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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珏龇了龇牙:“可以吗?”
淮瑾神色淡淡:“不可以。”
被拒绝的淮珏选择直球出击:“皇兄,晋州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臣弟不想再跟内阁那群人打交道,和谈文书一事,你还是交由内阁拟定吧。”
他一番话说的又快又急,迅速解了放令牌的荷包,放到桌案上,随即一溜烟的向外奔去。
“站住!!”
谁知他刚迈开步,还未绕过座屏,身后就传来淮瑾寒冽如霜的声音。
这声音无比冷肃,不仅吓得淮珏差点撞翻花案,就连倚窗看书的江瑀,都被他惊得抬头。
淮瑾凝视从荷包口滚出的豆子,捏在手里打量了少顷,倏地坐起身。
“你吃了这个?”
淮瑾知道民间有吞小豆驱邪避疫的习俗,曹如锦也给他和江瑀备了,但是生豆不好克化,他没让江瑀吃,吩咐熬了豆粥。
淮珏懵懂地摇了摇头:“没有啊。”
淮瑾闻言紧绷的身形顿时放松,长松一口气,冷声道:“这谁给你的?”
淮珏被他凝重的神情所摄,恍惚间也觉出些不对,没有直接回答,不解问道:“皇兄,这赤豆有什么不对吗?”
“这是相思子,有剧毒,食之难救,不过两个时辰就会毒发。”淮瑾起身走至淮珏身前,捏着他的手腕,重复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淮珏闻言面色十分难看,他勉力压下心中陡然升起的怒气,一脸无措道:“我自己摘的,还以为是赤豆呢。”
淮瑾见脉象无异常,松了手腕,将荷包系在他腰间:“毒物志记载相思子多生长于南方,竟叫你在京中遇上,也是奇了。”
淮珏怔愣了一会儿,神情尴尬地低下头:“臣弟运气好。”
淮瑾看了眼他衣摆上的脏灰,也没多做纠结:“看来是我亏待你了,堂堂郡王,竟在路边捡吃的。”
淮珏道:“只是觉得有趣罢了,也没想吃的,让皇兄担心,是臣弟不对。”
他思绪烦乱,也没注意荷包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满心只想着金团子是有意还是无意。
淮瑾见他神思不属,只当是吓到了,摸了摸他的脑袋,说:
“累了就歇息两天,和谈文书一事不着急,礼部上了折子,说要办驱灾祭祀一事,相关仪典你去商议。”
原本出神的淮珏立即抬头,心中觉得十分委屈,低低地叫了一声:“皇兄……”
淮瑾淡笑:“南境军资补给……”
“臣弟这就去礼部。”淮珏不等他说完,快速行礼告退,腰间玉环叮当响,晃荡出了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生怕淮瑾又派其他差事,足下生风,跑得飞快,谁知刚转过梨香院的回廊,迎面便遇上提着苗麦麦的乔铮。
乔铮松开苗麦麦的后领,停下来行礼:“见过郡王殿下,这人闯进府门,说有急事要来寻你,让他在外候着也不肯,死缠烂打的要来找你。”
淮珏锐眼眯起,打量了满脸黑灰的苗麦麦一阵,见他神色恹恹,说:“何事寻本王?”
苗麦麦嘟着嘴,“哇”的一声就哭了,颊边被泪水冲出两道白痕:
“殿下,你少还我一颗,我只吃了六颗,肚子好疼呀,想是疫神不满,你快将那颗还我,我好补上。”
“什么?!”淮珏大惊失色,忙对乔铮道,“府上太医在哪,快带路!”
乔铮闻言忙往太医所居住的院子走去:“这边走,殿下跟我来。”
果然知道了,幸好他撇清了干系,苗麦麦鹿眸微闪,抬起袖子擦眼泪:
“没事的,我已经吃了药丸,现在肚子不疼了,你将那颗赤豆还我就好了。”
淮珏抓住他的手腕跟在乔铮身后:“那是毒物!皇兄说食之难救,我进府都有一个多时辰,再不寻太医就晚了。”
“毒物!这下怎么办!你没吃吧?”
苗麦麦鹿眸瞪得大大的,心里却无比讶异,原是定王殿下发现的相思子。
想不到这样尊贵的人物,竟然还会医术,此事有些蹊跷啊!
他心神百转,一双鹿眼却无辜极了,纵使淮珏一向敏锐,善查微尘,也在慌乱情形下,被蒙骗了过去。
见他得知是毒物,不担心自己,反倒先问他有没有吃,淮珏神情微动,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其他,只觉心如擂鼓,竟失了往日镇定。
“没有,都说有毒了,你当我傻。”
可不就是傻吗!机会难得,苗麦麦脚步适时踉跄起来,身子摇摇晃晃的。
淮珏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蹲下身将人背起来,进入太医居住的院子,他将人放到榻沿坐着,神色紧张地候在一旁。
太医望闻问切后,神色疑惑地说:“相思子乃是剧毒之物,这公子只是轻微中毒,并无大碍啊。”
苗麦麦不等淮珏生疑,晃着腿满脸天真的解释:“我吃了爹爹给的药丸,当然不会有事。”
他双手抱着肚子,说:“我肚子不疼了,就是一直咕咕叫。”
淮珏闻言放松了一些,让太医开了剂调养的方子,太医拿过一张空白纸笺,提笔濡墨:
“令尊想是医道高人,炮制的药丸竟能解相思子的毒,当真是厉害。”
苗麦麦盘起腿,取了帕子抹脸:“不是啊,这药丸是我爹爹的朋友送的,道长爷爷医术是挺好的,就是总炸炉,屋子熏得比我脸还黑。”
乔铮本来百无聊赖的候在一旁,闻言倏地一下转过头:“小公子,你说的道长爷爷,道号是?”
苗麦麦脸上擦得黑黢黢一团,仰头时只有牙齿和双眸能瞧出白色,他炫耀似的的大声说:
“玄秋子啊!”
*
江束走在自家花园,沿路看去,只觉哪里都不满意,说:“种一些芍药蔷薇,牡丹茉莉也要,还有太湖石,灵璧石……”
“公子,会不会地儿不够啊!”青云手里拿着小本,迅速记着,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我估摸着琉璃花房和假山浮桥都够呛。”
“把西院拆了,与后花园连成一片,四时景色都要有。”江束继续吩咐,“塘中芙蕖已谢,换成香蒲,再买几只白鸟回来。”
他想到御花园中的一大片梅林,说:“去哥哥那拿银子,将隔壁那间宅子买来,全部种梅树。”
这得多少钱!
青云怀疑自家公子脑袋坏掉了。
顾灿神色郁郁,随手拨了拨被风吹乱的花白鬓发:“不弄个海棠院?”
“在益州给你买了座山还不够。”江束眸光流转,指着湖边的观景阁,“重建,换成圆形攒尖顶。”
顾灿忍无可忍:“你没毛病吧,那是我住的地儿,你拆了我住哪去?”
“正经屋子不住,谁让你住那的。”江束冷冷地答了一句,提高声音,说,“拆!”
“谁敢!”顾灿嘴唇紧抿,走到江束身前,目光直直的盯着他,“那边种了海棠,我就要住那!”
“你脑子糊涂了吧,这么久不回家,一回来就瞎折腾。”
江束掸了掸衣袖,将粉红如意结摆摆好:“钱不就是用来花的,我给你的脉案可有看?”
顾灿眼皮一跳,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神色:“小皇帝身子是你折腾成那样的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狠手辣,我看他脉案,命都快没了半条……”
“毒不是。”江束瞟了他一眼,话语未明之意都在眼神中透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