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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买一个诶。”
林乐然侧着头看着江枫，倒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一样。
“你想买就买呗，我看这做工也还蛮精细的，反正总不会坏的，不过我建议你回家先把它洗一洗，这应该放了挺长时间了。”
“好，家里那个已经快要坏掉了，再买一个也不错呢。”
林乐然开开心心地准备掏钱，却被江枫拦住了。
“老板，便宜点呗，三十块钱拿了吧。”
在这种地方，不砍价就是大傻子。
“三十？小伙子，我白送给你吧。”
江枫砍得不算多，老板倒也不生气，开玩笑似地和他周旋起来。
“你这东西估计都放了半个月没卖出去了吧，三十也是赚，卖了吧。”
“嗨哟，小伙子，四十五块钱，你现在就拿走，我成本价卖给你，当交个朋友。”
老板笑呵呵地收起了玩偶，拍一拍又放了回去。
“害，老板，我们在网上买也才三十多块钱，算了算了。”
江枫也笑了笑，假装离开。
老板沉默了十秒，还是没沉住气。
“咳咳，小伙子你回来，四十块钱，你现在就拿走，以后给别人多推荐推荐阿姨的店就行了。”
“阿姨，三十五，现在我就拿走了，咱也别说其他了。”
江枫仍是笑。
阿姨又是一阵沉默，旋即无奈地叹叹气：
“行行行，你拿走吧，阿姨也不赚你钱了。”
她从桌板下拿出一个口袋，将玩偶装进去递给了江枫。
“谢谢阿姨，我再买点东西吧。”
江枫挠挠头，又带着林乐然进去挑了一点东西，他买了一支2B铅笔和两只圆珠笔，少女则是买了一个可达鸭的发卡。
江枫也不好意思再讲价了，付完钱便离开了。
林乐然却严肃地埋怨起他来：
“这东西已经很便宜了，你怎么还和别人阿姨讲价呢。”
“省钱就是赚钱！砍价就是省钱嘛，一块钱花出了两块钱的效果就很值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呀。”
江枫将玩偶塞到林乐然怀里，哭笑不得地说。
“可是……”
“害，这些毛绒玩偶基本上都是一个厂家生产出来的，你要是周末有空，我带你去那边的批发城，五块钱能给你带一双回来。”
江枫知道林乐然家里蛮有钱的，这娃娃是三千块钱还是三百块钱对她来说都没有多大的差别，可是这也不是能随便被别人占便宜的理由啊。
“感觉你的生活经验很丰富。”
林乐然扭头说道。
“还好吧，经历多了可能就会了吧。”
江枫淡淡说道。
“那也很厉害了，我以前还从来没有砍价成功过！”
林乐然很高兴地把可达鸭的发卡戴在了头上，又转过头去，接着路边的玻璃窗看着自己，抿着嘴笑了起来。
江枫呆了呆，林乐然笑的时候，很单纯，嘴角有两个小小的梨涡，干干净净明明媚媚的笑容，在这昏暗沉闷的地下通道里，笑面像是早晨带着露水的花儿。
“砍价嘛，练习就好了，唯一的要点就是脸皮要厚！”
江枫认真地传授技巧。
“那我等会和你讲价，我当黑心的商家，你就一直还价。”
林乐然攥着拳头，仿佛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对手。
“没问题，看看谁比较厉害呀。”
江枫随口答应了下来。
“话说刘胜利还蛮火的嘛，怎么到处都能看见她的海报。”
江枫疑惑道，这地上商城墙上的广告十几年没有换过了吧，没想到现在竟然全部换成了制造404的广告。
“这个节目比较火吧。”
林乐然左右打量了一下，不过她应该不追星，并没有什么特异的神色。
“她们老板应该很厉害呢。”
江枫忍不住夸到。
林乐然怔了怔：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想，现在投票的前两名都是原来泡菜国回来的练习生，前十名也都是国内女团的成名偶像，而这个刘胜利唱跳一样都拿不出手，就是长得比较好看，竟然能排到第三，也不知道这老板的营销手段有多么高明。”
“看不出来，你还挺懂的嘛。”
林乐然双手抱在胸前，言语中隐隐有点阴阳怪气的感觉。
“刘胜利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更多的是靠自己的努力，和市场的选择，一个公司再强，也不可能将任何一个人打造成能引发热议的偶像。”
林乐然像是为了反驳他，拿出了手机。
“上个月，也就是创造404播出最火的一个月，刘胜利上了三十一次热搜，这个数据要比节目里的其他人都要高，那些女孩中不乏有国内顶尖娱乐公司的艺人，这不就能证明刘胜利的爆火，并非全靠公司运营了么？”
江枫不予置否。
“你该不会真是刘胜利的粉丝吧，这么了解。”
“粉丝算不上，听说刘胜利还要来荣城呢。”
林乐然的表情笑着说。
“啊？她不是在录节目吗？”
“节目早就录完了，现在都是回放。”
“那她来荣城干吗？参加活动？”
“对啊。”
林乐然虽然否认自己是刘胜利的粉丝，但是江枫觉得她比包星这个脑残粉还要了解她，真是个嘴硬的女生。
“老板，来顶超帅的假发，要罗纳尔多那种。”
假发店就在地下商城的拐角，江枫领着林乐然走了进去。
“罗纳尔多的发型哪有帅的，你以为自己是外星人啊。”
正坐着玩手机的老板乐呵呵地站了起来。
“你来帮我挑吧。”
江枫摆摆手，望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假发表示无能为力，只能拜托林乐然了。
“谁要帮你挑呀。”
林乐然才不想被店主人误认为自己是江枫的女朋友呢，但是还是随手拿起了一顶假发放在江枫的手上。
“诶，好像一个西瓜哦！”
“噗嗤。”林乐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戴反了，傻子。”
假发要是反着戴上去，就像是把西瓜皮扣在头上，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嬉皮士。
“我来帮你吧。”林乐然摇摇头，眼见江枫笨笨的，连假发都不会带，站起身把假发取了下来，“你长这么高，蹲下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