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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比刚刚更清脆。
是沈知念还回去的。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小吃一惊，纷纷面面相觑，不知什么情况，但上来一巴掌应该是被打懵了的，结果她直接甩了一巴掌回去。
沈知念看着面前面的陌生女人，“你有病？”
陈莉雅捂住被打的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知念，火气烧上来，想要朝她扑上去拽她的头发抓她的脸。
“你——”
周围陈莉雅的朋友拦住她的动作。
见她们似乎要打起来似的，也有其余人上来拦着，询问是怎么回事，闹事也要分场合。
陈莉雅怒气冲冲地看着沈知念，骂道：“沈知念你要不要脸，这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勾引我男朋友？”
她想起来刚刚沈知念向盛世集团的公子哥晃动酒杯笑得勾人的场景，扫了她身后看热闹的男人一眼。
“又换新目标了是吧？今天勾引这个，明天勾引那个，你怎么这么耐不住寂寞啊？”
沈知念拧紧眉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陈莉雅厉声道：“你少否认！”
“魏城都跟我说了，你对他投怀送抱，暗送秋波，甚至故意喝醉酒黏着他，让他送你回家，他拒绝了你你还要贴上去卖可怜，你贱不贱啊？”
这话一出，周围唏嘘一片。
“卧槽，有这事儿啊？”
沈知念感觉到周围有异样的眼光朝着她看过来，像小时候每次跟着妈妈参加宴会一样。
那些人或轻蔑或嘲弄或瞧不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然后刻意把声音压低，刻意欲盖弥彰，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她抿紧唇：“我没有！”
这边挤了不少人，宴会厅的工作人员过来协调此事，想要把二人拉到私密空间去解决此事。
陈莉雅一把甩开，故意扬声：“什么没有？我这里有照片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哈——沈知念，你没有，你以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没有传开，别人就不知道了是吗？”
“你在京大上大学期间，抢别人的男朋友，插足别人的感情，把人家小情侣弄分手，这件事可有不少人知道。”
“我知道你是惯犯，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好好的恋爱不谈，非要去抢别人的男朋友？”
“但我告诉你，我陈莉雅不是好惹的，你敢动我的男朋友，我就敢弄你！”
沈知念唇瓣翕动，“不是，不是。”
她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耳边是源源不断的杂音，她发不出声音。
她脑袋产生一阵眩晕感，分不清那声音是脑袋里记忆中的，还是现场的人说的，忽近忽远。
“龙生龙，凤生凤，听说她那个妈就是小三上位，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倒也不奇怪。”
“抢别人男朋友就是不道德，就是不要脸，就活该被骂，活该社死！”
“原来是因为这事儿被打啊，那这不是活该吗？”
模糊的片段在脑海中闪过，她从头晕开始头疼，太阳穴传来一阵阵尖锐的阵痛。
陈莉雅看着她拧着眉头微微垂首好似很不舒服的模样，冷笑道：“沈知念，别装病，你现在说一句你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就放过你。”
此时，宴会厅正门处。
程楚骁和江逾白刚刚到达，便看到宴会厅内有一处被围得水泄不通，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故。
倒也不难知道。
甚至不用过去，听周围人在那边聊些什么便知晓怎么回事。
虽听了个大概，但不知道主角是谁。
江逾白微抬下巴，跟旁边的人问了句：“那边儿，怎么回事儿啊？”
“听说是沈家那位二小姐因为勾引陈小姐的男朋友被抓拍了照片，所以刚刚被陈小姐打了。”
沈家二小姐？
听到这个关键词，江逾白错愕地看向程楚骁。
后者面容沉暗，黑眸冰冷无温，看不出喜怒情绪，但周身的低气压频频压低。
恰时，人群中有一抹浅黛色冲了出来。
沈知念被周围的声音弄得头疼欲裂，不管不顾地扒开人群，朝着宴会厅后门冲了出去，不停地跑。
即使远离了那些声音，她的脚步也没有停下来，她只想离那个地方远一点，再远一点。
没有，没有，她没有做过那些事，不可能。
她不会去抢别人的男朋友。
她唯一喜欢的只有程楚骁，怎么会去抢别人的男朋友？
肯定是误会。
但她记忆缺失了一部分，不知道从何开始澄清。
头好痛——
此时，宴会厅内。
沈知念一走，这场闹剧算是落下帷幕，人群便也散开，由工作人员维持秩序，等待接下来晚宴开始。
江逾白不知道程楚骁什么态度，便没提这件事，打算就刚刚的话题继续聊。
“我听说这次拍卖会上……”
只是他话还没完，身边男人丢下一句：“你先进去。”便迈开长腿离开了。
江逾白看着程楚骁离开的方向，微微眯了下妖冶的眸。
“啧。”
这男人平日对不关自己的事向来都是漠不关心的，就算目前他和沈知念关系特殊，要给她治脑子，也绝对不会追上去。
她的那些私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对劲，不对劲。
……
沈知念跑到筋疲力竭，下台阶时脚下滑了一下，脚腕崴了下，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她呆愣了两秒坐起来，没动。
头还在痛，她呼吸不匀，胸口起伏地厉害。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攥住了她的手臂，她条件反射地地甩开，像是受了惊吓般，往后躲避那人的动作。
“是我。”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自上方砸下来。
她怔愣着仰头，看到程楚骁那张俊美冷硬的脸。
他微微低首，俊容逆着光，五官因为隐在黑暗里一部分而显得更加立体凌厉。
可即使他还和平时一样冷冰冰，她还是感觉到了温度，温热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
程楚骁看着她呆呆地抬起头。
看着她那双原本干净清澈的眼睛在一瞬间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