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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要怎么办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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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天藏是十分完美的暗部上下级关系。

    他跟卡卡西不同,所以完全不会出现我任务做到一半,他就把我叫出来暴露他们身后还跟着个暗部的这件事。

    晚了他们约莫五分钟左右,我才出发。我们之间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我勉强能看到他们虚虚的背影,但他们完全看不到我的存在。

    出发前,我和天藏就在暗部后勤那边事先配备了远距离无线电。这样,就算我们之间离得很远,他们的声音也能透过无线电传达进我的耳朵里。

    而且我还能实时吐槽一下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刚走出木叶不到两公里,鸣人跟佐井就打起来了。小樱没说话,我想她大概是不知道要怎么调和队友之间的关系。佐井跟鸣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与佐助完全不同,只有天藏在尴尬的劝阻。

    “你这个混蛋!早知道我还不如去找另一个佐助来加入卡卡西班,总比你要好许多!”

    鸣人怒吼着的声音直接穿透了戴在天藏身上的无线电,紧接着就是佐井明明含有笑意却冷淡至极的嗓音。

    “请不要开玩笑了,那位宇智波君可没有空闲陪你玩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事实上我不仅陪玩了,而且还玩的很开心,就算是没有鸣人小樱,我自己一个人也能玩的很好。

    “你这也不行啊,天藏队长。”

    听着那边堪称混乱的动静,我不咸不淡的吐槽天藏:“拿出你暗杀战术特殊部队的部队长尊严来,想想你扣我工资的时候是怎么教育我的,现在居然对胆敢在你面前放肆的小崽子这么放纵?”

    就听无线电的耳麦“刷拉”一声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凭空出现拔地而起。随后就是天藏口中念出的忍术名称:“木遁?四柱牢之术。”

    我在无线电这头吹了个口哨。

    以前我跟天藏一起出过任务,我相信曾经震撼到过我的木遁忍术,也能轻而易举的震惊一把卡卡西班没什么见识的小孩一把。

    旅途中的插曲被暗部部队长的木遁强行镇压下去,我们继续前行。走出了森林地貌的边缘,走在前面的卡卡西班已经进入了平坦的大道。

    这条大路是火之国的主要干道,周围没什么能遮蔽身形的树木或建筑物。我为了防止自己暴露,在进入平缓的地势之后就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此次任务地点位于临近草隐村附近的天地桥。

    草隐与火之国接壤,距离也不算特别远,如果全速赶路的话两天也差不多可以到达。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天藏似乎并没有打算全速赶路。

    我在无线电中听到他说出了“时间还有余裕,足够留出一晚让你们互相加深感情”之后,就真的眼睁睁的看着这一行人转道走进了温泉旅馆中。

    “你干什么呢?”我蹲在温泉旅馆远处另一端能够把底下尽收眼底的树枝上,按着无线电的耳机质问天藏:“这是优哉游哉泡温泉的时候吗?鸣人跟佐井合不来你就别硬撮合,大不了回木叶之前我做掉他就行了。”

    另一端的小樱也发出了类似我的疑问。

    “大和队长……”

    小樱迟疑着道:“我们没有泡温泉的时间了吧?”

    “放轻松,在这里住上一晚的空闲还是有的。这也是为了让你们加深感情,毕竟是同一个村子的同伴……互帮互助,总好过互相残杀,你说对吧?”

    天藏意味深长道,也不知是在跟小樱说话,还是透过无线电在有意无意的回答我。

    “更何况这是我自掏腰包请客,一起进来吧。”

    我被改头换面成了带队上忍后就更会带孩子的天藏队长给噎了一下,轻哼了一声待到那边传来进了房间的动静后便潜入了这家温泉旅馆。

    我对在这种地方隐藏气息还算是比较拿手,要不然当初在砂隐的时候,奈良鹿丸他们也不会住了那么多天都没发现隔壁还住了一窝暗部。

    将浑身气息收敛完美,查克拉也压制在近乎于停滞的状态。我将身形隐藏在房梁上没有光线照到的死角,鸣人小樱他们在房间里拿了浴衣又欢快的跑进浴池中,连佐井都跟在鸣人后面走远了,天藏这才终于用无线电传来了真正意义上是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你在的吧?”

    天藏走出房间,站在廊上张望了一圈。

    我抿了抿嘴唇,压低了嗓音道:“你抬头。”

    离我不远处的天藏后知后觉的回身,他抬起头看过来,与我的视线对上了一瞬。又见男汤门口,佐井还没有完全走进去,天藏便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错开眼神。

    要我说这才是对待随行暗部的正确反应。

    卡卡西那种态度根本就是邪道。

    “你饿不饿?我刚才叫了食物,你有大约半小时左右的时间,可以吃完后抹掉痕迹。”

    “不用,我吃过兵粮丸了。”

    天藏拎着手里单薄的浴衣走向温泉男汤的更衣室,他背对我站在门口堵住了里面所有会传出来的探究视线。我俩就这么隔着不到二十米的一段距离,谁也没看谁,只是用无线电小声的联络着。

    耳机另一端传来天藏叹气的声音:“我说啊,你好歹对自己也上心点吧?”

    对自己上心有什么用。

    暗部对任务上心就足够了。

    我哼了一声没说话,单方面的关了我这边无线电对天藏的联络。看他进了更衣室,我从房梁上跳下来,顺着窗户就翻出了旅馆。

    我对盯着他们洗澡没什么兴趣,既然他们的任务我不跟着掺和,那在任务开始前不管是享乐还是放松都与我无关。

    正好,趁着天藏带队闲闲无事的这两天,我还能去做一点我自己的事。

    结印用出影分|身,我把自己的无线电摘下来套在了影分|身的脖子上,自己则掏出一个在暗部后勤顺出来的新无线电,调试了一番,与原本的那个对上了电波。

    确保这两只远距离无线电可以顺利通话,我才对自己的影分|身点了点头:“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我的影分|身对我露出个嬉笑的表情:“有我盯着佐井,你放心吧。”

    一直退远到就算是感知型忍者也不可能察觉到我的查克拉时,我才放心的咬破手指,结印召唤了我的忍兽。

    白烟散尽,蒙蒙烟尘背后,一只堪比猛虎的巨大忍猫端坐在地面,莹莹绿眸中映出了我小小的倒影。

    通体漆黑的忍猫懒散的舔了舔利爪,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咦,佐助大人,这里不是木叶啊?”

    两年前还比我小一圈,现如今比两个我都要大的忍猫还像以前一样关注点永远在很奇怪的地方。老虎似的忍猫无声的起身蹭过来,毛茸茸的大脑袋在我手边拱来拱去。

    “这次召唤我回来是什么事呢?是要战斗吗,还是要汇报另一位大人的消息?”

    它歪了歪脑袋,在我的手伸过去搭在它厚实皮毛上的那一刻,巨大的忍猫温顺的垂下头来在我的揉搓下呼噜了两声。

    ……要怎么办才好呢。

    我反复抚摸着狗的背脊,它顺滑的黑色毛皮就像是上佳的毛毯一样,绒毛在我指缝间穿梭。

    我想去见佐助,这个心情做不了假。只是我又有点……不敢去见他。当我想起我知道的真相,想起哥哥对我说过的话,便会不由自主的觉得胆怯。

    我要告诉他吗?

    我要阻止他吗?

    像鼬哥说的那样,佐助转移了憎恨的对象,什么都顾不得的赔上一辈子卷入更大的,大到无法挣脱的仇恨里?

    我抱着忍猫的脖子,炎炎夏日的阳光中,我居然有些冷。

    身体瑟瑟发抖的拥住忍兽从猫科动物的高温中试图汲取一些热量,我的脑子却已经理智的做出了抉择。

    时至今日,我总算是理解了为什么经常会有人对着我无奈的叹息着“宇智波啊……”这样的话。

    我不像个宇智波,但我又确确实实是个宇智波。

    宇智波的攻击性,宇智波的思考方式,宇智波偏执又扭曲的爱意,一样都不差的被我完美承袭了下来。

    我曾经做过一次这样类似的选择题,最后给出的答案是佐助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当我被命运这种可笑的东西强行推到这个位置,让我在他与鼬哥之间做出抉择时,我给出的仍旧是最开始的回答。

    火之国十年如一日的碧空瓦蓝,风轻云淡。

    我想起的却是哥哥在晴丽的阳光下,笑得如释重负的样子。

    ‘我只愿他从此能一路向阳,迎着光。’

    “佐助大人?”

    忍猫凑过来,似是担忧又有些不解的在我脸侧蹭了蹭。

    我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已经做出了那个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决定。

    “带我去找佐助。”我拍拍忍兽的背,示意它现在就跟我动身离开:“详细的……路上说吧。”

    巨大的猫如履平地般在树枝间穿梭,肉垫踏在木头上掩去了声息,整个林间就只剩下我自己的脚步声,和忍猫给我详细讲述佐助情报的声音。

    “那位大人,现在在北方湖泊那边的据点里,整个据点中都只有他一个人。”

    “一个人?”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啦,只是大蛇丸和那个小眼镜,昨天就离开据点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大蛇丸就算在也无所谓。”

    我淡定的回答道。

    这两年我也不是第一次上门去找佐助,用忍猫作为联络手段,和佐助保持着断断续续的交流这种事,本来就是在大蛇丸的默许下进行的。他并不担心我会暴露据点的信息,而我为了佐助着想也不会特意把我知道的事说给木叶的人听。

    “我什么都不打算做,就是……忽然很想见见他。”

    忍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两位大人感情真是好啊。”

    我对它笑了一下。

    大蛇丸的据点位置意外很远,我不眠不休的足足赶路了长达一天一夜,直到暗部制式的超远距离无线电都失去效用了,我才终于窥见到森林背后的湖泊全貌。

    湖中心是一片荒岛,大蛇丸的据点就在荒岛中心的地下。

    就如我的忍猫所说,整个据点中只有佐助一个人。它轻车熟路的在地下迷宫一样的基地中穿梭,墙壁两侧摇曳的灯火将大猫的影子拉长成了奇怪的怪兽。

    终于,它停在一扇门前,翠绿色的兽瞳被烛火映出了一闪而过的金芒。

    我没什么犹豫的越过忍猫,走上前直接推开了门。

    迎面有破空的风声呼啸而来,我下意识抽刀去挡,只听得“锵”的一声脆响,两把直刃忍刀在昏暗的空间中撞出了星星点点的火花。

    一黑一白的草s剑抵在一起,他挑高了眉毛,本是冷淡温柔的气质无端端多出一丝刀锋似的凛冽感:“我还当是谁竟敢打扰我睡觉,你怎么来了。”

    他这样说着,却没收回刀。

    我也没收刀,就维持着这个刀剑相抵的姿势,我凑了上去。我的气息和他的气息融在了一处,唇齿间留下的满是他的味道。

    我恍惚的觉得,佐助是我的软肋,又是我的铠甲。我想一手护他周全,却又希望我爱的少年生当如鹰,骄傲自由,能够披荆斩棘,得偿夙愿。

    我连命都能给他,如果真有地狱存在的话,就让我替他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