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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昊泽等人一路游玩,欣赏风景,大约半月之后,几人终于赶到了博州。这日晴空万里,烈日炎炎,轻风微微拂过,带来一阵凉意,让人倍感清爽。
昊泽等行了半月的路,身子有些疲乏,便在一茶棚中坐下,喝茶歇息。昊泽环顾四周,仔细观察周围之物,此茶棚乃在县衙对面,四处都有商人走动,然而百姓的脸上却没有笑容,只有愁苦与忧思。昊泽又望了望县衙,县衙高大,门墙颜色辉煌,很是高贵。望着这些,昊泽的心中隐隐不安,暗自想到:县衙奢侈,百姓面无笑颜,如今天下太平,百姓本该安居乐业,为何会常带忧愁呢?这几年并无天灾,庄稼也丰收,可他们的生活却不富裕,这其中必有隐情。
这时,昊麟去巡查回来了,昊泽忙问今晚的宿头,昊麟笑道:“师兄放心吧,此处不远有家‘鸿通客栈’,客栈很大,客流量也多,我已定下了房间,一会儿直接过去就行了。”昊泽点头,也露出满意的笑容,胤辰望了望昊麟,见他满脸微笑,乐得逍遥,一身轻松,不免产生疑虑,道:“昊麟今日如此开心,笑容灿烂之极,许久未见你如此高兴了,是不是遇到喜事了?”昊麟略微点头,将两肘靠在桌上,眼睛望着四人,道:“是啊,而且是闻所未闻的奇事。今日我去四处打探神器的下落,可毫无结果,然无意中探得一事,不久前,此处来了一个很年轻的乞丐,年纪二十岁左右,他每天都去乞讨食物,但十次中有九次没有讨到食物。”璇蕈有些疑惑,道:“难不成是百姓家庭不富裕,因而没有给他?或是百姓不关心乞丐,因此不舍他?”
昊麟摇头,笑着道:“如你这样说,那就不是奇事了,你说的都不对。此人之衣着的确是一乞丐,然他的言行却并不是乞丐,他虽四处流浪,却很少要别人的施舍,他所乞讨的食物也不是平常的,而是少有的山珍海味、稀奇佳肴。他去乞讨的都是富贵之家,若给的食物一般,他看也不看,他不讨钱财,只要食物。他虽为乞丐,可他所吃的东西绝不一般,这些东西乃各地的名菜,许多人闻所未闻,此人虽贫困,却不丧志气,依旧善念长存,常用所得的东西赠人。他四处行善,助人为乐,且好打抱不平,真是一怪人耳!”胤辰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所听所闻的奇人甚多,然如他这样的怪人,倒是闻所未闻。一般来说,破落流浪的人有口吃的就很不错了,绝不会去挑剔食物,更不会去专讨山珍海味,他真是怪才。”璇蕈拍手而笑,望着昊泽道:“我还以为师兄是怪才,没想到他更怪,师兄也难与他相比啊!唉,如今的社会真是千变万化,许多的年轻人都想标新立异,闻名江湖。他此等怪异的行为,必会传遍江湖,称他‘怪才乞丐’倒挺适合他。”
昊泽笑了笑,略微摇了摇头,右手捋捋青丝,道:“此人不仅是怪才,恐怕还是奇才,从他的奇异举止之中可以看出,他绝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师弟日后要多注意他,多打听一下他,最好能了解他的身份背景。师弟,还有呢?”正当众人都迷茫时,昊麟叹了一声,笑而摇头,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师兄,一看我的表情和眼神,啥都能猜出来。说起此事真让人气愤,有一个少年和一个姑娘在几日前来到了博州,他二人来此是为了告状,他们已告了好几次了,可无人受理,听说他二人已经去过很多衙门告状,可没人理他们,还被当场哄出衙门,有时甚至被衙役杖责。这些官员拿着俸禄,却不为百姓办事,且官官相护,欺压良善,真真可恨之极,这些当官的真该好好收拾一下。”昊泽捏紧拳头,使劲捶在桌上,脸上显出愤怒的表情,道:“这些糊涂官,真是该杀,师弟,你可打听到他们所告何人何事?”昊麟摇头不语,昊泽又道:“真是苦命之人啊,遇到这样的糊涂官,他们是别想告倒所要告的人了。”说完长叹一声,感慨官场之事。
就在此时,衙门中有两人被轰了出来,一官差上前踢那姑娘,那少年上前护住她,自己被踢了好几下,另两个衙役正准备用棍棒打二人,这时一个乞丐上来阻止,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身为衙门差役,理应为百姓谋福,可尔等竟然出手打人,难道就没有王法吗?”一官差道:“在博州,老子就是王法,老子跺上一脚,地都得颤上一颤,老子想怎样就怎样,又有谁能奈何得了我?臭乞丐,你少管闲事,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乞丐怒道:“天下人管天下事,别的事我也懒得管,但今天这事我还管定了,尔等食君之禄,却不为君分忧,尔等不配穿这身官服,今日我要好好教训你们,让你们长长记性。”
刚说完,官差顿时一棒劈下,乞丐向右移了一步,随即侧身,闪过,另一官差又一棒劈下,乞丐往左一挪,又闪过,官差大怒,使出全身之力横空一棒,乞丐往后一倾,棒从其胸前扫过,正打在另一个官差的腰上。几个官差大怒,提着棍棒一起动手,乞丐左倒右歪,棍棒擦身而过,好几次都差点被打中,乞丐在几个官差中上窜下跳,弄得官差晕头转向,皆被自己的棍棒打得遍体鳞伤。昊泽在一旁观看,心中很是疑惑,想了一下,然后转身望了昊麟一眼,昊麟会意,于是起身,将功力运于指上,使了一招弹指神功,几个官差皆被击中右手手腕,棍棒全部落地,官差四下环顾,却不见人影,便匆匆跑回衙门,乞丐见官差退去,知有高人出手相助,也悄然离去了。
那少年和那姑娘进入茶棚之中,在一空桌旁坐下,向老板讨了两碗凉茶。二人正喝着茶,女孩突然晕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脸上的肌肉抽搐,手脚颤栗,似中邪一般,少年立即蹲下身子,用手按着她的人中,将冷水浇在她的额头之上。好一时女孩方醒来,少年正准备将之扶起来,昊泽忙道:“不可,你让她躺下多休息一会儿,这样对她的病情更有帮助。”少年应允,照做了。
昊麟来到昊泽身边,在其耳边轻声道:“师兄,这二人便是刚才我所说之人。”昊泽略微点头,璇蕈望着昊泽,道:“师兄可知道这女孩所患之症?”昊泽一捋青丝,道:“此症我也从未见过,只是曾经在一本上古医书中见过,此症甚为罕见,一旦患上此症,必死无疑。此症发病时,就如中邪一般,全身会不停地抽搐,而且呼吸极弱,危在旦夕,所以发病时要紧按其人中,让其平躺,若多次发病,则会气血逆行,有时会使血液凝结,堵于脑或心,轻者呆痴,重者七窍流血,顿时毙命。此症引发的原因甚多,若为先天之症,那就算是神仙,也回天无术,若是后天因素所引起,或许可以治疗,不过要着情审察,因为此症甚为少见,引发症状之因甚多,因此没有特定的治疗之法,江湖中几乎没有人见过此症。”吴铭听后甚为欣喜,道:“听师兄之言,已经有治疗此症之法了?”昊泽摇头,道:“没有,我所看过的医书上对此症的描述都很少,治疗之法就更没有了。”
少年将女孩扶起,坐在桌旁,然后他来到昊泽面前,行礼而道:“听少侠之言,对此症极为了解,少侠必定专研过此症,还请少侠慈悲,救救我的师妹。”昊泽起身,道:“阁下抬举了,在下也只是在医书上看过,从没有去研究,从前许多的前辈医者都未能作出治疗之法,更何况我这江湖晚辈,我是真的没办法啊。”少年顿时跪在地上,再施一礼,道:“少侠见多识广,听少侠之言,医术定然十分高超,以少侠之能,定可治疗此症,救我师妹性命,若少侠能救我师妹,我定当好好报答少侠。”昊泽弯腰扶他,少年不愿起身,依旧跪在地上。
昊泽回座,显出一脸的无奈,道:“阁下这不是为难我吗?我虽学过医,可对此症的治疗之法一无所知,你叫我如何去救她呢?”璇蕈见此情景,心中也不好受,央求道:“师兄,行走江湖以侠义为先,这是你教我的,为何此时师兄竟忘了呢?师兄既然见过此症,对其也有一些了解,以师兄之能不可能无从下手,师兄未给其把过脉,又怎能断言不会治呢?师兄虽不能治愈此症,但可以缓减此症的发作频率,师兄就帮帮他们吧。”胤辰也上前请求,昊泽只是摇头,未道一语。吴铭道:“医者仁心,师兄一向以善为先,助人为乐,师兄又怎忍心让这位姑娘芳魂永逝呢?师兄是医者,有一颗仁慈之心,以师兄之能,定能帮助他们,请师兄看在我们的面子上,帮帮她吧。”昊泽依旧难以做下决定,昊麟也跪在地上,道:“师兄,他二人的遭遇的确让人同情,咱们甚为医者,不可袖手旁观,让病魔夺去鲜活的生命。我知道师兄的难处,也知道事情的后果,然今日若不帮他们,咱们心中难安啊。虽然咱们有重务在身,但事有轻重缓急,咱们应该先帮他们,我们的事缓上几日也无妨,师兄就成全他们吧。师兄的身份特殊,人缘极广,以师兄之背景,办起事情来也甚为容易,师兄就当是为我而帮帮他们吧。官场腐败,贪风盛行,百姓在贪官的魔爪下,生不如死,师兄可以借此而整顿官场,为民请愿,还苍生一个公道。我与师兄行走江湖多年,从来没有求过师兄任何事,师兄就当帮我吧。”
昊泽起身,弯腰扶起昊麟,长叹一声,道:“你都如此说了,我若再不答应,岂不显得我太过无情吗?”众人喜出望外,欣喜不已。昊泽扶起少年,道:“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她,但我可以试试,至于能不能治愈,那就要看天意了。你等的案子恐怕没有人会受理,如今官官相护,能真正为百姓办事的官太少了,我曾经认识不少的官场中人,或许可以帮你们申冤,不过你们必须得把一切都告诉我,不然我也帮不了你们。”少年二人应允,昊泽点头,遂与几人去客栈休息。
几人来到客栈,老板连忙迎上来,引领几人到东边的空桌旁坐下,老板面带笑容,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哎呀,贵客临门,令小店蓬荜生辉,小店已许久没有像几位这样的客人来了,老朽能有资格招待几位贵客,真是有幸。几位要住多久就住多久,一切费用老朽自付,几位要什么都可自便。”众人甚为茫然,一脸迷茫。欲知后事如何,见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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