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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国内刚好是下午,赶得上和老婆来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傅言鹤计划得很好,一落地,徐秘书就替他把烛光晚餐的地点和时间都给定好了,只等着到时候过去就行。
在飞机上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还睡了几个小时,此时傅言鹤精神好得不得了,拎着礼物就直奔顾温宁的住处而去。
他先敲了敲门,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给他开门。
又按了一次门铃,门才打开了。
原来顾温宁之前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一次的时候没听见门铃声,第二次听到了才过来开门。
“Surprise,老婆我出差回来了。”
傅言鹤猛的一下从门后跳出来,差点儿没给顾温宁吓一跳。
顾温宁有些惊魂未定地看了傅言鹤一眼,心想还Surprise,惊倒是有了,喜就不见得了,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幼稚起来了。
他不知道的是傅言鹤只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幼稚得起来,在其他人面前,身上的形象包袱老重了。
傅言鹤来了不是一次两次了,早把这儿当成是自己家一样轻松自在,进门以后就自觉的换了拖鞋。
拖鞋不是原来的那双,而是后面顾温宁重新给买的,适合傅言鹤尺码的一双拖鞋,在傅言鹤的强烈要求下,买了两双一模一样的,一双大一些,一双小一些,分别是傅言鹤和顾温宁的尺码。
每次看到傅言鹤穿着露出一截脚后跟的拖鞋,顾温宁总莫名觉得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一个身家过亿的豪门霸总,竟然连双拖鞋也没有合脚的,所以就勉为其难地买了。
当时可把傅言鹤高兴得,拿着拖鞋都舍不得穿。
世界上的拖鞋有千千万万双,但只有他脚下的这双是老婆给他买的,是独一无二的,老婆第一次为他花钱买的拖鞋,怎么舍得穿呢。
最后还是顾温宁看不下去了,傅言鹤才恋舍得把拖鞋给穿上,这一穿,就上瘾了,喜滋滋地在房子里晃来晃去。
今天依旧是如此,换上拖鞋的一刹那,傅言鹤舒了一口气,心想还是老婆家好,连拖鞋都这么合脚舒服。
他把礼物往顾温宁面前一放一推,一脸豪气地道:“这些都是我在M国买的,据说是当地才有的特色产品,老婆你去过M国没,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度个假,我妈在那边有一处农场,还挺有意思的,没事儿就去骑骑马,喂喂羊……”
顾温宁随意地扫了一眼,从包装上看不出是些什么,都是些大大小小的盒子。
“傅先生的心意心领了,但是不用,我什么都不缺。”
闻言,傅言鹤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一脸神秘兮兮地道:“缺,怎么会不缺,我告诉你,老婆,你什么都有了,但有两样东西你特别缺。”
顾温宁眨了眨眼,眼睛下方的泪痣好像也跟着轻晃了下,似乎在疑惑自己缺了什么。
傅言鹤满面春风道:“一是缺了我的心意,二是缺了我这个好老公。”
顾温宁:“……”
他的感受只有无语。
就不该期待会听到什么正儿八经的回答。
而他居然还真的有过那么一点点期待。
所以他刚刚到底在期待什么,脑子抽风了吗?
白期待了。
跟打开了一个空盒子一样。
“老婆,这两天我不在你有没有想我?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老婆,日思夜想,朝思暮想,牵肠挂肚,魂牵梦萦,可谓是坐也思君,卧也思君,行也思君,我对老婆的思念如同那滔滔奔流的江水,无穷无尽,不可用言语尽数描述,只能道尽十之一二。”
虽然有点夸张了,但傅言鹤也确实是挺想念顾温宁的,自从他和顾温宁相见以来,还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分开过这么久,以前充其量也就是一晚上,十来个小时见不到面,不见面还能发微信,一发就发好多条。
而国外出差的时候,特别是在谈判的那段时间,傅言鹤连微信都没有办法给顾温宁多发几条,只能时不时假装在忙正事的时候偷偷摸摸地给顾温宁发几条微信,视频是没有的,电话也是没有的,就连回复的微信也没几条,可把傅言鹤给郁闷得,只有在看见手机屏保上老婆恬静乖巧,恍若天使的睡颜时心情才能好上一些。
顾温宁有些心慌地偏过头去,耳尖微微发红,临近傍晚,夕阳的余晖穿过窗户照在他身上,那微妙的红晕更显得亮眼,宛如初春的桃花花瓣。
“没有。”顾温宁一口否认道。
有些时候他听傅先生说话都觉得太甜腻,太腻歪了 ,怎么能那么会说呢,一开口就是情啊爱的,想啊念的,一点儿都没有含蓄委婉的意思。
傅言鹤先是垂头丧气地“喔”了一声,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就凝滞了,可随即,他就敏锐地发觉了不对劲。
为什么老婆说话的时候不看他呢,不直视他的眼睛呢,是不敢吗?还是在欲盖弥彰?
精明的傅言鹤在这一瞬间脑子转得飞快,想到某种可能性后,眼睛忽然微微一亮。
他怎么就忘了,老婆是个爱口是心非的人,老婆一定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但老婆肯定也是想他的。
可能老婆想自己没有自己想老婆那么多,不至于牵肠挂肚,时时刻刻在想念,但只要有过那么一些些想念,也足够了。
这说明自己在老婆心中还是有一点点地位的,不再是个毫不相干,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今日在老婆心中占据一点点位置,来日再接再厉,总有一天,他会让老婆心里都是他。
想到这里,傅言鹤感觉前路一片光明璀
他也不去揭穿顾温宁的口不对心,反正只要他心里知道老婆是在意他的就行了,至于老婆口头上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些事是看破不说破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就足矣,可谓是心有灵犀。
不过面上,傅言鹤还是继续耷拉着眉眼,表现出一副失落又委屈的样子,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盛满了低落,好像受了什么很严重的打击一样。
这让顾温宁都不禁开始在心中反思起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面对如此直白坦率的感情,他是不是该回应一下,有所表示。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应,因为他自己都不清楚对傅先生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过他确实是在这两天里有过那么几个短暂的瞬间想起过傅先生,让他有种不习惯的感觉。
可是任谁都会不习惯的吧,一个平常时不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还那么话多,一天说的话就比自己一个周说的话都还要多了,忽然有一天,这个人就没有出现了,虽然自己的生活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清静安宁,看似好像没有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了,可要他立马就习惯,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顾温宁自然而然地把想起傅言鹤几个瞬间当成了不习惯,而和想念傅言鹤本人没什么关系。
“你要喝水不?傅先生。”
最终顾温宁干巴巴地憋出了这么一句没有什么价值的问候。
傅言鹤下意识地点头。
顾温宁便给傅言鹤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傅言鹤喜滋滋地接过,然后一饮而尽,只觉得甘甜又可口,回味又余甜。
白水又怎么了,那可是老婆亲手给自己倒的水,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喝起来味道还是胜过玉露琼浆,比三十年的陈酒,上百年的珍藏红酒味道都要好,他巴不得能天天喝到这么一杯,不,是一壶白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