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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瑜与刘卓倒也不是天天习武,每当闲事,村里的娃儿总会找点事干。
对于前世在城里长大的张瑜来讲,下水摸鱼,爬树摘果,掘土抓虫子,骑牛,喂猪,除草,一切的一切,显得那么幼稚,又是那么地新鲜。
和村里年岁相近的孩童打闹,让这个城里孩子体验了不一样的童年生活,没有补习班,没有成山的作业,这才是孩子的生活呀!他喜欢这样的生活,即使他活过了一次二十岁。
晚上,静静地躺在草地上,望着无尽苍穹,月明星稀。
“今天的月亮真圆。”看着天空的那一轮明月,他不免想起自己的老爹,自己的朋友,亲人。
心中叹了一句“你们还好吗,我现在很好,不要担心我。”又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怀念,看着月亮,把自己的思念寄托给她,好似这样就可以将思念传达给对的人。
他闭上了眼睛,任月光与星辉洒在他的身上,任晚风在他的身旁舞动。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有些困意。
“瑜子,婶找你你,让你快些回家洗漱休息。”耳边传来刘卓的声音,顿时困意全无。
“知晓了,我这就回去。”
说罢,站起来,扫扫后背的尘土与杂草,一路小跑地跑回屋去。
“娘我回来了。”
“回来了,看你身上脏的,快洗洗,水已经烧好了。”
“好的娘亲,不过你能不能回避下。”对于洗澡这件事,一个二十岁小伙子的尊严摆在那里,自然是不会要娘亲帮忙洗的。额,虽然在六岁之前反抗是没用的。
“这孩子,那点破事我还不知晓?还不事嫌弃娘亲。”妇人假装幽怨道。
“哪有的事,娘亲想多了。”边说变推着妇人走出房门,“呼,总算搞定了,泡澡。”
护住身为男子汉的最后尊严,张瑜美美地泡了个澡,洗去了身上的污秽,洗去了一天的疲惫。
洗过澡,睡意渐浓,倒在床上,被子都没盖,沉沉地睡去。
睡梦中,他梦见了二十一世纪的家,有电视,有电脑,有游乐场,却也有作业,有补习,有考试。又梦见的现在的家,没有父亲,没有以前的朋友,却也有村里的孩童,有娘亲,他很伤感,很怀念,也很满足。
“我要上网,不要考试。”张瑜的梦话让妇人很困惑“上网?考试?这是何物?哎,怎么又踢被子了”
帮张瑜盖好被子,一脸宠溺地看着他,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叹,
“夫君,瑜儿已经这么大了,他很懂事,你看见了吗?我们过得很好,莫要为我们担心,君,过得可好?”
没有回应,只有那蟋蟀在屋外稀稀疏疏地鸣叫,显得格外安静。妇人睡下了,她也很伤感,很也想念,但也很满足。
一夜。
新的一天。
鸡鸣叫唤起了太阳,叫唤起了人们,叫唤起这个小村庄。
“快些快些,快赶不上了。”
还没起床多久,张瑜便被刘卓拉了出来,说是老树下的老村长居然要讲新故事啦。
这还是很出奇的,吸引了全村的孩童,甚至几名农夫,几名猎人也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过来休息一下,几位妇人编着草鞋也聚在树下。就连我们的化哥儿也叼着根狗尾巴草,坐在树枝上,晃荡双腿,等着老人家开讲。
一个白发老翁坐在树下,眉毛胡子比张瑜的头发还长,脸上的皱纹表明这他的年纪,不时用手捋胡子的习惯,就好像道长一样。张瑜第一次见着他,都怀疑自己穿越到倚天屠龙记里了,这活生生一太极张三丰嘛。
老人家很和蔼,声音就好像隔壁家的老爷爷,事实上他也是全村人的爷爷,辈分最高的那个人,德高望重的那个人。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刘卓拽着张瑜,硬生生地从最外圈挤到了最内圈,张瑜也表示很无奈,不过村里的人也都不怎么在意。
“这个故事,是真的,才刚发生不久的。”老人家开口了,又捋了一下胡子,额,这是习惯。
“这几年的天下不太平。”
一句话,全村的人都炸锅了,张瑜有点愣,坐在树上的化哥听到这一句,手微微地颤抖着。
“巨鹿郡有弟兄三个,老大名叫张角,老二叫张宝,老三叫张梁。三个人都挺有本事,还乐意帮助老百姓。”
张瑜愣了,完全愣了,“张角,原来我穿越到了三国?!不过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张瑜脑子很乱,在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什么时代之前,他最不愿意就是穿越到诸如三国这样的乱世,因为,乱世,就是战争,战争就会死人。虽然自己平时挺喜欢看三国小说,玩玩三国游戏,算是个三国迷,却不想自己来到了东汉末年。
他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三国乱世,因为这个小村是多么的宁静,简直就是战争乱世的对立面。
张瑜思考着,老人继续讲着
“张角懂得医道,给穷人治病,从来不要钱,所以穷人都拥护他。
他知道农民受地主豪强的压迫和天灾的折磨,多么盼望有一个太平世界,让他们安安乐乐过日子。”
“那这个张角还是个大善人哩。”人群中有人说道。他是个好人,可是他挑起了乱世,张瑜心中是这样想着,一边想,一边梳理着有关东汉末年三国时代的知识。
“他决定利用宗教把群众组织起来,创立一个教门叫太平道,收了一些弟子,跟他一起传教。”老人家没有被打断。
“相信太平道的人越来越多。张角又派他的兄弟张宝、张梁和弟子周游各地,一面治病,一面传道。大约花了十年工夫,太平道传遍了全国。老百姓不论是信或者不信,没有不知道太平道的。各地的教徒发展到几十万人。。。”
“可是,我们怎么不知道呢?”村里有人问道
“因为我们在皇城脚下”
皇城!东汉的皇城是洛阳?!震惊,我现在在洛阳城外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份了,历史上的洛阳,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张瑜没有心思听下去了,向刘卓说了下肚子不舒服,便早早离开。
老人家还在讲着新故事,刘卓听着,村民听着,化哥听着,好像古树也在听着,张瑜没听。
浑浑噩噩回到家中,一路上一直在思考要怎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和娘亲还有身边的人,进了家门,习惯性的喊
“娘亲,我回来了。”
妇人也没有去听故事,她还要为孩子准备午饭哩。
“怎地这么早回来,故事不好听么,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生病了么?”她很关心他,因为他是她的全部。
“我没事儿,娘亲。”张瑜笑了笑“娘亲,我问你个事,现在是什么年份?”
什么年份?妇人脑海里寻思着,孩子今年七岁有余,七年前出世是光和五年,改命是光和七年,中平元年,现在是中平六年。
“现在大抵是中平六年吧。”
中平六年,思考了一下,他得出了一个不好的结论,公元一八九年,董卓之乱!不会这么邪门吧,董卓之乱,洛阳。张瑜傻掉了。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妇人很担心,乘了一碗水,想要给孩子喝下,再慢慢询问。
“娘亲,你知道黄巾吗?”突然,张瑜开问道了。
哐当一声,碗碎了,水流了一地。妇人愣住了,心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