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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他仿佛一座孤岛,被淮瑾从以往的生活中隔离开来。
脸上的伤虽然没有起到遮掩的作用,但也算另有收获,至少淮瑾的行为规矩了不少。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瑀脸上的伤口逐渐愈合,这段时间淮瑾仍旧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只是他性子变得孤僻起来,连院门也不想出去。
这天中午,阳光灿烂,江瑀手里拿着叶拕给他的杂书,靠在院中的摇椅上晒太阳。
淮瑾站在廊下,瞧着他拥着薄毯坐在阳光里,墨发柔顺的披散在背后,双眼淡漠而无神地看着书发呆,整个人寂寥萧索,像个没有生机的木偶。
他实在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那日怒意上头,在温泉里强要他后,这人还犹有余力亮出爪子反击。
可为什么自己取悦他,这人反而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甚至不惜毁了容颜,整个人愈发萎靡不振起来。
他不喜欢这样,他宁愿江瑀对他亮爪子,也不想看他这样颓丧。
淮瑾想看看他脸上的伤痕,便走上前,撩起他垂在肩上的发。
伸到脸旁的手,唤回了江瑀飞散的思绪。
他侧头避开,不欲理会身边这人,便将目光投向手里的书籍,没想到却渐渐看入了神。
书里讲得是唐寅装疯卖傻离虎口的故事,文笔颇为有趣。
唐寅欲离谋反叛乱的宁王而去,可宁王却始终不允,无奈之下,这位着名才子只得装疯卖傻,宁王见他疯魔,便将他打发回家了。
不愧是才子,这脑子就是比他好用。
淮瑾守在一旁,见他唇角微微上扬,像是精神了一些,好奇地俯身过来看。
江瑀合上书,神情冷淡,语带讥讽:“在外面呢,你想天作被地作席不成?”
淮瑾见他误会了自己的举动,解释道:“我没想做什么。”
他看了一眼对方压在手下的书:“你在看什么?要是喜欢的话我再去寻些回来。”
江瑀巴不得打发了这人:“那你去寻些侠客传记来。”
淮瑾见他愿与自己说话,心里极为高兴,想引着他多说两句,便开口道:“有什么谢礼?”
江瑀靠在躺椅上气极反笑,搁在扶手上的手微抬,食指朝他勾了勾。
他嘴角笑意绯淡,乌黑的墨发顺着他的动作从肩头滑落,如丝绸一般散在阳光里。
他这副明显勾引的样子让淮瑾心头烧起来,喉间不自觉上下滚动了一下,听话的俯身凑了过去。
江瑀看着缓缓接近的脸,俊逸的脸上笑意越发浓郁。
在人靠近的时候,他眼神骤然变冷,抬手干脆利落的向他挥去。
淮瑾抓住了他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你现在打得倒是顺手,以往也不知是谁将我如珠如宝的护着。”
是他。
江瑀气结:“你不是要谢礼吗,给你了怎么不接着?”
淮瑾钳住他挣扎的手腕,拉到唇边亲了一下:“这便够了。”
说完极为开心的松了手,江瑀懒得和这疯子废话,抬手在薄毯上擦了擦,便将薄毯掷在地上。
虽是在暖阳下,冬日的风却还是有些冷,淮瑾调笑的双眸一下转冷。
他捡起地上的薄毯给他盖上:“气我也就罢了,别拿自己身子不当回事。”
江瑀重重甩了一下衣袖,起身往屋内走去。
“你确定要进屋。”淮瑾凉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语气里带着威胁。
江瑀脸色难看至极的坐回原位。
他从小虽不能出落霞谷一步,但也未曾有如此受制于人的时候,竟一时觉得压抑到难以呼吸。
淮瑾坐到他身边,拿出药膏,用指尖沾了一点出来,涂在他脸上的伤口上:“你不是最怕疼了吗,下手怎么这么狠?”
他心底纳闷,这药膏每日涂着,按理说伤痕应该早就瞧不出了才对,为何一点效用都没有。
江瑀静静的躺在摇椅上未曾言语,经历灼心蚀骨般的疼,这点伤也不算什么。
他之前反复想着疯子那句“我心悦你”,江瑀实在不明白他看上了自己哪里,要论长相,他自认是比不过容颜精致的淮瑾。
他从小习武,肤色被太阳晒得略黑,五官勉强称得上清秀罢了。
自从失了功力,他身体变得孱弱,便一直在屋中养伤,脸上才白了一些,手上练剑的厚茧也快养没了。
经历这场大变,往日散漫的性子收敛了几分,如今倒确实能看出几分清冷颜色。
对此江瑀心中却没有高兴,一个大男人,要那么好看做什么,是以拿瓷片划脸的时候,他是奔着毁容去的。
虽然经过这几日养着,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但他每天都趁淮瑾不注意将药膏擦掉,等过些日子,这疤痕应该就彻底去不掉了。
不过江瑀无所谓,他又不想以色侍人,留着这张脸也没用。
见他并不答话,淮瑾乌黑的双眸转了转,凑近他耳边低语:“我怎么觉得,阿瑀脸上带着疤,好像更好看了些,这药还是算了吧。”
他说着就将手中的瓷瓶扔到院子角,取了帕子擦他脸上才涂匀的药膏。
当他傻子呢,江瑀皱着眉撇过脸,冷哼一声:“带疤怎么会好看?”
“就是好看,更显男子气概了。”淮瑾眼光锃亮,满眼欣赏的瞧着江瑀。
江瑀回想从前他练剑时,是曾看到这人满眼亮晶晶的盯着他瞧,跟现在的目光一模一样,而且从前他的样貌确实更有男子气概。
这人到底喜欢哪款的??
江瑀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笑:“既然你喜欢,不如我多划几道?”
淮瑾脸上笑意更深,唇边勾起愉悦的弯弧:“阿瑀是要取悦我吗?”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跃跃欲试道:“你下手没个轻重,还是我来吧,按着我的喜好划,更得我意。”
江瑀看着倾身上来准备动手的人,忙支起双臂挡住自己的脸:“……有碍观瞻,还是算了吧。”
淮瑾皱着眉,似是有些失落:“我轻点,不疼的。”他说着就要上来掰开江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