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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殿,又名赏月楼,建于徐太祖时期,距今已有百年历史。
百年来,月华殿经过历代君王的修葺和扩建,规模不断增大,到如今,除了皇宫之外,月华殿已是长安城中最为高大宏伟的建筑。
恢弘大气,气势磅礴。
月华殿,依河畔而立,有部分探出水面,遥望之,似独立悠悠河水之上,随波逐流一般。
端的奇妙无比。
晌午时分。
人潮汹涌而来,为了占据有利地势,纷纷朝前挤去。
礼部的官员见怪不怪,早早调了上千的兵力过来维持秩序。
“不要挤,带小孩的看紧了,莫给走丢了!”
“狗老二,那边是女子区域,你个男的跑过去作甚,再不出来,老子抽死你!”
“那个小鳖孙,你年纪轻轻的,有脸坐在老人区。什么?你说你驻颜有术,其实已经七老八十了。你站住别动,我保证不揍你。”
“天气炎热,暑气重,还有几个时辰大典才开始,谁若受不了,可去旁边的棚子里歇歇,喝碗水!”
观礼地域,被划分了八个区段。
两岸各四个,将女子独立出来,男的不可入女子区,女子却可自由出入各大区段。
当然,也有专门的老人区段,距离月华楼最近。
随着时间的临近,来此观礼的人越来越多,陆陆续续,络绎不绝,八大区段已经站满人。
“大人,人实在太多了,现在该怎么办?”
“再开放两个区段,从城防军调五百人过来。”吴祥擦了擦汗水,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皮一阵发麻。
此次大典盛况空前,来的人比以往每届都多,至少达到二三十万!
“其他的人,安排得怎么样了?”
“大人放心,船上岸上都安排了,绝对万无一失。”
吴祥舒了口气,“那就好,辛苦刘将军了。”
此时,河面上泊满了船只,有画舫,有楼船,也有小舟,不断有人从船中下来,汇入人群之中。
这时候,一些官员和名士已陆续入场。
其中,有朝臣家属,也有颇具盛名的才子佳人。
但无论是才子与佳人,都会引起一阵骚动,从岸边传来呐喊与欢呼之声。
“蔡公子好帅,本姑娘的心都要化了。”
“想不到莲仙子也来了,若能一亲芳泽,少活二十年也心甘情愿。”
“慕容寒慕容公子,妾身要给你生猴子!”
“......”
若叶千歌在场,定会忍不住吐槽,这哪是才子佳人,分明是一群当红明星在走红毯,满满的既视感。
“慕容兄,几天不见,近来可好?”蔡贤手摇纸扇,风度翩翩道。
慕容寒一袭浅蓝色长袍,微微笑道:“蔡兄,别来无恙。”
“听闻兄台近来深居简出,忙于耕读诗词文章,打算在大典之上一展诗才,夺得魁首!”蔡贤道。
慕容寒嘴角抽了抽,他哪是深居简出,分明是被叶千歌气到吐血昏迷,故而卧床不起,在家疗养病体。
他皮笑肉不笑,感觉胸口一闷,“蔡兄言重了,我可不敢小觑天下人。”
“怎么不见李洛和陈瑜?”慕容寒不想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话锋一转。
“李洛来了,在画舫中没下来。”蔡贤眼中划过一道鄙夷,一脸若无其事。
“李兄性情中人,放浪不羁。”慕容寒面不改色,打了个哈哈。
“陈瑜最近家运不济,不知会不会来。”他叹口气,一副苦大仇深模样。
“哎,我也是后来才得知的。”慕容寒当即长叹一声,抬眸扫了蔡贤一眼,“听说蔡侍郎也受到波及被贬了。”
蔡贤脸色铁青的点点头,狞声道:“都怪叶千歌那小子从中作祟,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慕容寒拍了拍蔡贤的肩膀,眼中精芒烁动,嘴上却是安慰道:“蔡兄,稍安勿躁,如今叶千歌身份地位,早已今非昔比,若要报仇,三思而后行之!”
“慕容兄,可有什么好办法?”此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两人先是一惊,回头一看,来人赫然是陈瑜!
此次朝堂之变,损失最大的,莫过于陈家。
陈谷忠作为户部尚书,手握财政大权,可谓权势浩荡,纵是皇亲国戚,都要礼让三分,不敢往深处得罪。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陈家也因此蓬勃发展,获得无穷的利益和好处,短短十余年,陈家不断壮大,成为长安顶级世家之一。
可是如今,陈谷忠倒台了,从户部尚书贬至江宁知府,可谓一落千丈。
墙倒众人推,有多少能力,拿多少东西。
少了没事,一旦多了,自然会有人眼红,会扑过来抢夺。
所以,陈家不得不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让出许多利益。
虽然这些不足以动摇根基,但也使得陈家元气大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以后的发展势必受到阻碍。
“想不到你还是来了。”蔡贤苦笑道。
“中秋大典,我自然不会错过。”陈瑜目光平静无波,说完,便看向了慕容寒。
“陈瑜,你就别为难我了。”慕容寒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状。
“慕容兄何必明人说暗话,我等关系莫逆,家父又与令尊——”
“陈瑜,休要胡言乱语!”慕容寒目光一冷,脸色沉郁,当下暴喝一声,打断了陈瑜。
陈瑜嘴角微冷,带着一丝戏谑和嘲弄。
“陈瑜,你先别急。”见事态有些剑拔弩张,蔡贤赶紧劝道。
“哼。”陈瑜瞟了一眼蔡贤,“蔡贤,你与我同病相怜,更应相互照应,守望相助才是,何故偏向他人。”
蔡业被贬,让蔡家少了一个定山石,但蔡家近年来,一直倾力于军中,而且发展良好。
所以,损失并不如陈家那般严重。
“陈瑜,论及痛恨叶千歌,我们三人谁也不输于谁。”慕容寒冷着声音道。
他恨极了叶千歌,在他心中,叶千歌对他可是有夺妻之恨。
陈瑜沉吟了许久,吐出一口浊气,苦笑道:“方才是在下鲁莽了,冲撞了两位兄长,还请原谅则个。”
“无妨。”蔡贤收起扇子,丝毫不介意。
“你也是被家事所累,才怒火攻心,失了往日的平和,这怪不得你。”慕容寒道。
“可是,难道我们就这样毫无作为,任由叶千歌随意欺负我们吗?”陈瑜依旧耿耿于怀,他想立刻报仇。
“当然不能。”慕容寒和煦的笑着,“试想,中秋大典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若让叶千歌出尽洋相,不知会如何?”
“我想,应该会很有意思!”蔡闲与陈瑜咧嘴一笑,眼中冷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