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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六十体时间溯行军随着一色扬羽的召唤出现在了街道上。这些怪物即使拥有人形, 也更加扭曲,贴近妖怪。可喜可贺的是, 他们不能穿墙,也害怕火焰, 由此,被京都四方的街道、也是四方的火网限制住了发挥。
醍醐京弥也动用了灵术,追加了小狐丸和日本号。
“到处都是火,”小狐丸四顾,“主人,说不定第二部队的一期会被吓到?健!?br>“别小看人呀,”鹤丸国永倒是不担心, “他一定没问题的。”
“敌人数量好多, ”日本号揉了揉鼻子,“会是场大战呐。”
萤丸举起刀:“嘿嘿,害怕了吗?”
“这种话,应该拿去问对方!”
不用下令, 双方就认准了对手, 各自为战。两方碰撞到了一起,战况激烈,难以控制。
陆奥守吉行虽然丧失理智,但先前“见敌必杀”的命令让他丢开了感觉“有点不好”的醍醐京弥,转向了感觉“非常不好”的时间溯行军。压切长谷部就此解放出来,回到了醍醐京弥的身侧:“陆奥守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嘛......”醍醐京弥含糊其辞,“他正在接受考验。”
“......”
“我是说真的, ”审神者的眼睛闪过一道金色的流光,“考验完了之后,他就能回来了。”
“完完整整的。”
压切长谷部只好放下这件事,转而和同伴们一起对抗时间溯行军。醍醐京弥展开幻境,这幻境将他们和正在城市里巷战的长州藩兵和诸藩联军以及新撰组、见回组乃至平民隔离开来,仅余下燃烧中的街道。
“不如和狐狸来跳舞吧!”小狐丸步伐轻盈地在溯行军中间穿梭,“不过,会很痛的就是了。”
“脚下有破绽啊,”日本号一个穿刺,贯穿三名时间溯行军,“哈哈哈哈哈!”
“嘿嘿,”萤丸的大太刀一扫就是一大片,“好痛快!”
“哦呀,这样就不能绕背攻击,吓他们一跳了呢。”这是鹤丸国永。
“笨蛋,你挡了我的进攻路线,吓到我了!”这是压切长谷部。
“啊,抱歉,抱歉!”
六对六十,他们毫无惧意,越战越勇。溯行军所属刀剑不断碎裂,一色扬羽却不在乎这些,他们一向将刀剑当作消耗品,以数量取胜。目前看来,他余裕颇丰。短期内,醍醐京弥可以凭借刀剑付丧神们的武勇占上风,但要打消耗战的话——
一色扬羽会赢。
喵之助蹲在一色扬羽肩膀上,没人攻击它,它也不攻击别人,懒懒打了个哈欠:“不笑猫真的去阻止那些人改变历史了,四队刀剑付丧神到处救火。当然,不是指真正的火。不过,从来伤害比保护简单,在所有人有组织地一波接一波分散出击的背景下,效率太低了。”
“你真的不加入我们吗?”一色扬羽闻言,忽然开口,“这一次,时之政府输定了。”
醍醐京弥调整色场,一边辅助刀剑付丧神,一边对抗一色扬羽的进攻。良久,他才找到空隙开口:“唔,你似乎胜券在握?”
“当然。”
“为什么?”
“不笑猫也是蠢货,让他去维护历史,他还真去了,”一色扬羽冷哼一声,“我可是时间溯行军。”
“哦?”双方彼此拆解,一时间局面僵持下来,“你做了什么手脚吗?”
“你知道吗,这个梦境的主人是冲田总司这件事?”一色扬羽歪了歪头,“只要掌握了冲田总司,就能控制这里。”
“你所做的一切实现与否,都在那个人的一念之间。”
“所以,不管你怎么折腾都无所谓,”一色扬羽露出微笑,“我的目标,从头到尾都是冲田总司本身。”
“哦哦,”醍醐京弥应付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心不在焉地应声,“这可真是大危机呀。”
一色扬羽见他反应冷淡,不禁皱了皱眉。
“审神者最多同时支撑四队24名刀剑付丧神行军,”他继续劝诱,“我的喵之助传来了战报,你有三队刀剑付丧神活跃在前线,其中不乏稀有刀剑。不得不说,你很强。你现在的实力也许比不上将军,但想必,也差不了太远。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成功晋升。”
“嗯......多谢夸奖?”
瞬间,一色扬羽的鞭影就像狂岚一样,将醍醐京弥的幻境搅得乱七八糟。绝对的武勇可以干涉真空态密码子,动摇希格斯玻色场,破解幻术。很多物理系将幻术看作小把戏就在于此。无数的时间溯行军将醍醐京弥和他的刀剑付丧神们隔离开来。
“可谁让你倒霉遇见我了呢?”一色扬羽抓住破绽,一鞭子击破幻觉,卷中醍醐京弥的手腕,怜悯地看着他,“剔除陆奥守吉行,你身边能动用的刀剑付丧神只有五位而已——”
然而他的话说不下去了。
一柄胁差从他身后贯穿了他的心脏,然后横向发力,将他的身体连带左手切断。
“猜错了,”醍醐京弥解开鞭子,向动手的骨?刑偎睦沈ナ祝?拔疑肀吣芏?玫牡督8渡ド瘢??寺桨率丶?校?橇?弧!?br>一色扬羽难以置信地跌倒在地,吐出一口血。
“为......什么?”
喵之助早在他跌倒的时候轻松跳到地上,这时候,他又跳起来,蹲在了一色扬羽的头上,开口道:“前方战报,冲田总司身边多出了两名意料之外的刀剑付丧神,我们的队伍被全灭了。真能干啊,傀儡师,醍醐京弥!”
“连我都对你刮目相看了?健!?br>有三名超出预计的付丧神决定了战局。他们受到黄泉的额外支撑——就是陆奥守吉行、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
一色扬羽简直死不瞑目。
喵之助撒娇一样绕着醍醐京弥的脚边打转,然后被他弯下腰,抱了起来。
“生来死去,棚头傀儡,”醍醐京弥散开幻境,发出感叹,“一线断时,落落磊磊。”
话音落下,陆奥守吉行就像断线的傀儡一般,浑身一震,倒了下去,被压切长谷部一把接住。
“喂,主人!”压切长谷部着急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他会好起来的,”醍醐京弥讲得不明不白,“还差一点。”
一丝丝凉意飘到了他的脸上。
下雨了。
稀疏的雨点在落入火场的瞬间蒸腾,只有少量能落到人的衣衫上,并不能减弱火势。历史上,这场大火烧了整整三天,原本井然有序的街道统统化为废墟,街市的重建工作直到明治维新时期仍是个大麻烦。熊熊烈焰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倒映在河里的火光仿佛将水也点燃了,色泽比在原业平咏出的“唐红”还要艳丽。
“哈哈哈,简直就像我们诞生时候的景象呢。”三日月宗近看着河水发出感叹。
“这比我们诞生时的景象可要盛大多了,”一期一振蜜色的双眼不忍直视火场,“也比我被烧毁那次还要壮观。”
“甚至更加残酷。”
大阪夏之阵中,烧掉的仅仅是丰臣氏残余和天守阁;禁门之变中,烧掉的是大半个京都。
“好大的火啊,”绯村剑心坐在河对岸,看着燃烧的房屋,声音发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就是战争,”江雪左文字悲叹,“这个世界上,战争永远不会结束。”
“可你们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绯村剑心抬起头,“天皇大人竟然死去了......一开始我可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数珠丸恒次停下念诵南无妙法莲花经,“我们正在主人的指引下探寻佛道。”
“死伤遍地也是佛道?”
“佛道之中,既有慈悲菩萨,亦有怒目金刚。”
“那也不该由你们来引导,”一个清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响起,“你们这是在玩火。”
来者是一个身着白衣红垮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二岁左右——他就是时之政府的将官不笑猫。
不笑猫就像他的代号一样,板着脸几乎不笑,不过并不是醍醐京弥那种面瘫。他的年纪看起来太小,不这样就一点威严也没有了......就算如此,他还是威严不起来,大家只是明面上配合他一下而已。
跟在他身后的爱染国俊完美诠释了这一点,他完全没管自家主人说了什么,正拿着石头向河里一个个打水漂,超级破坏气氛。
“啊啦,这不是少将大人吗?”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没必要这么严肃吧。”
“作弊是会上瘾的,”不笑猫摇了摇头,“傀儡师这样......就是在作弊。这让那些拼尽一切将局面塑造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先贤们情何以堪。”
当着绯村剑心的面,不笑猫并没有把话说清楚。如果桂宫凉子内亲王在现场,一定会吃惊不已——他们作为明面上的敌人不仅没有发生暴力冲突,还在心平气和地论道。
“有什么关系,这也是规则允许的,”三日月宗近歪了歪头,“嗯......人类不是有句话吗,存在即合理。”
“哲学上的概念不能和生活上的概念混同,”不笑猫没好气地说,“哲学上的理和生活上的理根本不是一个东西。合理的东西不一定合法,而法律是人类最低的道德标准。就算每个人的道德标准不同,但也会存在一个符合全人类利益——准确的说,是符合大多数人类利益的界限。”
“傀儡师的所作所为,超出了这个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