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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贺云洲听不懂她暗示,秦筝又开口。
秦筝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好像在撒娇,“老公,爸爸只是想拿点东西给我。”
老公?!
秦筝一个替嫁新娘怎么敢叫,秦筝难道不懂自己的身份么,蒋玉梅暗嘲。
意外的是,贺云洲没有否认,甚至口吻温柔了不少。
“什么东西?”
这让蒋玉梅跟秦鹤都大大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贺云洲居然接受了,甚至……
贺云洲还甚至有点宠溺!
“爸爸,您不是说要给我妈妈的遗物吗?”秦筝狡黠一笑,伸出手来。
贺云洲在这里,她也给了秦鹤台阶,现在不怕秦鹤不下来。
“什——”
但这却让蒋玉梅害怕了,这是唯一能拿捏秦筝的东西,就这么交出去。
蒋玉梅恨恨的瞪了一眼浅笑看着自己的秦筝,马上转过身去拉秦鹤。
“啊好好好,这就拿。”秦鹤却不敢怠慢。
贺云洲目光那么清浅,却好似利刃抵在秦鹤的脖子上,叫秦鹤不敢乱来。
他开了保险箱,拿出了秦筝母亲的遗物,一个小小的盒子。
眼看就要交出去,蒋玉梅想到自己的事儿还没解决,急急忙忙要拉住秦鹤。
“老秦,不能给啊,我怎么办。”
秦鹤哪儿顾得来那么多,甩开蒋玉梅的手,送到贺云洲面前,“给您。”
蒋玉梅被甩的一个踉跄,委屈极了,秦鹤还没什么时候敢这么对她呢。
“老秦!”蒋玉梅着急的喊道。
难道真的他们要离婚吗,蒋玉梅好不容易让秦筝母亲死,凭什么要离婚。
“看来秦夫人对您很有意见。”贺云洲冷冷的开口提醒。
秦鹤自觉丢脸,悻悻的应答,“是、是,这……”
贺云洲对这个岳父,没有半分客气,“上次我说的话,您听不懂?”
“三爷,玉梅她好不容易跟的我。”秦鹤很为难似的。
蒋玉梅也连忙挤出几滴眼泪,佯作可怜。
“她怎么可怜与我无关,她欺辱我的夫人,这就是她的不对。”
“明日,我要再各大媒体报道上看到您的离婚宣告,否则——”
“后果自负。”
话音刚落,蒋玉梅就知道完了,这婚秦鹤肯定是离定了。
她整个人一下跌坐在地上,慌乱的哭泣起来,爬过去想抱住贺云洲的腿。
“三爷,您不能这样啊三爷!”
不等蒋玉梅靠近,推着贺云洲的特助便直接将蒋玉梅掀翻!
“三爷也是你能碰的?下等货。”特助的口吻残忍冷冽。
蒋玉梅见对贺云洲没效,又恳求的看向秦筝,“筝儿,你帮帮妈妈,好不好?”
“对啊对啊,筝儿,你给玉梅妈妈说说情吧。”秦鹤也附和,争取机会。
秦筝往前了一步,轻轻的靠近蒋玉梅,蒋玉梅宛若看到了希望。
“阿姨,你过来啊。”
就知道这傻丫头跟她母亲一样傻,说说好话就成!
蒋玉梅为了讨好秦筝,连忙就这样半跪着爬了过去。
蒋玉梅讨好的笑着,哪儿还有半点之前的模样,“筝儿我就知……”
“我告诉你,不可能。”秦筝冰冷的扯了扯嘴角,无情的宣布。
她就是要看到蒋玉梅燃起希望,又狠狠的被打脸的样子!
蒋玉梅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欺人太甚!”
要不是蒋玉梅,秦筝能有这个资格嫁进贺家么,贺家夫人的身份该是秦婉柔的。
“秦筝,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秦筝冷笑一声,拉开了彼此距离。
“彼此彼此。”
在秦筝这里,这只是一个开始。
就这?
这还远远不够填满秦筝的伤痛。
“死丫头你——!”
蒋玉梅说着就要扑上去,及时地被秦鹤拉住了。
“好了。”秦鹤怕再闹就要将火烧到自己身上,马上打断,“给你给你。”
说罢了,秦筝飞快的接过母亲的首饰盒,宝贝的捧在手里,再三检查。
沉甸甸的,都是母亲的东西。
她眼眶微热,看着挡在身前的男人,心底泛起丝丝缕缕说不清的情绪。
东西到手了,秦筝也没有想留在这个家的打算,立马借口离开。
秦鹤喏喏,目送他们离开。
一出秦家的大门,秦筝迫不及待地拿出首饰盒又看了看。
她终于拿到高兴之余,一时上头,像是炫耀一样在贺云洲面前晃了晃。
“瞧!”
要不是贺云洲在,恐怕秦筝还拿不回母亲的遗物。
虽然是契约婚姻,他很尽责,温柔体贴,完全站在她这边,做了个好丈夫。
她不经大脑思考,弯下腰蜻蜓点水般在贺云洲的侧脸上落下一吻。
“谢谢老公!”
被突然亲了一下,贺云洲亦是一怔,他微微蹙眉,“你……”
“夫、夫人。”那位贴身特助凌远也满是错愕。
四周突然有一阵小小的吸气声,这位新来的夫人可真大胆。
要知道贺三爷最不喜欢旁人亲近,厌恶女色,有很强的洁癖。
秦筝突然感觉不对,这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啊,这是众目睽睽之下!
她愣住,僵住的身姿缓慢的直起来,心虚的扫了一眼那成排成列的贺家人。
凌远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恢复如常,“三爷,帕子。”
“不必。”贺云洲淡淡的扫了一眼心虚的女人。
这次换凌远愣住,他没听错吧?
贺云洲居然说不必,秦筝可是刚刚亲了一下他,贺云洲又有强烈的洁癖。
令凌远吃惊的是,贺云洲居然不排斥秦筝的亲近!
秦筝不懂他们的震惊,只觉得尴尬,拘谨的站着,半响都没有上车。
直到车上的男人摇下车窗催促她,口吻依然疏远礼貌,“上车。”
秦筝蓦然抬起头,又恍惚的点点头,钻进了车内。
车身狭长,前座和后座被完全分割开来,他们总算有了独处的空间。
“对不起,下次我会改的。”秦筝知错就改,抓准机会就道歉。
贺云洲头都没有抬起,搁下手边的文件又拿起新的,“嗯。”
“刚刚谢谢你,就是我爸爸那边……”
“嗯。”
“三爷,现在我们要回家吗?”
“嗯。”
无趣的男人,起初秦筝就是因为捡回来的贺云洲不喜欢说话,她故意叫他哑巴。
秦筝觉得贺云洲真的是个块大冰山,撬都撬不动,捂也捂不化。
好说歹说,她秦筝也是贺云洲名义上的妻子,是救命恩人,同居几个月的宿友。
秦筝不甘心,盯着认真工作男人的侧脸,又再度开口。
“你除了嗯就没有别的想跟我说的吗?”
“嗯。”
对别人冷冷淡淡的就算了,对她怎么也那么冷冷淡淡的,好像很不熟!
退一万步来讲,他们起码也算是朋友吧。
秦筝微微垂眸,咬住下唇,越想是越委屈。
“你再嗯一句试试看?再嗯我就继续亲你了!”秦筝恶狠狠的威胁道。
贺云洲皱了皱眉,他左耳戴着蓝牙听汇报,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说什么。
对于秦筝的话,贺云洲只是用他那双过分好看无辜的眼眸看着秦筝。
他没听见刚才秦筝说的话,于是困惑的发出一个单音节,“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