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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内有淡淡的氤氲雾气，湿热，掺杂着唇齿纠缠的旖旎氛围，逐渐勾出蠢蠢欲动的荷尔蒙气息。
他声线沉哑，“做什么？”
沈知念一条手臂勾住他的脖颈，脸颊贴着他的肩，呼吸着他身上令她心安的味道。
听到他的声音，她耳根漫出鲜艳欲滴的水红色。
“就是……那个。”她小声说。
和他接吻时的缺氧感会让她短暂忘记那段阴影，大脑会变得空白，感官里的舒爽感已经让她变得有些不满足，想要更多一点。
她已经暗示地足够明显，可他还是要问。
“哪个？”
“……”
她小手揪住他腰间的肉拧了拧。
硬邦邦的。
他没明确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只是又问了她一句：“还难不难受？”
她摇了摇头，“腿软，你抱我出去。”
程楚骁一只手箍着她的腰将她从浴室内抱出来，将外面那件浴袍给她穿在身上，把她抱到盥洗池的洗手台上坐着，又拿过一旁的毛巾盖在她的脑袋上。
给她擦头发。
浴袍宽大，显得她娇小一只。
毛巾擦在她湿软的头发上，遮住了她一半的脸，他低眸时，看到她刚被吻过所以格外水润粉嫩的唇。
看不到他，沈知念伸手拉了一下头上的毛巾。
程楚骁手中动作顿了一下。
毛巾中间落下，只余两边贴在她两侧，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露出来，含着莹莹春色，专注望着他。
四目相对，暧昧气息滋生，洗浴室内的温度跟着攀升几度。
画面停滞几秒，程楚骁将手中的毛巾重新盖在她的脑袋上，遮住她炙热滚烫的视线，“自己擦一会儿。”
他转身走了出去。
沈知念伸手拿下毛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擦了擦滴水的发尾。
没一会儿，男人拿着吹风机回来。
她乖乖坐着，感受到他修长的手指伴着吹风机的热风在她的发间穿梭。
“热。”她抿抿粉唇，说了声。
他手中动作停下，拿着吹风机看了看功能键，把温度调到温热，才往她头发上吹，“这样呢？”
“刚刚好。”她边说，边抬眼看他。
他还是那副冰冷淡漠的模样，可手中照顾她的动作很细致。
她眼睛似是多了层滤镜，总觉得此时他乌黑深沉的眉眼多了丝……会令人心脏怦怦跳的柔和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发生的那件事，他对她予取予求，吹完头发把她抱到床上，她得寸进尺地勾着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也带到了床里。
她亲着他，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意思很明显。
解了三四颗，他身上的白衬衫敞开，露出里面鼓起的胸肌线条，以及下面一小块性感紧实的腹肌，在头顶昏黄暧昧的灯光下，勾出浓厚勾人的荷尔蒙气息。
她小手贴进去。
还没动作，她的手腕便被他倏地攥住。
程楚骁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将她那只手压在旁边的同时，低首，薄唇亲上她的，重重吮吻。
隔了会儿，他稍稍松开她，薄唇贴着她软嘟嘟的唇瓣磨了一阵，压下紊乱的气息。
她媚眼如丝，粉颊润着诱人的红，他复而低头又亲了她一下，低声：“睡吧。”
紧跟着，他果断抽身下床。
沈知念懵了下，没想到进展到此处，他还能说走就走。
上一秒还沉浸在情一欲里，下一秒便能立刻恢复神智抽身离去，像是理智且克制的神，不会被世俗欲望牵制半分。
她双手撑着床坐起来。
不知道怎么问才好，她唇间溢出一句：“你不想吗？”
是觉得还没到那一步，还是不想和她？
程楚骁侧过身，刚刚还盛着浅浅欲色的双眸在此时暗沉许多。
看着她眼睛里印着的自己，他薄唇翕动了下，最后，淡声说：“我去洗澡。”
进入浴室，程楚骁脱了身上的衣服，走到花洒下打开。
冷水喷涌而出，浇在男人俊美冷硬的脸上，顺着那笔直流畅的下颌线落下，浸湿了肌肉紧绷的身体。
程楚骁闭上眼睛，脑中映出刚刚与她接吻的画面。
如果她有一天想起来所有的记忆。
如果——
她不会再想起关于以前的事。
自她车祸发生后这么长的时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想起关于他们之间原本的关系。
心病还需心药医……
思绪繁杂，他再从浴室内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的事。
想起夏瑜的话，他拿了刚刚放在桌上的体温计，走进内室。
床上抱着枕头躺着的小姑娘听到动静，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程楚骁有些意外，原本以为折腾了这大半个晚上，她肯定会疲累，这会儿应该已经睡着了。
他朝她走近，“给你测个温度。”
听到这话，她坐到床边来，他将手中体温计放到她的耳边。
他俯视着她，“一直在等我？”
她仰着头看他，“嗯。”
“想做？”他问得直白又露骨。
沈知念：“……”
这种话她刚刚自己说倒还不觉得，听他那低哑的嗓音便觉得有些烫耳朵，偏开视线，低低的：“嗯……”
程楚骁：“不行。”
她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水汪汪的眼睛带了点不解看向他，应该是在问‘为什么’。
他捏着手中体温计点了点，“你发烧了，身体很虚弱，经不起折腾。”
‘折腾’二字别有深意，沈知念脸颊泛出点嫣红色，虽女生的第六感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但她现在分不出心思去想更多。
要想彻底拿下他的心，可能还要花更多的心思。
程楚骁转身出去拿药，把药剂兑了热水冲好，拿进来递给她，“把药吃了，然后睡一觉。”
沈知念伸出双手捧过去。
见他要走，刚刚求欢被拒她还惦记着，但眼下她没别的办法，急急叫住他：“程楚骁。”
男人脚步顿住。
“我有点害怕……”
“你能不能不要走，陪我一起睡？”
程楚骁睨着她的眼睛，看清她里面盛着的依赖和不舍。
夏瑜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按理说她早该困倦疲惫，大约是受惊过度，神经线还绷着，才折腾到现在。
他沉默半响，转身去一旁拖了一条椅子过来，又找了一本财经杂志。
她吃了药，曲膝坐在床上，拍拍旁边的位置，“你上来。”
“你先睡。”他道。
沈知念看着他那副禁欲自持的模样，突然想到西游记里女妖精勾引唐僧，里面唐僧也是一脸清心寡欲的样子。
他们现在就有点像，他像那高不可攀、不沾女色的高岭之花，她就像那诱人破戒的女妖精。
她轻抿唇瓣，低声说：“我睡相很好的，不会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