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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垚老板,这是你第一次走货吧?把握大不大?该不会是拿我们的货试水吧?”陈媛坏笑着半真半假地问道。
何垚道:“为了确保路上安全。前几天亲自空车跑了个来回。路上需要注意的、跟不需要注意的全都打点到位了。”
陈媛尽管脸上写着不信,但还是点了点头,“交给你了。我可是在老师面前做了保证的。你可别让我输。”
她一共带过来大大小小五十多块料子,块块都有表现。
其中不乏市面上不多见,有些年头的老料子。
虽然跟那块后江没有可比性,但电话里听说这仅仅是他们一周的收获,还是很超乎何垚预料的。
只能说,这珠宝协会的确是财大气粗。
只有足够的金钱诱惑,才能从原货主手上啃下这些原石。
不过想想陈媛买单那块后江的轻松,倒也似乎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陈媛在现场监督着何垚几人,将所有料子仔仔细细打包好。在上面留下国内接货人的姓名跟电话。
这既方便到货联系收件人,也是一种类似封口的凭证。
只要看包装就知道东西有没有被拆开过。
对于技术不算熟练的何垚几人来说,搬运料子不算什么,这打包原石倒是要了半条命。
尤其是先用报纸包裹的过程,不是报纸烂了,就是完全包不起来。
陈媛的要求还高,恨不能像流水线上下来的标准,但凡露出来一点都不达标。
五十几块料子包下来,何垚身上的t恤都差不多湿透了。
原石运输这行跟检查站风声的松紧直接挂钩,这也是光头运输公司赚钱的重要原因所在。
风声松的时候,每公斤的运输费用大约只折合国币五六十块。但风声紧张的时候,每公斤差不多能到一百多到三百多的价位。
最近这段的行情在一百五的公斤价上下,何垚有心要拿下珠宝协会这个大客户,打响开门红。
给陈媛开出了一百二每公斤的价格。
“动作要快,还要确保安全。阿垚老板,等你好消息。运输费用稍晚转到你账上。对了阿垚老板,你店里现在能给料子剥皮吗?”陈媛问道。
虽然阿朗已经买回了牙机。
但这段时间他的重心还是放在从黑光头强买强卖的那些料子上。原石剥皮是细活,跟切割的简单粗暴还不一样。
尤其像后江那种品质的原石,虽然个头不大,但想剥出来,最快也得半天时间。
何垚不想耽误进度,因此表示最快可能后天差不多。
陈媛表示自己等不了,她定了明晚的航班飞回国内。
听人说带小块明料出境风险更低,在请示过会长之后,陈媛决定在佤城先将那块后江大部分皮壳剥掉。
说完匆匆跟何垚道别,忙着去角湾市场找人加工去了。
她走后,何垚又开始患得患失。
生怕后江引出一些节外生枝的麻烦。
不过后来随着马向雷从店里扒拉出来一个记账本而终结。
“阿垚,你说这上面记得会不会就有大金在找的那批原石下落?”
他扇风一样抖着手里写满鸡肠文字的本子,问道。
何垚叹了口气,“要不你去学学缅文吧?要不然还真有些不方便……”
马向雷头摇的像拨浪鼓,“你就放过我吧。你要是信不过大金,我看那个琳琅也不错。让她做你秘书兼翻译不就行了。”
他要不提,何垚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人。
“你记一下这个人的联系方式。我已经跟他打好招呼。你们约定好边境线上碰头的时间,他会安排好国内那边的运输事宜。”
何垚一边记,一边问道:“意思是国内没有检查站?”
马向雷说道:“这件事说起来,跟缅国这边的情况还不一样。正常运输入境的地方多选在瑞丽的姐告。那边是免税区。所以瑞丽的关卡检查站,设在姐告通往瑞丽的路上。我们只负责到姐告。剩下的就是接货人的事,风险跟咱们无关。”
“而且,据说那个检查站到现在也不算是正式启用。更多是针对缅国人的一些例行检查。”
何垚点点头。
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只是听说过瑞丽。
其实连滇省都还没来得及踏足。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要不要等几天手上待运输的料子数量攒一攒?”马向雷已经彻底代入生意人的思维模式。
何垚摇了摇头,“这次最主要的是回去考察国内市场。把能敲定的环节都定下来。等我回来以后,咱们直接把原石从矿区运回国内售卖。我听人说,佤城的料子发回国,利润至少翻一倍。空车跑一趟都划算。更何况还有珠宝协会这些货。”
晚上琳琅做了一桌子家常菜,算是新家入住的第一顿大锅饭。
摆在三面房间呈U型围绕着中央的院子里。
靠近大门的墙面旁就是厨房。被琳琅忙碌的身影渲染出浓厚的家庭氛围。
可能在缅国人当中,琳琅的手艺算得上好。
但何垚一直吃不惯各种辛辣浓烈怪味调料下的菜肴。
对他来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缅国菜不是甜口。吃了胃也不会有太多反应。
何垚的房间已经被琳琅收拾的干干净净。
虽然环境说不上多好,但布置的很温馨。而且空间很大,里面竟然还摆了一张桌子。
也不知道琳琅是觉得他是一个上进的人,还是一个有很多工作要带回住所忙碌的人。
算了,随她安排吧。
反正这个房间大部分时间应该都是空置的。
事情如果发展顺利,明天自己这一走,下次回来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
这么一想,自己似乎一直都是个停不下来的人。
安居跟乐业,何垚半点不曾体会。
除了跟爷爷一起度过的童年跟少年,是安定跟无忧无虑的之外。
从自己进入社会,被骗到缅国,就一直在不停的转战各种生活场景。
从电诈园区到翡翠矿区、再到佤城……
当初想尽一切办法拼了老命离开的家园,如今又是想尽一切办法拼了老命也要重新回到那里。
近乡情怯的感觉毫无征兆的冒了出来。
像一个在外面闯了祸的稚子,在即将面对家长前,不自觉生出的惶恐跟不安情绪。
何垚带着满腹心事倒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