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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梅山营
“梅山营?为何会叫这个名字?”张鹿安绞尽脑汁回想,原本的明末历史中貌似没有出现过这个营头,难道现在的历史已经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发生了改变?
想想应该不至于,最大的可能是,明末那种战乱频繁的时代,这样的营头很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里。
但是既然自己成为这个营头里的一员,一定要想办法
“大概是因为你三叔他们在梅山吧”张可道说完自己也觉得牵强“又或者如今的霍丘全域残破不堪,相比较而言,梅山比较完整,受到贼寇的波及较小。消息是张荣飞鸽传书告知的,咱们的两个信使应该今晚能到。”
“爹,张荣又是谁?夹洲寨的鸽子窝不是被摧毁了吗?”
“哼,张荣你都忘记了?他是咱们族中的商业大统领,上次的张富你不是说他很厉害吗?张荣是张富的亲哥。人家现在梅山主持,非常能干。鸽子窝还是多亏了你,你之前让张孝吴扩大鸽子林,现在张家庄南还有一个小鸽子林,现在由你四叔的副管家张让在负责管理。为父就是来告诉你,等结果出来后,你就要开始按照朝廷的旨意编制花名册、再把每个月预算做出来。汝能办到吗?”
“我能,但是我有个请求?”
“哼,还敢提要求?”
“把张捡调回来,他最爱看书的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您老人家让他只是做个传令兵那是屈才了……”张鹿安认真的说道。
“可是少爷,俺就喜欢当传令兵,可威风了,俺反而不想……”张捡的脸都绿了,赶紧反驳道。
“也罢,就让他跟着你,但是你不要欺负他,张捡的身手,打你两个都不成问题,他都是让着你,明白吗?”
“明白的,放心吧,爹,我一定好好待他。”张鹿安说完笑着看着张捡,张捡直接打了一个激灵。
人狂必有祸,张捡回忆了一下,反思自己今天好像是猖狂了一点,结果自己这个传令兵仅一天就歇菜了。
张鹿安没有理张捡,而是先跟王朝谈了一下,王朝得知营号已经下来,接下来的任务很可能是找流寇报仇雪恨,顺便把被掳的乡亲们给解救回来。
王朝出于为父报仇的心思,二话没说就同意了。收拾一下,就和张鹿安来到了军营。
张鹿安又找到陈利昭说明了一下,觉得后勤工作应该要分门别类,才能做好,不能混为一团,陈利昭点头称是,但是突然和张鹿安说起了心窝子话,那就是他不想待在军中,他想稍微安定一点。
张鹿安明白,男人一旦有了牵挂,很多时候就会思考多一点。但是眼下太缺人,他不来帮忙,连个架子都撑不起来,张鹿安归根结底还是太年轻了,难以服众。
下午未时,朝廷的旨意果然来到,张可道带着张鹿安、陈利昭等人跪着欢迎来使,远处约有数十骑奔驰而来。
双方刚一见面,张鹿安感到张可道好像还认识对方为首者似得,通过跟旁边的陈利昭询问后才得知,来人领头者是牟国卿和牟国俊,分别为锦衣卫佥事和锦衣卫千户,系临清副将牟文绶的第三子和第四子。当年在登州时,牟文授作为偏将,也是朝廷大军中的一员,只是那个时候朝廷名将云集,他的表现不太起眼而已。
张可道曾经在和官军打交道过程中,见过牟国卿,因此两人认识。
就听见牟国卿在寒暄后,把扎付(注1)拿出来念叨:
兹听来报,业已获悉,欣慰霍丘已复,不甚感慰……霍丘地处群山北麓,地控豫凤,道狭且阻,坎坷不平。群山之中,盗贼千年未绝;两河之间,流寇经年纷扰。获悉贵部以乡勇之身,怀安国大意,倾意于行伍之间……经上达天听,特授霍丘义民张可道以从五品千户衔任命为梅山营守备,初授承信校尉;
以收复霍丘县城之功,嘉奖张可道为勋官从五品飞骑尉;张可至为正六品云骑尉;张鹿声和张鹿远均为从六品武骑尉。所需官服,随行奉予。
梅山营制五百人,所需俸饷由寿州、霍丘供给;除守备外,其余营内各职,可自行酌情任命,后续上报即可。
新营初立,上意体察成军日浅,不宜远征。然流寇肆虐,皇陵危急,为人臣者,当怀忠义之心,不日即刻东下,解救凤阳。若有迟疑延误之念,须知军法无情……....。
牟国卿念完,将札付和官府谕令交给张可道查看,张可道查看了札付、印信(包括公章和个人私章)、绶带、大明军旗、梅山营营旗等后确认无误,于是说道“臣……末将张可道谨遵谕令。”张可道开始说错了,立刻改口回复道。
然后就吩咐陈利昭赶紧摆宴,接待两位使者。
牟国卿和牟国俊二人,随即把战马上驮着的官服、铠甲和其他用物交给张捡等人,随着陈利昭而去。
两人来到军帐内,张可道带着铠甲进了后帐,在张华的帮助下,穿上了下发的山文甲,然后走进前帐,众人纷纷夸赞合身。
军帐内一时间气氛热烈,张可道挥手让众人退去,只留下陈利昭和张鹿安在旁边伺候着。
众人走后,牟国卿和牟国俊立刻以子侄礼下拜道“国卿(国俊)拜见张伯父,祝安康多寿。”
“快快请起,两位贤侄,多日不见,你们二位长得更加结实,竟然可以执行千里送信的任务,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不知二位现在还在汝父军中么?”
“登州之时,多亏张伯父的慷慨解囊,我辈才不至于饿死。我们兄弟俩如今都是挂锦衣卫衔,在父亲军中无固定职事,只是有事差遣。今日相见,感觉张伯父苍老了许多。”牟国卿说道。
“哎,大丧在侧,心里悲伤;流贼逃走,可是营中还是一片散乱,没有头绪,因此心焦不已。”
于是把张国绮和张如梅的事简单讲诉了一遍,现在一方面大丧至少也得满足死后七天来办,各种报信的信使早已经第一时间派出,相隔远方的恐怕都无法赶来,只能通知到位。
牟国卿沉吟片刻后说道“张伯父有所不知,如今的朝廷是钱粮匮乏的紧,本来无意再立新营,怕增加粮饷负担,如今设立梅山营,是因为凤阳的形势非常糟糕。朝廷对于流贼突然改向准备不足,流贼兵临颍州和寿州城下后,朝廷才开始调兵遣将,不料两地都是陷落速度太快,导致朝廷没有准备时间,远水接不了近渴,只能寄希望于凤阳守将朱国正能够守得住,但是朱大人手下只有不到四千人……漕运总督杨大人现在是穷极一切可能支援凤阳,凤阳如果陷落贼手,掉脑袋的人就会太多了。但是眼下距离大军云集还需要时间,去早了容易被流贼给吃了,去晚了恐怕朝廷军法不容。”
“那吾等该如何是好?”张可道焦急的问道。
注1:札付是明末上级对下级的一种文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