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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县城,何心安感受着四周的氛围。
只能说县城不愧是县城,比他之前待的村镇要好上太多了。
街道上熙熙攘攘,男人们挣钱养家,妇人则都坐在门口,组成了一个个小型情报站。
谁家的小狗生了。
谁家的孩子满月。
谁家的媳妇儿跟谁谁谁跑了。
她们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何心安摇了摇头,将这些无用的信息抛去,随后侧起耳朵,聆听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啾啾!”
鹦哥看着前方的一个烧饼摊,对着何心安鸣叫着,同时用头顶的羽冠,蹭了蹭他的脖子。
“知道啦!刚吃了人家那么大块肉,竟然还饿,我都快养不起你了。而且你竟然吃人肉,恶不恶心啊你?”
“啾啾!”
“好啦,我知道你就是想吓唬他!”
何心安摇了摇头,对于鹦哥的想法,他再清楚不过了。
关口那么多人,在那里上演一出这事,不用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安定县,甚至越传越神也说不定。
毕竟那些情报站可不是吃素的。
两者说着,何心安已经来到了一家卖烧饼的店铺。
“老板,烧饼多少钱?”
“两文钱一个!”
“四文钱……”
何心安说着,在自己怀里摸了又摸,良久,才勉勉强强掏出了四个铜板放在了老板的桌上。
“好嘞客官,您的烧饼!”
见何心安递过了钱,老板这才松了口气,将烧饼给了他。
何心安接过烧饼后,放在了肩膀上一个,让鹦哥有足够的地方啃食,而他也拿着烧饼,急忙往嘴里送去。
说实在的,这油酥烧饼啊,还得是刚出炉的时候吃着最香,又酥又脆,并且外焦里嫩,吃的何心安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
因为大雪的缘故,何心安已经两天没吃过饭了,此时一个油酥烧饼,直接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馋虫。
将剩下的半个烧饼囫囵吞了下去,何心安直接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随后将手伸进了自己的怀中,想要再从怀里掏出几文钱来。
掏了半天,终于从怀中掏出一个缝着补丁的布包。
看着布包里零零散散的六文钱,何心安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再忍忍吧。
以何心安的忍耐程度,连续七天不吃饭也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就是体力有些跟不上罢了。
当然,这全都要归于系统的存在,一年前系统出现时,曾对何心安的身体有过简单的强化。
怎么说呢,就是如今的何心安,在肉身强度,忍耐程度以及力量等各个方面,已经相当于这个世界里普通人的两到三倍了。
……
仅剩下六文钱了。
何心安不知道这六文钱还能撑多久,不过没关系,反正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他已经习惯了。
“啾啾!”
随着鹦哥的叫声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绝于耳。
“你说去哪边?不好吧?人家又没有邀请我们去。”
“啾啾!”
“大喜日子也不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啊!你看看我穿的这一身,贸然前去也不合适啊!”
何心安摇了摇自己的破旧棉袄,随后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
自己一个瞎子,又是刚刚过来的难民,浑身上下显露出来的气质跟乞丐没什么两样。
这要是跑到人家门口,那不得被直接撵出来啊!
“啾啾!”
“必须去吗?”
鹦哥不是普通的鹦鹉,这一点何心安早就知道了。
鹦哥有一定的预知能力,说白了便是可以趋吉避凶。
所以此时何心安语气稍弱,征求着鹦哥的意见。
可鹦哥却是丝毫没有退步,依旧要让何心安去那里看上一看。
没有办法,何心安只能三步并做两步,直接来到了这家人门前。
可当他来到这家门前时,才发现这户人家已经关了大门,何心安就这样吃了个闭门羹。
也是,算算时间,如今已经算是月上柳梢头了。
刚刚那一挂鞭炮,或许就意味着事情结束。
而且今日是人家洞房花烛夜,关门早一些也没什么不对。
可鹦哥为何非要让自己过来此处呢?
何心安疑惑的‘看’向肩头的鹦哥,正想说些什么,忽然一股酒香传来。
嗅了嗅味道传来的方位,何心安来到了这户人家的墙角处。
在哪里,正放着一坛已经开封的酒。
看样子,好像是今天喜事刚刚开封的的。
“这就是你非要让我来这里的原因吗?一坛酒,有什么用?”
何心安有些疑惑,然而下一秒,一片片雪花从天上飘落,似柳花洁白无瑕;似蒲公英飞扬飘落;又似花瓣柔和美丽。
冰凉的雪花飘落于脸颊,这一下,何心安也明白了这坛酒的作用。
吹了吹手后,将酒抱在了怀里。
有了这坛酒,在这寒风刺骨的夜里,也勉强能暖和一点。
“啾啾!”
“是啊,天色越来越晚,我们也该找地方休息休息了。”
听到鹦哥的叫声,何心安也点了点头,抱着酒坛开始寻找休息的地方。
身上仅剩下六文钱,想住客栈是不可能了,他只能将目标定到那些可以遮风挡雨,又能让他简单休息的地方。
“啾啾!”
“庙宇?”
何心安点了点头,虽然他看不到,但他有鹦哥啊!
此时的鹦哥已经发现了一间庙宇,只不过不知道里面的环境。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里也勉强能算得上一个好去处,总比露宿街头要好上许多。
所以何心安决定今晚就住在这里了。
扇动双耳,何心安听着耳边呼啸的寒风,简单确定了位置之后,也是直接走进了这间庙宇。
庙宇不大,但看样子也是经久失修,算是一座破庙了。
“运气不错,这间破庙很久没人打理过了。”
刚走进寺庙,何心安就已经被房顶掉落下来的木头给绊了两次。
若不是手中的木棍,何心安早就不知道摔成什么样了。
算着自己的脚步,何心安停在了破庙的中间,倾听着寒风在这破庙里的活动轨迹。
东南角不能去,那边房顶好似漏了。
西北角……离这边挺远,应该会更暖和一点,就那里吧!
微动双耳,何心安听出了房顶东南角的动静,随后向着另一个角落走去。
一阵寒风袭来,何心安打了个激灵,端起酒坛喝了两口,又放在了鹦哥的面前。
“喝两口吧?驱驱寒!”
“啾啾!”
鹦哥也冷的不行,直接将头埋在了酒坛之中,直到喝的脸颊通红,才从酒坛里钻了出来。
“就不能慢点!”
听到鹦哥扑腾的哪里都是,何心安笑骂了一句,将酒坛顺着墙壁放好了。
“今天就先这样吧!六文钱还是能撑个八九天的。”
何心安算了算自己手里的钱,发现不管再如何省钱,这六文钱最终也只能花个几天,若是不在想办法搞钱,或许他和鹦哥能饿死在这间破庙。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何心安晃了晃脑袋。
算了,不想了,今天就先休息吧!
将身上的破旧棉袄脱了下来,然后反穿在了身上。
毕竟一会儿睡觉,身上不盖点什么东西的话,是根本睡不着的。
“啊!”
转了个身,何心安刚准备躺下,却被一声叫喊打断了动作。
“哥哥,你踩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