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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一粒境的护体神光。”一行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大和尚法显已然不知所踪。
“好快呀,两个时辰就有了护体神光?”猎卫城不敢置信的感叹道。
“这与时间长短无关,与累世修行相连,只是这神光才刚成形,距离圆满还有时日。不过即便如此也可起到防身功效。”
“果真能防身?”熊天雄不敢相信的问道
“师弟大可一试,你挥拳打去看看效果如何。”一行微然笑道。
“攻击护体神光不会影响到他们吗?”熊天雄问道。
“不会,这三位师弟定力非常,你难破这护体神光何来影响本体。”
“那我可就要试试了。”说完用眼神寻问周围人的意见,包括厉萧恒在内都鼓励他一试,熊天雄见众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自己,挑选半天最后锁定穆飞扬,挥动拳头击向白雾,未听撞击之声,熊天雄已经惨叫不止,拳头如同裂开般的痛彻心扉,抱拳蹲下身疼得良久不能起身。
众人都被惊呆皆以他在演戏,元明阳站起来挥拳同样打向穆飞扬,熊天雄一幕再次上演。不服者皆挥拳一试,结果如出一辙现场惨叫声连连。
“三位师弟此次禅修结束了。”说完一行轻敲紫金钵,一声钵音传出将三人身上的护体神光击散。
“我就这么招各位师兄不喜欢吗?这么多人打我?”穆飞扬睁开眼睛笑问道。
“哈哈……估计是你长得太过出挑,他们都是嫉妒,好不容易有此机会自然不会手下留情。”问云歌笑道。
“大哥、二哥是这样吗?”穆飞扬看向还在抖着手腕的厉萧恒和元明阳。
鲍子蕴随钵音缓缓睁开双眼,虽在定中却也早知他们的状况,微微一笑走到近前轻声问:“你们没事吧?”
“你还打趣我们,如何修出护体神光还不从实招来。”元明阳没好气的说道。
“这事儿急不得,先说说你们的情况,对症下药才好解决。”穆飞扬笑道。
“开始还好,但到后来腿疼的让我不能集中意念。”元明阳苦恼道。
“我看你们到是很自在,是如何做到的?”厉萧恒接话问道。
“腿疼是很正常的,开始都会如此,能坚持两个时辰已经很不错了。我教你们心法下次试试,在内观中哪里疼痒,便将自己置身事外的看着哪里,你不去理他,他自然觉得没意思,过会儿就好了。”鲍子蕴解惑道。
“噢……原来是这样?!”厉萧恒眼前一亮。
“等你们如同三哥和落姐姐那样,估计也会乐在其中。”鲍子蕴微然道。
“不行!我要再试试看,你们已经修出护体神光,我这个当大哥的怎能落后。”厉萧恒不服输的坚韧涌了上来。
“我也不能落在后面,再来!”元明阳说完再次盘腿坐好。
鲍子蕴微微一笑,抬头发现法显在远远人群外正在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慈祥智慧。子蕴再次入定自己坐在山峰之顶周围云雾缭绕,对面坐着大和尚。
“大师叫我来到此处,有何开示吗?”
“呵呵……开示不敢当,你的修行已经非常好!若不是累世有牵引,那一世你坐化便可跳出六道轮回了。”
“因果牵引,缘分运作,能到天道也是造化。”鲍子蕴回道。
大和尚笑而不语,微微点头。
“大师,我为何在轮回盘中未能重塑完成,这身并非弟子所求。”
“只是皮囊何必在意,舍去便得自在。”
“大师,何为意境?”
“你若是飞鸟,飞鸟便是你的意境;你若是大海,大海便是你的意境;你若是面鼓,鼓便是你的意境;你若是小草,草便是你的意境。意境就是你,你便是意境……”
大和尚说完消失在原地,空留下鲍子蕴坐在山巅,他心里不断的重复着大和尚的话“意境就是你,你便是意境……”
“那我是什么呢?”子蕴不禁自问起来。
鲍子蕴再次睁开眼时夜色已深,草舍堂中只剩下唐雨落、问云歌和三哥穆飞扬盘膝在侧,厉萧恒和元明阳两人仍未出定。厉萧恒与元明阳按四弟的方法改善良多,良久后睁开双目两人伸着懒腰再次站起虽还觉腰酸腿疼但已不像刚才。
元明阳睁眼看到向身边问道:“云歌,你还没回去休息呀。”
“等你呀,这夜深露重的,不是怕你一个人回去害怕嘛。”问云歌笑道。
“去你的,分明是你不敢一个人回去。”元明阳打趣道。
“你说怎样就怎样,明阳兄我们是不是可以双归双宿了。”问去歌依旧笑意盈盈。
“真肉麻……这话要出自雨落姐之口才好。”元明阳用手不断的搓着胳膊,众人笑成一片。
穆飞扬拉过鲍子蕴将一个锦囊塞到他的手中,道:“小蕴,移行换位丹收好,有空到三哥那厢玩。”
鲍子蕴知道三哥此物不多现还分自己大半,拒绝又不知如何开口,正在此时毕云出现在草舍堂内,惊呼道:“穆师兄,快些回去,你家里失火了!”
穆飞扬二话不说一粒移行换位丹入口消失不见,其他人对视一眼纷纷启程决定一同前往。
穆飞扬心焦如焚到不担心那破房子只是自己的宝贝琉璃丹炉还在屋内,飞扬出现在家门外时已经围了不少人,火势蔓延到整个院子,就连门口的篱笆门都被火包裹,整个院子成为一片火海。
穆飞扬不顾一切的要冲入到火中,鲍子蕴和毕云同时出现一左一右将其拉住。
“三哥,使不得,这火已然如此不可冲动呀!”鲍子蕴劝道。
“穆师兄,院子烧了不可惜,你要被火烧伤着实划不来。”毕云劝道。
“毕师兄,这火是如何烧起来的?”穆飞扬问道。
“我从草舍堂回来火势就已蔓延全院,赶紧回去寻你,如何烧起我也不知。”毕云也觉这火起得蹊跷。
“难道是我炉柴又添多了,再多也不至于能燃掉整个院子呀。”穆飞扬百思不得其解。
“三哥,你不觉得这火奇怪吗?这火只在你一家烧,左右房屋如此之近竟然一点没受波及。”鲍子蕴提醒道。
穆飞扬和毕云才发现这其中的蹊跷同声说道:“对呀!”
一声鹿鸣厉萧恒出现在身后,随后唐雨落从空中落下,元明阳和问云歌也陆续赶来。
“老三,怎么不取水救火,这小院烧了多可惜。”元明阳急切的问道。
“这小院烧了才不可惜,烧了倒比原来更像院子。”厉萧恒抱着肩膀看着。
空中一声大笑传来:“这火烧得妙呀。”
众人抬头见抱朴子倒骑着个大葫芦悬在半空满面笑意。
“先生,快想办法救救火才是。”穆飞扬向空中行礼道。
“救它作甚,只是这样烧还不够痛快。”说完打开身下葫芦盖子,用力一拍两粒丹丸分别飞入毕云和穆飞扬家中,两宅瞬间移行换位。毕云家宅与其他房屋连成一片,穆飞扬火中的草房成了最把边的一家,火势滔天瞬间升腾,向东蔓延波及大片桃林,抱朴子把葫芦向上升了又升才躲过火焰。
“先生,您这是彻底放弃了这个草房,可桃林无辜啊!”穆飞扬不解道。
“时辰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这火燥气太重补些花香才好,要不这一元村晚上如何睡得。”说完一拍葫芦飞向自己的小院。
火势被瞬间挑起,桃花被火烧得花瓣乱舞,如穿花蝴蝶,阵阵桃香弥漫火海,看情形不知还要再烧多久,抱朴子发话一元村的众人纷纷散去,留些好奇的仍不肯留去想看个究竟。
“众位师兄要不先到我家歇息吧。”毕云招呼大家道。
“你们先去毕师兄家休息,我想看看这火势走向。”穆飞扬惦记着屋内的琉璃炉。
“老三,这么短时间就对这草屋产生感情了?”厉萧恒始终觉得这屋子不值得半分留恋。
“这屋里定有三哥惦念的东西。”鲍子蕴猜道。
穆飞扬抬手在他头顶摸了摸笑道:“还是小蕴懂我,不知这一烧还能否完好。”
“什么东西如何让你宝贝?”元明阳问道。
穆飞扬口打唉声:“一只丹炉。”
“丹炉应该不怕火烧才是,只是不知屋损之时会不会砸到。”毕云接话道。
“这正是我担心所在。”穆飞扬愁肠百转。
“三哥快看!”鲍子蕴扶着穆飞扬的手指道。
众人顺着望去,发现火焰如同退潮般,从院门处开始向屋里快速收缩,火焰消失之处恰如画笔,将小院重新装饰一番。原本篱笆墙变成修剪整齐的天然矮竹,柴门消失不见换成紫竹织成的两道门相得益彰。青石小路蜿蜒前行,路旁花草争奇相竞,藤萝凉亭立于院中,茶桌藤椅在侧,杯壶摆设一应俱全,玉砌水井暗生凉,烛火透明窗,清风竹影尘不起,桃林连片自飘香。
众人皆是惊愕,穆飞扬站在院门神情恍惚,猛然间胸口传来阵阵刺痛,痛彻心扉难以名状,他只觉脑中似有一扇大门即将被打开,却仅透出一缕光便又紧紧关闭。飞扬深知这定与前世相连,重塑中造化会刻意隐去某些部分,机缘到才会再次开启,到底是何人何事如此之痛,他努力追忆却无从得到答案。
“三哥,快去看看你的丹炉呀。”鲍子蕴推了推冥思苦想的飞扬。
穆飞扬抛开思绪跑进屋,里面摆设已经大变,一明两暗的布局,明堂内琉璃炉静静矗立在一张宽大云床前流光溢彩,左右摆放着茶几交椅。左手边是间书房一张宽大的书桌放在窗前,正对院中一片青竹,文房四宝摆列整齐,两把交椅放在案前。靠墙一张画案,成排的书柜沿墙而立,与书桌正对是张罗汉榻,上放棋盘左右软垫,茶具齐整。右手边是卧室,简单的陈列,香炉烟雾缭绕,一张香木床,帷幔挑起。
穆飞扬坐在云床上看着面前的琉璃炉眼中尽是欣喜,鲍子蕴等人在屋里转了一圈落座在旁边的交椅上。
“三哥,这丹炉霞光流影难怪你如此宝贝。”鲍子蕴赞赏道。
“小蕴,来,坐三哥身边。”穆飞扬拍了拍身下的云床示意让其坐到近前,鲍子蕴听话的依着坐了下来。
“老三,你这偏心的毛病还传世呀。”元明阳笑道。
“他们原来可比现在还要腻乎,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厉萧恒接话道。
“那一世老三若不是因为小包子,估计能成为我们兄弟之中的唯一幸存者。”元明阳话语中尽是感慨。
“兄弟生死与共,岂有独活之理,与兄弟情相比命不足道。”穆飞扬说道。
鲍子蕴脑中思绪翻转,那世兄弟四人,其实三哥并非与他们一奶同胞,而是父亲收养的部下之子,但此事全家上下都只字不提,兄弟四人感情深厚。特别是三哥与他几乎形影不离,现在再看分明是他缠着三哥,读书习武均要黏在一起。
三哥是四人中最聪慧的,生得又俊秀可人深得父母喜爱。为引起这位光鲜哥哥注意,他故意惹出诸多是非,每每都是三哥收拾残局,三哥不但从无怨言还总哄他开心,处处谦让更加疼爱。三哥学东西甚快,习武也是三人中最有天赋的,私下便将自己所会悉心指点倾囊相授。
国家举试,两兄弟终在比武场相遇,求胜心切用绝技回马枪将三哥手臂刺伤,现在想来皆是三哥所授他怎不知套路,定是故意拱手相让武状元。三哥受伤自己内心懊悔万分,借口以补过照顾为由强行搬到三哥住处,从此两人便是同起同居。
边界有犯,皇帝下旨父亲带兵出征,武状元成为先锋,三哥恐其年轻有失甘愿做副将相佐,因自己贪功轻敌落入敌军圈套,三哥冒死杀入重围与自己并肩作战三日,大哥、二哥前来接应杀退敌兵,不想又中敌人连环计,四面伏兵再起将四人困在阵中。
敌将见四兄弟各个凶猛,指挥调动人马欲分而杀之,将四兄弟冲散后再分别团团困住截杀,三哥马快枪疾杀得敌兵闻风丧胆冲出重围,见自己堪堪不敌再次杀回相救,敌军再换阵法万箭齐发,三哥护在身前,怎奈箭如暴雨,四兄弟皆惨死一役,三哥临死前仍不忘在耳厢轻呼来世还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