始终保持开启状态的写轮眼盯的有些心虚,说起来鼬哥大概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也大概不清楚我去田之国掀了大蛇丸的基地。
“你……不知道吗?”
鼬哥不知道在惊讶什么,他伸出手来试探着碰了碰我的额头。
可能是在晨露与夜色中睡了几天,我的体温也有所下降,鼬哥平日里触碰上去都微凉的指尖此刻显得尤为温暖。
他迟疑了一下才道:“从昨晚开始……你的生命体征就完全消失了。”
鼬哥以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犹豫语气对我说道。
“不管是呼吸,心跳还是体温和脉搏……我都完全感应不到。没有中毒迹象,也不像是写轮眼使用过度的症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很担心你的情况,所以才留了一个影分|身在这里照看你……”
我霍然起身,盖在身上的火云袍掉在地面。
鼬哥犹自低喃:“简直就像是你在睡梦中死去了一样。”
更加寒冷了。
我很确信在音隐基地的时候大蛇丸没有接近我,药师兜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月读折磨到精神崩溃……他们没机会动任何手脚。
我周身没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鼬哥两天前找到我,在我身边守了两天,也不会是有人趁我没有意识的时候对我痛下杀手。
唯一的可能性是佐助一度濒临死亡,而作为未来的我才会失去所有生命体征。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由于过度恐慌而导致的恶心感,极力控制着情绪用变了调的声音询问:“那佐助,鼬哥……你是不是也有在看着佐助?”
“别担心。”
鼬哥缓慢的从跪坐的姿态站起身来,他的掌心落在我发顶,眼神似是安抚。
“我三天前还去看过那孩子,是发现了你没有随自来也回到木叶才特意出来找你的。”鼬哥一下一下的顺着我凌乱的头发,我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在他的安抚下平静下来:“纲手大人已经治好了月读的精神创伤,他留在木叶不会出事。”
我十分丢脸的一屁股坐在鼬哥脚下。
气氛松懈下来。
鼬哥像是被我的行为逗笑了,头顶上传来他一声闷笑。我有些在意鼬哥的笑脸便抬头看去,结果等我看他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往日波澜不惊的脸。
他再次拍了拍我的脑袋,捡起了掉落在地的火云袍。
“剩余的查克拉也要用完了,佐助。”鼬哥神情温和:“我该走了。”
我吸着鼻子,对鼬哥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的脑子已经不够去思考鼬哥这个翻来覆去,一会儿冷漠一会儿温和的态度了……反正不管怎么说,宇智波鼬就是宇智波鼬。
不管是什么样子,不管在哪个世界。
他都是深爱着宇智波佐助的那个值得骄傲的哥哥。
鼬哥结印像是要解除影分|身,在他临走前,我又问了他一个问题。
“哥,你对佐助那种态度……是故意的吗?”
火云袍的下摆已经化为展翼的黑鸦,上半身还保持原样的鼬哥声线冷静平和的回答我:“是,我是故意的想让那孩子憎恨我。”
“为什么?”
群鸦展翅飞去,已经再看不到鼬哥的身影了。
空荡荡的森林中徒留下鼬哥轻飘飘的声音。
“为什么……呢。”
“大概是,想让我的弟弟活下去……”
忍术的乌鸦连遗羽都不会留下,呆望着乌鸦消失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我才用力拍上自己的脸颊清醒过来,也准备离开这里回到木叶。
自来也给了我两周的时间,两周之内如果我还没有回去,那我的行动就会被视为叛逃。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这里睡了多久,但三天前鼬哥去看佐助时佐助刚醒过来的话,大概还远远没有到自来也给我的最后期限。
不过我已经不想再耽搁下去了。
我想早点见到佐助。
尽管赶不及对他说一句早安,我也想早点见到那个在这个世界上于我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的孩子。
我的体力已经恢复到了足够启程日夜不休的赶回木叶的地步,余下的疲惫都可以忽略不计等我回家再慢慢休息。
这样想着,我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终结之谷的标志性建筑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可以触及的地方,这让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头一次产生了“有人在等我回去”这样的放松而愉快的情绪。
如果见到我回去,佐助第一句话会对我说什么呢?
先说什么都好,反正他一定会对我说上一句“欢迎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