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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副本,这不就跟回家了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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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琢月是在些许的喧闹之中醒了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睁眼入目的是丹霞一般的发色,以及带有流苏的耳坠。

    是钟离的侧颜。

    她现在也并非是在钟离的背上,而是靠在他怀里。源琢月感受了一下,觉得姿势有些奇怪,是那种抱小孩睡觉的姿势,又用一只手托着她的颈部,靠在对方肩上。

    源琢月略微活动一下脑袋,才发现他们现在处于一个现代化的街道上,看上去车水马龙来往行人密集,就像一个普通的都市一般。

    而钟离现在抱着她,坐在路边的一个长椅上,路边偶有路过的行人,时不时瞟过来一眼。

    源琢月呆愣了一下。

    也并非是因为害羞和尴尬。

    而是觉得,从古代书院一下到了现代社会,这跨度就多少有点大啊。

    钟离察觉到了她的动静,突兀的抬手覆在她的额上。

    源琢月有些不明所以,不太明白钟离做这个动作的原因,但她觉得自己浑身酸软无力,提不上劲,也就干脆没有动。

    她只觉得钟离的手盖在自己的脑门上,清清凉凉的很舒服,让她本来还没多清醒的脑袋,一下子清明了不少。

    半晌钟离才收回了手:“你有哪处不适?”

    源琢月感受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人也挺精神的,就直接摇了摇头。

    钟离神情却有些严肃道:“从山上下来之后,你一直都在发热,现在体温才稍微降下来一些。”

    他的确不善于医术,但基本的望闻问切还是会的。

    源琢月自解开封印之时,就已是面色苍白血气不足的模样。加之元素力对她肉身的侵蚀,身体逐渐虚弱,气血两伤,气随血耗,血不化气,便出现了气血两虚的病症。

    若是寻常人,自然可以益气养血来慢慢调理现在的病症,但源琢月不行……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寻常的药石对她无用。

    而原本钟离用于维持源琢月身体机能正常运转的方法,因为源琢月现在右腕以及心脏处的那些似挛缩疤痕,寄居在皮肤内的黑色荆棘,从而变得不可行。

    在源琢月昏睡的这一段时间中,她苍白的脸色因为高热而附上了一层潮红,看上去好像恢复了一些生机与活力。

    但听着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切脉时那细弱又虚浮脉象,直接否定了任何乐观一点的想法。

    而源琢月听了钟离的话,抬起手放到鼻子前,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有些滚烫的鼻息撒这个手上。

    ……的确是在发烧,而且还烧的不低。

    源琢月环视一圈眼前这现代化的城市,下意识的开口道:“要不你给我买瓶布洛芬吧……”

    话一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原来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布洛芬叫不叫布洛芬还不知道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也没有这个世界的货币。

    那些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大。

    源琢月忍不住转动脑袋看去,现在是位于一间医院门口,喧闹的那个方向,站着一堆的年轻人,交头接耳,其中有不少人频频朝她与钟离望来。

    其中几人有男有女,一头利落的短发,身姿笔挺,眼神锐利。

    熟悉的配置,应该是玩家了。

    而源琢月目光更多的则是落在了医院上,副本里的医院……能看病吗?

    她又想了副本,那这一段时间见鬼了一般的经历,还是算了吧。

    就算真有药,她也不敢用啊。

    源琢月的目光,又转回了那群玩家身上,仔细一看,真就好多人啊。

    然后就和中间一位戴着眼镜的青年对上了视线。

    那位青年,顿了一下,然后突然用手在嘴边比成了一个喇叭状,用高亢的声音喊道:“我是岩——”

    但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又被身旁眼疾手快的同伴,一把勒住了脖子,然后捂住了嘴,动作一气呵成,最后再把他人给强行按了下去。

    源琢月:“……”

    她好像知道对方要喊什么了。

    但紧接着又被另外的事物吸引住了目光,几位穿着白大褂,衣服整整齐齐扣好,除了面色苍白之外,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的医生打扮的人,在那群玩家中间穿行。

    他们从随身携带的大袋子里面,拿出胸牌是一样的东西,和玩家们沟通之后,然后掏出纸笔写写画画,又将那个胸牌递给了玩家们。

    并伴随着一件崭新的白大褂。

    是和医院有关的副本?

    源琢月正这样想着,就看到其中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人,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是一位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盘在脑后的年轻女性,衣服也是干净整洁,除了那个苍白的脸色和一般人无异。

    她在源琢月与钟离面前,停住了脚步,然后把手伸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大袋子里,掏出了两个胸牌。

    源琢月能认出,看到那是医院实习生佩戴的胸牌。

    医院名称学校名称和以及相关专业,都是用黑色的楷体,印在那张纸上,除了名字那一行是空白的。

    以及这张胸牌上也并没有粘贴照片的位置。

    女性将两张胸牌递了过来:“请写上您的姓名。”

    见源琢月没有接,她神色平静,一点也不着急的,将胸牌放回袋子里。而后又从胸前的口袋中,取下一只黑色的水性笔,一同放入那个袋子里。

    她竟然直接就将自己提过来的那个袋子放在了身前的地面上:“医院的报到时间是晚上十二点之前,过了这个时间段,没有获得实习生的身份,就无法再进入医院。”

    她又继续叮嘱道:“记住要保持工作服的干净整洁,如果胸牌丢失会被判定为外来的闲散人士,我院并不欢迎社会闲散人士的进入,还望您能够细心保管您的凭证。”

    说完这些才转身离开。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源琢月陷入了沉思。

    意思是要他们混入玩家的群体里面,然后再进入这个医院吗?

    可是……就之前那个要大喊我是那啥的人,和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女性的表现来看,这一批应该是新进入的玩家。

    玩家这个群体应该是混不进去了。

    毕竟只要看过直播,眼睛又没瞎的人,不可能认不出她和钟离。

    源琢月相信第四天灾们整活的能力,以及他们创人的能力。就他们现在这个情况,要避免被创的话,还是离这些玩家远一点吧。

    要不然很难知道,他们的骚操作会整出什样的花活。

    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但她更拿不准的是,要不要在两个胸牌上写名字?是写真名还是假名?

    而且没有照片的话,是不是代表……这个胸牌是可以脱离拥有者给予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