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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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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战斗可能有点勉强,但偷偷溜出木叶对我来说还不是问题。别说是带着就比我小了一圈的忍猫溜出去了,只要我不开着须佐能乎到处招摇,就没人能发现我偷跑出了村子。……嗯?等等,比我小一圈?我扭过头去看坐在我身边的狗。名字叫狗的忍猫甩着尾巴,看起来一副异常兴奋的样子跟在我身后,好在它还是很听话的没有出声说什么,只是一条鞭子似的尾巴甩的“啪嗒啪嗒”直响。我看看这附近也没有从木叶出来追我的,便放松了下来在狗的面前半蹲下和它平视。“我说……”它的眼睛亮的要在月夜中发光,听我开口,它就疯狂的用力点头。“咳,你可以出声了,我有点问题问你。”“有什么问题,要战斗吗?”狗亮出了缩在肉垫里的利爪,抬起爪子得意的对我炫耀道:“不是我自夸,我可是忍猫一族最强大的天才。战斗这种小事对我来说完全不在话下。”我把它的爪子按下去,问了一个跟战斗完全没关系的问题。“你是不是……”我思考了一下措辞,委婉道:“是不是长得太快了?我刚跟你结缔契约的时候,你好像没这么大只吧。”说着,我比划着双手在半空中画出了一个大致的范围。我必出来的形状当然也不是什么小巧的形状,从最开始召唤出狗的时候,这只忍猫就比别的忍猫大了不少,我还在心底暗自形容过它像是一只黑色的小豹子。结果短短月余,那个黑色的小豹子又长大了不少,如今蹲在那里也就只比我小了那么一圈。现在别说是打个普通中忍,辣鸡点的上忍估计都扛不住它一爪子吧。狗有些不解的歪着脑袋,它想了许久,很是欢快的笑了起来:“放心吧,佐助大人。忍兽成长速度快一点不是很正常的吗?”……不不不,你这也太快了。卡卡西家的帕克可是从小到大十几年都是那个体形呢。想到再过几个月我可能会让一头黑色的老虎来替我去音隐给佐助送信,不管是从专业对口还是从隐蔽性的角度来考虑,我都非常想找猫婆婆退货让她重新给我换一只通灵兽。然而看着那双几乎闪闪发光迸发出小星星的眼睛,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你回去吧咱俩不合适,你给我换一只忍猫过来”这样的话。我避过它的视线,在忍猫的大脑袋上搓了两把。“那就没什么事了,我们走吧。”狗非常开心的应了一声。纲手停了我一周的任务,那么我一共就有七天的休假。卡卡西估计三天之内都不会回村,剩下的其他人自然也是不知道我有一只很聪明,聪明到能够伪装成我的忍犬。就算三天后卡卡西发现了我不在村子里,看到留守的忍犬他也能知道我会准时回来。没人会对我私自溜出去这件事说什么。足有七天的功夫,别说是去音隐跑个来回,我要是走快点绕路去砂隐溜达一圈都够了。还是沿着老路去音隐,可能和上次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次中途还省略掉了休息睡觉的时间。连夜赶路,我和狗到达田之国刚好是第二天清晨。我这也能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上次我还小心翼翼的用了变身术潜入进去,这次就敢带着忍猫大摇大摆的一路闯向大蛇丸的音隐基地。路上几乎称得上是畅通无阻,可能是跟在我身后的狗太虎视眈眈了,这一路愣是没人敢拦我。顺利的进入了大蛇丸的基地,中途我又碰到了两个守门的音忍。打了个照面后,我们两方都是一愣。随后,那两个音忍的其中一位才有些小心翼翼道:“佐,佐助大人……?”“嗯。”我应了一声。仗着跟佐助有张一模一样的脸,我刷脸通过了进入地下基地的第一关。带着忍猫走过地下的长廊,烛火摇曳的尽头是光线更为昏暗的大厅。“踏踏”的脚步声从大厅彼端传来,我停下脚步也拦住了身后跃跃欲试着想冲上去的狗,静待向着我走过来的人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欢迎。”大蛇丸苍白的脸在幽幽火光中显得更为诡秘,他弯唇笑了笑,只看了我一眼,便认出了我是哪个宇智波佐助。“佐助君,你改主意了吗?”“不。”我推开一步露出身后端坐在那里,气势格外唬人的狗。垂下手去拍了拍忍猫的大脑袋,我做出漫不经心的神态来随口道:“我来看看佐助。”“那孩子在这里过的还不错。”“是嘛。”我抬眼瞥向他:“说起来,怎么没看到药师兜?”“他不会出现的。”大蛇丸“呋呋”的笑了两声:“兜承蒙你照顾了。”“别客气。”忍猫幽深碧绿的瞳孔中倒映出大蛇丸的影子,明明我这会儿虚的不行,如果大蛇丸突然发难,我十成十是打不过的。但是在忍猫的陪伴下我还是格外的有底气。我慢悠悠的笑道:“那你帮我转告药师兜,不想挨揍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大蛇丸没回答,我嗤了一声带着忍猫径自走向音隐地下基地的深处。他也没拦着我,我就毫不客气的穿梭于这座基地之中每一个我能打开的房间。推开了数十扇门,闯进了无数个实验室和空房间,我才终于在尽头紧闭的房门中找到了自己想找的那个人。佐助穿戴整齐的坐在床边,手里擦拭着同我腰后那把草s剑别无二致的直刃忍刀。见我推门进来,他略略抬眼,表情却不见有多惊讶。“你怎么来了。”他平静的询问。“休假了,我来看看你。”我一见他就止不住脸上的笑,几乎是笑意盎然的合上门,我走到他身边坐下才转过脸认真的把他从上到下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看来大蛇丸对待佐助这个稀有的宇智波血脉还是极为上心的。离开木叶这么久,他也没说变得消瘦虚弱。除了住所难以避免的都是这种没窗户的破屋子意外,用度服装也都无一不精。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狗也迈着小步走过来,在我脚边坐下。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佐助,似乎是在区分它面前这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类之间的不同点。佐助微不可查的蹙起眉,我看他视线落在了狗的身上,便笑道:“这是我的通灵兽,你觉得怎么样?”狗很得意的挺了挺身子,我拍拍它的大脑袋对它叮嘱道:“这个是……嗯,你就把他当成另一个我就可以了。以后绝对不准攻击他,知道了吗?”忍猫听话的点头。可是听了我的话,佐助非但没有放松,反而表情更加严肃。他侧目望向我:“为什么你还要随身带着通灵兽。”我也是一愣。“这有什么可问的,就是介绍你俩认识一下嘛。”我有些心虚的别开视线。佐助忽然凑近,不等我回头看他,他就先一步把我退倒在床上压制在了我的上方。因为他的动作不含恶意和杀气,我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狗也被我叮嘱了一番,更加不会拦着佐助做些什么。他身上那股略带一丝甜意的奶香味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冽的气息。我说不好这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很好闻。佐助压制在我正上方,没什么表情的俯视着我:“你在骗我。”“我骗你干什么?”“你受伤了吗?”佐助这么问道。我的声音不自然的停顿了片刻,才生硬的回答:“没有。”他倒是不客气,俯身下来拉开族服宽大的衣领,就在我脖子上重重的咬了一口。“你在骗我。”“……我骗你干什么。”对话又绕了回去。没什么含义也没什么主题的争论围绕着“你在骗我”和“我骗你干什么”持续了很久,佐助压在我身上像是要把分别许久的触碰都补回来是的咬噬着我的脖子。恍惚间我甚至觉得,佐助才是只与我结缔了终生契约的猫科野兽。脖子侧面脆弱的皮肤在他反复啃咬中有些刺痛,我完全不设防的被他咬住要害,只觉得自己像是快被这只野兽给吃掉了。“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佐助埋头在我颈间,咬着那一小块皮肉,声音也显得有些模糊:“带着战斗力强大的忍兽,是为了虚张声势吗。”我原本很放松的身体,在他的轻咬和提问中僵了一下。曾经那个会不甘心的询问我“我以后会比你更强吗”的孩子,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成长了起来。他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忍猫还在一边盯着看,我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推了一把压在身上的佐助:“你陪我出去走走吧。”佐助慢吞吞的坐起身,没有回答,却是默认了我的要求。来时还站在走廊里特意和我接触了一下的大蛇丸,在我俩走出去的时候却不见踪影。守门的两个音忍也不见了,我们一直走出了大蛇丸的基地,开始在音隐基地附近的树林子里来回打转。我原想感知一下有没有人在监视,又碍于精神一度被幻术反噬,本来也不怎么样的感知能力被强制性降到史上最低点。“狗。”我唤了一声。远远跟在后面的大猫立刻几步就跑了上来:“我在我在,佐助大人有什么事吗?”“……你的忍猫就叫这个名字?”看到我出现没惊讶,猜出我身体状况不对也没惊讶的佐助,在听到忍猫的名字后却显得有些难以置信。“你对我取的名字有什么意见吗……”我小声嘟囔了一句,移开视线看向旁边的狗:“感觉到有人跟着吗?”“没有,这附近也没有人。”“好,你去那边树上帮忙望风,有情况就来找我。”忍猫听命,飞快的窜上了一旁十分高大的树木,黑色的身影很快就没入到树冠之中消失不见。打发走了忍猫,我这才牵着佐助的手在树林之中慢慢踱步。两人之间沉默无言,绕着圈的在林中走了好一会儿,佐助才终于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嗯。”我轻轻应了一声。不再像以前一样提起这件事就在内心反复掂量,这个时候我反而没什么犹豫的脱口而出道:“其实我这次来找你,除了想见见你之外,就是想确认一下……关于宇智波一族那个夜晚的事。”佐助的气息一凛。我都没回头就知道他表情现在肯定很可怕,也没管他,我只是牵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你难道又想对我说,那个男人不会做这种事吗。”踩在脚下的落叶与枯枝发出了细小的“咔嚓咔嚓”的声音,树林间连风声都没有,只余下枝叶在脚步中破碎的声响,似乎连心跳也在这种声音中被一并遮掩了去。我来这里是为了对佐助说鼬哥不会做这种事吗?我想起宇智波带土在我被幻术反噬的那一晚对我说过的话,又想起了哥哥离去前曾对我说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弟弟活下去。我自嘲的笑了笑。与其说是否认他不会做,倒不如说我就是为了确定他会做才来的这里。“不,他究竟在想什么,我也已经搞不清了。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态度,还有另外一些别的事情。”佐助停下脚步不肯再走,我也跟着一同停下,站在了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回头望了过去。阳光透过树荫洒下来映在他脸上,那张本来与我别无二致的面孔却显现出了和我截然相反的模样。何其相似,何其不同。“如果是关于宇智波一族的事,你不必问我。”佐助垂眸低声道:“我不会告诉你的。”我牵着他手指的手收紧了一些,佐助也没有挣脱。“为什么?”我问他。他却反问道:“你的精神状态差到连我都可以看出来,是因为自己在调查这件事吗?”佐助探出另一只没被我握住的手,摸了摸我的侧脸。我与他初次见面的时候,其实内心非常讨厌这另一个我自己。彼时的他冷漠自傲,与我称得上是随和的性子相差甚远。而如今他依旧冷漠,仍然是与我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我对他却无论如何都再也讨厌不起来了。“你和我不同,不是可悲的复仇者。”佐助稍显冷淡的声音中满是温柔与拒绝,因为拒绝而温柔,又因为温柔而显得不近人情:“你迟早都要回到那个……非常美好的世界。我绝不会让你卷进这件事里。”……可是,我已经不能抽身了呀。我望着他,眨了眨睁开太久而有些酸涩的眼睛。即便什么话都没有明说,从佐助的态度中我却可以读取到不少我需要确认的东西。面对他明摆着的拒绝,我长叹一口气,话到嘴边又换了个问题:“那你就告诉我一件事,好不好,算我求你。”佐助长长的睫毛颤动两下,他抬眼看向我。那双开眼前再寻常不过的黑色眼睛里被太阳映入了没有温度的冷光,从中映出了我的影子。看着我的人是他,让我陷在这个世界一时间无法抽身的人是他,口中说着“你迟早都要回去”却反握住我的手迟迟不舍得松开的人也是他。“你觉得宇智波鼬,放弃的究竟是什么。是村子,是一族,还是的深爱的家人?”“硬要说的话,他放弃的应该是我吧。”佐助平静的回答道。风轻云淡成为表面浮动的假象,而表象下的内里则是深沉的、粘稠的、将他的羽翼牢牢束缚住的恨意。才不是呢。我勉强的对他笑了一下。才不是这样。佐助他啊,他大概是宇智波鼬……是哥哥放弃了所有,却唯一没有放弃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