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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贺云洲问起,许清陵忍了忍,声音哭的小了些许,只是摇头不说话。
“说话。”贺云洲的声音依然很冷。
许清陵被吓了一跳,身子瑟缩了一下,“贺耀宇打我。”
秦筝也不由得好奇,竖起耳朵来听。
之前明明这两个人还一唱一和,怎么转眼就动起手——
“因为我想跟耀宇退婚,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许清陵哽咽道。
秦筝下意识的看向贺云洲,却见贺云洲仍然是不为所动,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尽管我们订婚了,他还是那样风流成性我忍不了了。”
“我不愿意,我要退婚,他就打我。”
许清陵站起来却看着也很虚弱,脸上还有些许红肿,看起来刚才是被打了。
贺云洲视线落在她身上那些淤青上,“严重吗?”
“云洲,我没事的。”许清陵小声的说着。
说着,许清陵又准备离开。
贺云洲迟疑了一瞬,又道,“现在回去吗?”
刚才发生那么激烈的争执,许清陵回去,岂不是重蹈覆辙。
看许清陵脸上的红肿,可见贺耀宇真的下手不轻,毕竟许清陵是演员靠脸吃饭。
“我、那我能在这里待一会吗?”许清陵小心的看了一眼秦筝。
好像是在怕秦筝不高兴,显得很得体懂事。
贺云洲顺着视线看向秦筝,一时无话,他竟算漏了这一事。
可话已出口,贺云洲没有办法收回。
秦筝难得的没有开口说话,看着许清陵身上的伤口,眸色微一变。
“留下来吧,我帮你上药。”秦筝抿了抿唇,还是开口了。
许清陵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地反应过来,“谢谢。”
秦筝要动作,贺云洲却心下莫名有些不快,明明秦筝这样听话温顺是好——
可分明就是要有哪里不对劲,贺云洲说不出来。
他自诩运筹帷幄,算无遗漏,可对情爱一事可谓是一窍不通。
“叫下人来就好了。”贺云洲推动轮椅跟上,按住了秦筝的手。
秦筝一愣,“好。”
许清陵的手瞬间捏紧了,眸里闪过不快。
难道秦筝就那么金贵,连帮她上药贺云洲都舍不得,真当秦筝是什么宝贝。
许清陵复又开口,附和道,“不用你,我这些都是小伤,药在哪儿?”
听许清陵的口气,这是要自己来的意思。
秦筝没有多想,将药箱拿来,取了些许清陵用得上的药递给她。
看到秦筝拿过来的药,许清陵迫不及待的打开,涂抹在自己的伤口上。
据贺家的仆人说,秦筝的药很管用,她巴不得多用点。
她直接不管不顾挖了一大勺药膏,涂在自己的那小块的淤青上,却火辣辣的。
“好疼。”许清陵疼的直皱眉。
难道这个药不对?
看出许清陵的心思,秦筝只觉得好笑。
秦筝看了一会,凉凉的开口,“是药三分毒,要适量。”
“我、我不知道啊。”许清陵佯作无辜。
末了。
不等秦筝再开口,许清陵直接先发制人,手段要比之前高明上许多。
她委屈的看了一眼贺云洲,“对不起,我用多了,要多少钱我买行不行?”
秦筝忍了忍,到底是没忍住,“买?这是你能买得到的吗?”
“你、你这话说的,那你说怎么办?”许清陵委屈不已。
这话说的就跟秦筝很小气似的,她本就是演员,演的一手好戏。
“我知道我讨人嫌,我这就回去。”许清陵见无人搭话,自嘲地笑了笑。
许清陵站了起来微微弯下腰道谢,算是礼貌,缓步离开却不敢回房间。
看样子是下楼去了,直到离开许清陵都不敢相信。
贺云洲居然没有开口挽留自己一句!
看来,这还远远不够,许清陵回过头看了一眼贺云洲的房间。
她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贺云洲回头。
……
眼看着许清陵的身影消失,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你怎么不追?”秦筝下意识的问出口。
不仅是许清陵,就连秦筝都很意外。
难道许清陵不是贺云洲最重要的人么,所有贺家的人都说许清陵是,那肯定是。
贺云洲手撑在轮椅上,淡声反问,“你希望去我追吗?”
“当然不。”秦筝回答的飞快。
快到秦筝瞬间红了脸,这不是摆明自己对贺云洲的在意。
她向来习惯了跟贺云洲斗嘴,直白起来却又不由得红了脸,忍不住咬了咬下唇。
肯定会被贺云洲取笑的,秦筝暗暗吐槽。
贺云洲声音温和,神色淡淡,“你不希望我就不去了。”
“嗯?”秦筝不敢相信,倏然看向贺云洲,“你、你怎么突然那么温柔,不按套路出牌。”
他今天怎么不抬杠了?
贺云洲眸色微动,好似勾人的妖孽,“那这样的我你不喜欢吗?”
这样的贺云洲一时间让秦筝手足无措,四周的声音像是远去,只留砰砰心跳声。
贺云洲沉静的看着秦筝,眼眸如不见底的旋涡,叫秦筝看的不由得沉沦其中。
对视片刻,秦筝觉得脸上火热,一时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来。
正巧这时秦筝的手机嗡嗡作响,打断了暧昧的气氛。
“喂?”秦筝手忙脚乱的接通了电话。
接的匆忙,秦筝没眼看电话来电的人是谁,接起一听,听到的是秦鹤的声音。
秦鹤的声音似是略显得疲惫,沧桑,要比秦筝印象里的父亲更苍老。
“筝儿,什么时候方便回家一趟吗?”秦鹤那边问。
秦筝沉默下来,她并不是很想回到那间充满了噩梦的家。
那个家里,没有秦筝半分的容身之地。
那个家里,充斥着顾向泽和秦婉柔留下的痕迹,充斥着蒋玉梅的恶毒。
“筝儿,算爸爸求你好不好?”
听出了秦筝那边的犹豫,秦鹤又再次开口。
秦筝到底是心软了,在母亲死前,遇见蒋玉梅前,秦鹤没有任何问题。
秦鹤在秦筝的童年里,是一个尽职的丈夫,尽职的父亲。
秦筝沉默半响,问道,“爸爸,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婉柔的婚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秦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秦筝听的一怔,“爸,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这话说的,秦鹤都是一愣,又说,“顾向泽被迫跟婉柔解除婚约了。”
秦筝皱了皱眉,又道,“所以呢,我该知道什么吗?”
“这!”秦鹤哑然。
原来秦筝不知道顾家要跟秦婉柔解除婚约一事,那就更别提上亿的订单施压的事儿。
起初秦鹤以为这一事,许是因为秦筝跟秦婉柔不对付,秦筝让贺家动的手。
就连蒋玉梅、秦婉柔也都是一样的说辞,说是秦筝干的。
但,听秦筝这口气,她完全是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