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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叶公子十分恼怒,当即手臂一甩,发出了一股暗劲。
以他的武道修为,这一下若冲在普通人身上,说不定当场就能震碎对方的五脏六腑!
可惜,这一下失效了,那个徒手抓鞭的人无视他这一击,胳膊稳稳的,脚下也纹丝不动!
叶大少爷不禁有些诧异,忙定睛看去。
这一看,可把他气得手都发抖——妈的!又是他!!又是昨天那个小王八蛋!!!
这小子……他,他故意的吧!?
“哟,这不是叶公子么?”易辰嘴角一勾,先开了口,“怎么着,叶公子这两天在家闭门苦练,难道就练了这么一手‘马鞭神功’,专门用来欺负穿开裆裤的娃娃?”
叶子昌无言以对,他盯着易辰,眼中杀气陡现!
易辰也防着他呢,一见对方眼神不对,立马发出了一道暗劲!
果不其然,叶子昌也暗中下了黑手,两个人的内劲同时传到鞭子上,撞在一起,登时震得鞭子剧烈颤抖,起伏不停!
朝颜一看事情不对,便伸出手,轻轻贴在了易辰腰上。
她自小在东流宫长大,修炼环境自然是极好的,能被少宫主选中当贴身丫环,不用说天资也是非常出众的。
叶子昌虽然实力不错,但跟朝颜一比还差了点儿火候,再加上完全没防备,这一下可吃了大亏!
暗劲入体,叶大少爷立刻浑身一抖,就此僵住了。
易辰趁机发力,一把就将他从马上扯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这点皮肉伤当然不值一提,关键是那道暗劲。
叶子昌感觉浑身经脉僵硬,提不起气来,十分难受。
他明白自己中招了,不禁火冒三丈,七窍生烟!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如果他先用,那么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易辰。
可惜这种事没有如果,他背后也没有高手帮他的忙,只有阿虎阿豹两名家奴——这两个废柴,一看到易辰背后的那位小姑奶奶,吓得腿都软了,也不敢上去吆喝。
好在朝颜没想把事情闹大,这道暗劲只能暂时封住经脉,不伤人。
叶子昌运气冲击,没几下就把封锁给冲开了,他翻身上马,装得跟没事人似的来到书院大门前,将一块号牌丢给了守门的士兵。
那士兵当然认得他,粗粗一看,便摊手道:“叶公子,请。”
叶子昌腿一扫跳下马,冲着不远处的易辰勾了勾手指:“小子,你来,有种咱们上那儿去比划比划。”言罢指了指校场方向。
易辰岂能怕他?当即丢下鞭子,大踏步走到门口,将自己的号牌递给了守门的士兵。
他也是本科考生,货真价实,两名士兵核实过后,也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喂!”
“少爷!”
两个声音在背后响起,易辰一回头,看到的是两张忧虑加焦急的小脸。
“我没事,你们等着看吧。”易辰淡淡一笑,右手握拳,捶了捶自己的心口,然后转身就进了门。
叶子昌所说的“比划”当然不是直接去校场单练,虽说他是郡守的儿子,但眼下正是科试期间,校场是公用的,岂能让他俩私斗?
万一被考官们发现了,两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没关系,今天下午以及明天一天都是武试时间,想整死那小子也不急于一时,他叶大少爷有得是办法和手段!
“小子,你过来。”他朝易辰勾了勾手。
“有何指教?”易辰微笑着走过去,手指微曲,已经弯成了虎爪形。
“喏,你听好了,爷不欺负你,今儿下午考的是基础项目,你有能耐就先通过,要是你连这几关都过不了,那你也没资格跟爷动手。”
“好。”易辰松开虎爪,转身就走。
眼瞅着离考试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这小子干脆做起了准备活动。
在远处的校场之上,横摆着一排石锁,从小到大一字排开,整整齐齐。
易辰走上前去,先拿起最小的那个试了试。
唔,这块石锁重量差不多在三百斤上下,居然只是最基础的。
他放下石锁,咧开嘴笑了笑,刚想试试别的,忽听身后传来一阵粗犷的大笑声:“哈哈哈,哪里来的小毛孩子,没事跑到这校场上做甚?”
易辰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回头看去。
只见来人一身劲装,身高八尺,脑袋硕大,目似铜铃,一部乱蓬蓬的大黑胡子裹在他脸上,使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头野生黑熊!
这……
易辰在第一时间就想起了一个名字——周屠户!~
不吹不黑,这二位的长相和造型还真是很像,最起码也有八分的相似度。
如果不是因为易辰跟周屠户实在太熟悉的话,此刻他说不定真要怀疑这两个人是否有什么亲戚关系了……
粗壮大汉走到校场上,瞥了易辰一眼,便满脸不耐烦地挥手让他走开。
易辰淡淡一笑,退开两步,不动声色。
粗壮大汉马步一蹲,抓起中间靠后的一个石锁,忽地大吼一声,将石锁给举了起来!
对于这种示威性的举动,易辰只能耸耸肩,继续保持沉默。
粗壮大汉却不依不挠,一边拎着石锁炫耀,一边大声笑道:“怎么样啊小娃娃,这可是一千斤的玩意儿,你行么?”
易辰嘴角一翘,没点头,也没摇头。
粗壮大汉又道:“这点儿重量都不行,你还来这里干什么?趁早回家找你娘去要奶吃!等什么时候你长大了,结实了,再来也不迟。”
易辰听到“你娘”二字,就有点不爽了,嘴巴一动,便欲回击。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就有人替他骂上了:“喂,大胡子,你这是什么屁话?莫非你觉得年纪小的人,就不能来参加科试?”
易辰扭头一看,原来说话之人是个壮硕少年,他一身黑衣,赤膊袒胸,露出结实的肌肉,看似打扮寒酸,其实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的衣服面料十分名贵,估计价值不菲。
更重要的是:黑衣少年的眼神十分犀利,浑身皮肤都泛着一种黄澄澄的怪异光泽,显然是一名身怀奇门功法的高手!
看他身材,比一般成人还要壮硕,但眉宇之间还是免不了露出几分稚气,估计也就十五六岁。
粗壮大汉一看到他,眉毛立刻皱了起来,再看看他衣领和袖口上所绣的山峰标志,马上咧开嘴,赔笑道:“原来是澜山宗的高足,失敬,失敬。”
“哼!”黑衣少年冷笑一声,走到大汉身边,随手将那块一千斤的石锁给提了起来——单手。
大汉一看,不禁乐了。
对于这种示威性的举动,他倒也没急着反击,只是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好,不愧是澜山宗的人,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就是比我们这些山野粗人有出息,来来来这边还有,请继续。”
他话音未落,后方便再次响起了一个声音。
“既是山野粗人,就应该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别胡乱扰人清静。哼!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考场,朝廷的考场,专为选拔各地英才所用,往来的都是一方人杰,岂容尔等粗鄙之货在这里大呼小叫,耀武扬威?”
大汉一看到来人,面色更僵,虽然心里很有些不痛快,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一言不发地走到了校场外围。
易辰跟他一起去了外围,同时观察了一下说话之人。
只见这家伙穿着一身青白相间的华贵长袍,细腰乍背,身材欣长,更兼面如冠玉,相貌堂堂,一把长长的折扇握在他手中,再配上邪邪一笑,怎么看怎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如果不是因为他来的方向正是这校场,谁也不会把他当成是本科武试的考生。
就凭这模样,这造型,怎么也应该去那望江楼,跟诸位文人雅士好好吟诗作对啊,来这打打杀杀的校场做甚?
易辰的目光落在了青袍公子的衣领和袖口上,果然,那儿也绣有标志,只是跟黑衣少年衣服上的标志不一样,一个是巍峨山峰,另一个则是潺潺流水。
这样的标志易辰此前没见过,但并不妨碍他用推理来得出正确答案。
即便用脚趾头去想,也该知道这两个人一个出身于澜山宗,另一个出身于青河谷——这已是青澜行省境内最大牌的两个宗门了!
难怪那大汉明明被人骂成狗,却依然忍气吞声——事关性命,面子啥的确实不值钱。
那青袍公子一句话就将人吓退,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只见他瞥向一旁的黑衣少年,嘴角微勾道:“哟,这不是崇师弟么,别来无恙啊。~”
黑衣少年冷哼一声,并未理他。
可青袍公子话匣子已开,当然要说完:“崇师弟啊,不是我说你,对付这种山野粗人,就要一句话讲到位,如果他们太愚钝,听不懂,大可直接动手,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尊卑贵贱。倘若个个都像你这样,不疼不痒地说两句就结束了,日后谁会把你们澜山宗的人当回事儿?”
黑衣少年闻言,不禁面色微愠:“多谢冷师兄提醒,不过澜山宗的弟子该怎么为人处世,我想还轮不到青河谷的人来指点。”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就有点火药味儿了。
易辰饶有兴趣地盯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有意思……瞅这架势,这些门阀子弟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是很微妙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