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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便是天子的车驾,你们两个,待会见着陛下,可要尊礼遵规,不可胡乱而来,知否?”吕布低声提醒道。
天子的车驾就是不一般,处处彰显着奢华的气息,汉末天子,就在车驾之中么?小玲儿和张瑜此刻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就是好生打量这车驾,好像可以隔着车体看到车内的小君王模样一样,没有听到吕布的话
“喂,你们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吕布见二人没有回答,再度开口问之,
方才吕布说什么来着,没听清楚,算了,应是便是了。
“好的将军,瑜谨记在心。”
“看好小玲儿,好好保护她,记住否?”
“瑜记住。”
吕布把两人放到车前,对着车中报曰,“义父,陛下,某之侄子已到。”
吕布也不解释一下,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小玲儿,因为吕布知道,张瑜这个小鬼会好好地与董卓还有陛下说明的,这孩子脑袋还是挺好使的。
“辛苦奉先了。”
听到董卓的声音,张瑜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董卓果真与天子同在,董卓对天子的献帝的控制已经到了一种恐怖的境地,控制着刘协,就相当于自己手中握着最大的依仗。
不知这位傀儡小皇帝到底长啥样,张瑜愈发好奇。
“陛下,人已经到了。”
“进,进来吧。”
声音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拉开车前的窗帘,好奇地望去,小小的人儿大大的龙袍,微胖的小脸,未有所谓皇帝的威仪。看见张瑜,他显得有些欢愉。
他便是献帝?他便是刘协?他不是那日与之嬉戏的孩童么?他不是董卓的孩子么?
张瑜大惊失色,说不出话来。
小玲儿也钻了进来,见到了董卓,也见到了少帝。
“原来是你呀,许久不见。这身衣服金闪闪的真好看哩,一定很贵罢,我能摸一摸吗?”说着,小玲儿就要走上前,伸手想要触摸。刘协见着小玲儿,也是兴奋非常,他也没想到在此时还能见着当日又一玩伴。
一声呵斥,吓了小玲儿一跳,伸出去的手也收了回来。
“你是何人,安敢擅闯天子车驾,对天子不敬!?”董卓好似对这个小女孩有些印象,又不知在哪见过。
张瑜听到呵斥,这才回过神来,忙着拉回小玲儿,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生观世界观让张瑜不愿跪下,只是躬身拱手,曰,
“望陛下,太师恕罪,此人乃吕将军的孩子,因为车中烦闷,又知某受陛下召见,欲睹天子威仪,年岁稍小,不懂礼数,请陛下,太师宽恕。”
小玲儿也知道自己好似闯祸了,像受惊的小猫一样,靠在张瑜旁边,不敢开口不敢动。
“嗯?奉先的女儿。哈哈,那便无妨,能与天子解闷即可。陛下,某说的可对?”
“董爱卿说的是。你们不必多礼,快些过来。”
“诺。”张瑜应答一声,走上前去,小玲儿也有样学样,低声的一声“诺。”跟在张瑜的身后。
张瑜万般没有想到,他便是天子,也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形式这样的时间见着天子,或许,这又是上天给的绝妙的机会?
“陛下,不知我们如何为您解乏?”
张瑜脑海中想了很多办法,诸如变一下现代的魔术,说一下相声之类,也不知这天子喜欢什么?
“朕,朕想要听皇宫外的故事。”
就这么简单?
张瑜转念一想,或许这便是帝王家的悲哀罢,自出生来,便在皇宫,读书习字,吃饭睡觉,没有朋友,没有童年,永远都离不开那皇宫。皇宫,其实也是天下最大的监狱。
想起前世,自己也是城市里的囚徒,这一生才终于才体会到童年的正真乐趣,也就明白,为什么小天子的要求会这般简单了。其实,小孩子的天性都是一样的,都是渴望自由,渴望朋友,渴望未知罢。
“遵命,陛下,待我细说。”
车驾外,士卒的脚步声,马蹄声,没有停歇。
车驾里,董卓拉着窗帘,看着车驾外的景色,对三个孩童的对话不感兴趣。
张瑜说起了小村里的那些事,摸鱼,爬树,踢石子。又说起了吕布府上与小玲儿的嬉闹,打雪仗,追逐,玩乐。
听着张瑜的故事,刘协的眼里散发着向往的光芒,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小玲儿也不时插嘴,嘲笑张瑜连小狗狗都害怕,嘲笑张瑜老是一个人发呆,像傻子一样。听得刘协开心大笑,那是发自心底的笑。
也说起了洛阳城东的那家糖葫芦,说着有多好吃。
刘协不解,“糖葫芦,是什么?”
“糖葫芦,就是圆圆的,红彤彤的,酸酸甜甜的,很好吃的东西呀,你没有吃过吗?好可惜。”
小玲儿,丝毫没有把眼前的刘协当做大汉的天子,在她的眼中,刘协不过是一个连糖葫芦都没有吃过的可怜孩子罢。
“宫里的大人不让吃,要不等到了长安,你们买给我吃可否?”
“看你这么可怜,就买一串好了,只有一串!”
“谢谢。”
张瑜无语,眼前的天子,哪有半分天子样,哪有一丝帝王的威仪,他只不过孩童罢。怪不得董卓能死死控制天子,控制洛阳,控制大汉。
故事会还在继续,张瑜小玲儿继续讲着外面的趣事,张瑜也有意无意地,问着皇宫里的一些事情,知晓宫中事,总会有用处的。
咚咚声音传来,那是木板敲响的声音。
“小瑜子是你在敲木板吗?”
“不是啊,我没有敲。”
那声音何来?
车架外,传来声音,
“太师,李傕有事禀报。”
“何事?说罢。”
将头伸出车窗外,李傕凑近董卓耳畔,说着什么。
“还有这种好事,某倒是快闷死了。但我若前去,车驾中天子何人看管?且我若去,亦不知危险否。”
吕布在车驾边上,听到了董卓的话,闻到了机会的气息,思索一下,计上心头。
“义父,欲往何处。”
“奉先啊,我现在甚是烦闷无聊,恰巧李将军说今日他在宫中掠得一美人儿,某心有些痒痒的,可惜车中孩童无人看管,某移不开身啊。”
“义父,不若某让内人来此处看管孩童,奉先与义父前往,护卫左右。”
董卓寻思着,吕布几经考验,忠心可鉴,有吕布夫人看着天子,倒也可行,再有,吕布武艺无双,有他护卫左右,某自是无忧无虑。况且方圆十里皆是我的大军,何人敢乱来?
“那便劳烦奉先夫人了,待到长安去,某自然有赏!”
遂离车寻欢去了。
吕布也接来夫人于天子车驾,自个护卫董卓去往另一车驾。
心中盘算,如此一来,天子与家人皆在一车,自己便可以找准时机,下出最后一步棋了。
车驾中依旧热闹,多了严氏一人,多了一份母亲的慈爱。
刘协觉得,这可能是他从小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夜晚。
朋友,故事,欢声,笑语,慈爱,温暖,这便是小天子刘协所向往的,这也是普通孩童的向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