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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更何况下面四十好几个呢!
许墨秋总感觉有阴谋,却又琢磨不透。
“牛钢门同学,给你这个机会。”沉思良久,最终还是选择了最为积极的牛钢门同学。没办法,这家伙红光满面,激动得浑身颤抖,如果不是他的同桌拉着,就要从楼上跳下去。
“咳……”牛钢门斗咳嗽一声,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下站了起来,抬头、挺胸、收腹、提臀,一系列动作只花了短短十秒钟时间不到,随即裂开一口大黄牙,笑道,“读课文太简单了,不如我给老师你背一遍如何?”
许墨秋一脸惊异:“你确定你没有和我开玩笑?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背不出来,别怪我请你出去晒太阳了。”
牛钢门一脸傲然:“哈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今天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牛钢门了!”
“请开始你的表演。”
“咳……”牛钢门再次清了清嗓子,拧起眉头,磕磕巴巴地道,“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呃……荻花……秋嗯……瑟瑟……嘶……唔,后面什么来着?”
许墨秋就知道他是在吹牛皮,指了指阳台:“拿好你的课本,去外面阳台站着。下次记得吹牛前,先打一下草稿!”
“老师!别,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伍锅魁趁势而起,把课本卷成话筒状,扯着嗓门唱道:“求求你给他个机会……”
他的同桌苟熊与他深情对望:“不要再对爱说无所谓!”
许墨秋一拍桌子,直接走下讲台,一把将他两从座位上拽了起来:“扰乱课堂秩序,你两都给我出去站着!面对墙壁,把你们刚才唱的单曲循环一直唱,不准停,直到下课!”
“老师,别这样……”
“法不容情,滚!”
许墨秋“呯”一声将门关了过来,冷眼往台下一扫:“看见没有,这就是乱接嘴的下场!牛钢门,继续!再给你一次机会。”
牛钢门想了想:“老师,我可以唱出来么?”
“你确定你可以?”
“小看人了不是?我要是唱不出来,我今天去主席台上倒立!”
“行啊!”
事实证明,把诗集改编成歌曲的确实是个伟人。牛钢门虽然声线粗犷,唱起歌来如同母猪叫、春,但他还真就一字不漏地把它唱了出来。
早有许师师发来短信,许墨秋这才知道近段时间是出了这么一首歌曲,难怪这家伙只能唱不能背。
但好歹也算有进步,许墨秋自然不可能打消人家的积极性,带头鼓掌:“很好,看来牛钢门同学这段时间进步很大嘛。大家鼓掌!”
“噼里啪啦”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牛钢门洋洋得意:“那是自然!我最近头悬梁锥刺股,夜夜寒窗苦读,凿壁偷光……”
“行了,坐下吧。还凿壁偷光,我看你是偷窥还差不多。”许墨秋毫不客气的讽刺了他一句,朝他摆了摆手,接着拿起课本,又道,“下面,哪位同学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本文的作者白居易。哦?许同学举手了,那就你来吧!”
许师师站起身,清脆的声音响起:“白居易,字乐天,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祖籍太原,到其曾祖父时迁居下邽,生于河南新郑。是中国文学
史上负有盛名且影响深远的唐代诗人和文学家。他与元稹共同倡导新乐府运动,世称‘元白’,与刘禹锡并称“刘白”。有‘诗魔’和‘诗王’之称……”
许墨秋连连点头:“嗯,不错,不错!看来许同学在课后没有少作功夫,大家鼓掌!很好,请坐!下面,我给大家讲解一下《琵琶行》的主要意思……”
一节课很快过去,许墨秋对这节课相当满意,拿着课本走出教室,伍锅魁和苟熊还在那深情对唱,两人面泛桃花含情脉脉,一副基佬的模样,看得许墨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许墨秋赶紧道:“给我进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回到办公室,此刻已经十一点过,一节课后便是放学时间。他今天破天荒的没有着急出去吃饭,继续埋头出题。
正思索着,身后英语老师周某那刺耳的声音传来:“许老师,有人找。”
“谁啊?没看我正忙着呢?”许墨秋很是不爽地转过头,赫然发现杨苟林正满脸笑容地朝自己招手。
哎哟!杨苟林找自己?太阳这是从西边出来了?
“许老师,来抽烟,抽烟!”杨苟林从兜里摸出一盒精品铁盒装的大华夏递了过来。
好家伙!这烟放市面价好几百一盒呢!许墨秋毫不客气地将香烟夺了过来,直接揣进自己裤兜,把手撑在门框上:“杨老师找我干嘛?该不是要请我吃饭吧?那怎么好意思。”
杨苟林是个记仇的人,上次许墨秋打着自己的旗号,在外面干坏事,结果害得自己被陈友皮和天棒暴打的事情,他可是铭记于心,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这不,跟金刚合计了一下,便找上了许墨秋。
杨苟林眼珠一转:“对啊,对啊!唔……实不相瞒,今天……呃,是我我生日!对,生日。我和你一见如故,所以准备邀请你……”
“哎呀!原来是杨老师过大寿啊!那这客是必须请了!”恰好高远军和两名老师走了过来,许墨秋赶紧朝他们招手,“嘿,老高!老唐!”
不等他们开口,许墨秋又道:“今天杨老师过大寿,特地来邀请大家!你赶紧去通知一下,咱们好好给杨老师庆祝一下。放心,刚刚杨老师说了,大家都不用送礼,谁送礼就是不给他面子!就是往他嘴里拉屎拉尿!”
“呃……这多不好意思!”听说有便宜可占,高远军顿时眼睛一亮,急忙上前拉着杨苟林的手,“杨老师就是大气!你放心,我一定把高一年级的全体老师都叫上,让你过一个难忘的生日!”
还全体老师?你干脆叫上全校师生算了!杨苟林心里那叫一个气!却偏偏又不好反驳,只得打碎了牙齿往肚皮里面咽,惨笑道:“呵呵,那就谢谢大家了。”
接着高远军又问:“对了,还没问是哪家酒楼?”
唯恐许墨秋嘴里蹦出个‘天上人间’来,杨苟林抢先开口:“大华酒楼!那地方离咱学校近,味道好,档次也不低。咱们吃饭图的就是个高兴不是?再说了,咱们不能铺张浪费……”
高远军点了点头:“有道理!我已经在教师群里发了消息了,要不咱们先过去?”
杨苟林一脸无奈:“稍等,我先打个电话。”
没奈何,杨苟林现在骑虎难下,只得找个僻静角落赶紧定了二十桌。
半个小时后,大华酒楼门口,杨苟林脖子上挂着一个大红色的花圈,脸上带
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站在那里,接受着老师们的祝福。
感觉人来得差不多了,金刚捅了捅他的腰,小声道:“苟林哥,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就做上大寿了?这……”
提起这个,杨苟林就郁闷得要死:“别提了,被那姓许的叼毛阴了!妈妈的!小看他了。一会儿给点力!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真T么不是个东西!”
金刚把胸口拍得直响:“放心吧,苟林哥。我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妈妈的,他不就比你高点、比你帅点、比你有气质点么?还敢和你抢彩蝶!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呢?杨苟林皱起眉头:“你确定你不是在贬低他?”
金刚本就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那类人,尴尬地笑了笑:“呃……不要在意那么多,有客来了!”
迎面而来的人,正是陈友皮和他的两名忠实小弟,杨苟林急忙迎了上去:“友皮,你们可算来了。”
陈友皮挠了挠裤裆:“那家伙来了么?”
他口中的那家伙,指的自然就是他们共同的仇人许墨秋。
“来是来了,不过……”
陈友皮挥手打断:“不过什么?你放心,今天保证捶得他连自己的妈都不认识!”
杨苟林压低声音:“出了点意外。”
陈友皮一听,顿时拧起了眉毛:“怎么地?那叼毛也叫人来了?妈妈个蛋!你不要慌,我陈友皮在粤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认识的狠人一大堆,我马上给你打电话摇人!”
上面那么多老师,公然找许墨秋麻烦明显不太合适。杨苟林制止道:“先别,咱们今天从长计议,走吧,人来得差不多了。”
事实证明,高远军的号召力确实不赖,二十桌愣是坐得满满的,甚至还有人没坐得上,没奈何,他只得又加了两桌。
许墨秋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样子,十分有风度的朝大家招呼道:“大家都坐!都坐啊!吃,随便吃!不够就加!吃不完就打包!千万不要和我客气!谁和我客气,我就和谁不共戴天!放心!不差钱儿!”
那表情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杨苟林气得牙痒,虽然心里暗骂不已:给老子等着,咱两没完!
许墨秋仿佛才看到杨苟林,连忙朝他招手:“哎,咱们的寿星公来了,来来来!杨老师,快给大家讲两句!”
杨苟林摆了摆手:“那就不必了,大家吃好喝好……”
话音未落,便被许墨秋打断:“对,大家都敞开了吃,今天杨老师高兴,饭后一条龙他包了!”
什么?还包一条龙?这么多人,那得花多少钱!
杨苟林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开口:“我们都是人民教师,当以身作则,怎么能做哪些违反纪律的事情?许老师不要乱开玩笑。大家尽情吃喝!”
“呵呵,杨老师说得是。”许墨秋一计不成,只得作罢。
这顿饭杨苟林吃得相当郁闷,在座的,百分之九十他都不认识,好多人还真是一点不跟他客气,免费吃了一顿不说,还带走一大包。
妈妈的,这都是许墨秋干的好事!杨苟林不甘心就这么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暗中朝陈友皮哥三个使了个眼色,三人会意,点了点头,放下筷子拎着酒瓶朝蹲在椅子上埋头苦吃的许墨秋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