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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情就如大家所料,卫小娘很快就过世,当时微臣和大娘子还办了一场法事,也给了卫娘子一笔银钱,毕竟好端端的人进了盛府,总得有个交代。”
经过盛家这么一说,朝堂之上都认为这家人最起码是个宽厚的,朱标也点点头,听盛紘这么说,最起码明面上找不出什么差错。
“卫娘子,你可听到盛紘盛大人所言,你可有什么异议?”
“回皇上,民妇并无异议,也知道盛大人所说是他知道的,但是民妇状告的是盛明兰,蓄意谋杀亲母,正如盛大人所言,姐姐的参汤虽然是从一日一份变成每两日一份,但是保命还是不成问题。”
卫娘子说到这边的时候,突然渐渐变得哀伤起来,当时若不是实在是走投无路,怎么会让姐姐卖身做妾室呢?
“那你为何说盛明兰杀害亲母?”
朱标的话一问出,卫娘子的神情就变了,看向盛明兰的眼神带着仇恨,恨不得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那是因为盛明兰她偷偷把自己母亲续命的参汤倒了,并且加入了其他的汤水。”
盛紘听了之后,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之前他让大娘子停了卫小娘的参汤,还以为是这件事情被卫娘子知道了。
但是他不知道,大娘子其实并没有停,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大娘子心软,让人偷偷继续送,所以才没有被发现。
卫娘子看着朝臣脸色一变,都开始议论,说什么的都有,总体听下来就是说盛明兰狠毒,不配为人。
盛明兰听见这些之后,不但没有说些什么,反而开始低声发笑,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压住了讨论的声音。
盛紘看着她有些癫狂的神色,觉得有些陌生,一旁的梁晗也是,他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大娘子,以前看着她表现出来的温婉可人的模样,就觉得她是真的温婉,没成想是装的。
“你们以为我想要这样一个小娘吗?为什么她不是正妻!盛如兰明明什么都不如我!就因为她是嫡出,就处处看不惯我!”
“因为她单纯,没有你狠毒!”
殿外传来墨兰的声音,大红色的衣袍热烈如血,看着卫娘子,墨兰心中觉得有些痛快,当初随便埋下的一张牌,竟然做出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卫娘子,许久不见,家中可还好?”
卫娘子转身对着墨兰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当初若不是娘娘施以援手,恐怕家中早就遭了难。”
“家中平安,便是最好的。”
墨兰说完就绕过众臣,直直往朱标那边走去,她有些罚了。
刚出月子没多久,就发生这种事情,劳心又伤身。
“你们继续。”
朱标拉着墨兰坐在龙椅上,一只手在她身后,帮她揉捏着后腰。
“盛明兰,当初你为何会和你小娘发生争执,从而导致你小娘难产?”
墨兰开始问话,一出声就说到了点子上。
大臣这才恍然大悟,是啊,若是当初卫小娘没有早产,说不准这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一遭。
“说不出来了吧,那本宫帮你说,当初因为大姐姐出嫁后,祖母膝下空虚,就想着在养一个孩子在膝下,整个盛府都知道,祖母不喜我小娘,就更加不可能抚养我了。
所以就只剩下你和如兰可以选择,但是大娘子不愿意如兰过去,就只能是你。
你小娘在同你商议的时候,你不想去祖母那边,于是同你小娘顶嘴,卫小娘被你气着了,导致早产。”
墨兰说完之后,紧紧盯着盛明兰的脸色,见她的脸色一会发白一会发红之后,就知道这事成了,真正的盛明兰最在乎的是她的小娘,如今听见自己才是害死小娘的罪魁祸首,不管怎么样都会再次觉醒。
“你胡说!”
盛明兰咬牙切齿地说道,话语之间仿佛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知肚明,这件事情在盛家也算是人尽皆知,你若是不服,随便找一个盛家的老人过来问问就清楚了。”
墨兰可不会惯着,直接戳穿了盛明兰的假面。
“不过我倒是好奇,卫娘子是如何会想着去查一下自己姐姐的死的?”
墨兰调转矛头,直指卫娘子,也给众人传递了一个信号,不管是原告被告,只要有疑点,她都会问。
众位朝臣这才感叹皇后娘娘的敏锐,皇后不应该去户部,应该去刑部啊,这敏锐度,跟刑部才是绝配。
墨兰:只要我掌握了天下的钱袋子,你们就不敢跟我大声说话!
“回娘娘,民妇是因为在姐姐的丧仪上,看到她盛明兰流露出来的得意的神色,才会想着去查一查。”
卫娘子这么说也无不可,怀疑就去查,还真的查出来了什么。
“既然如此,卫娘子你方才说,盛明兰把参汤换了,据我所知,卫小娘的参汤都是由她的侍女小蝶端给她,不会经过其他人的手,可是小蝶被收买了?”
“小蝶是个蠢笨的,几乎每次端了参汤回来之后,都会被盛明兰或者她身边的小桃叫走,然后,盛明兰就会偷偷倒掉一半,然后加入莱菔子水,皇上可以叫太医来问问,参汤配上莱菔子,民妇的姐姐,哪里还有活路啊!”
卫娘子说得情真意切,说完竟不顾自己身处金銮殿中,直接放声痛哭起来。
“去请太医。”
其中涉及到的用药问题,还是得询问太医才行。
没有一会,就喊了一个当值太医过来,仅仅只是询问一些事情,懂就行,医术不重要。
“蔡太医,本宫问你,若是参汤配上莱菔子水会如何?”
“回皇后,参汤具有补气之效,而莱菔子却是益气之效,两者相遇,会大大降低参汤的作用。”
“若是一个人本就靠着参汤续命,这个时候饮了掺了莱菔子水的参汤,会如何?”
“若是长此以往,必将油尽灯枯,回天无力啊。”
“好,本宫知道了,蔡太医就先下去吧。”
等太医退下之后,墨兰才高声说到:“都听见刚刚太医的话了,盛明兰,你可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