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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用过晚膳了,戚许才带着贤然道人到了府衙,两人在偏院中用了膳,才到了沈家夫妇的院子里。
沈书元一直站在院门外等着,看到两人走来,急急迎了上去:“麻烦道人跑一趟。”
贤然道人却只是微微点头,摸了下胡须,便走进了院子。
沈书元有些不解,看了一眼戚许,就发现他也没看自己,只能跟着往前走。
沈岭听到名医来了,也从屋内迎了出来:“还麻烦高人走这一趟,戚将军辛苦了。”
贤然道人只是抬眼看了下,便走进了屋内:“需为何人看病?”
“我家夫人。”
沈母也站起身规矩的行了个礼,才坐到桌边,让贤然道人诊脉。
沈书元轻轻拉了下戚许的衣袖,两人走到屋外:“道人怎么了?不过这番做派,倒是看出一丝仙风道骨之姿。”
“嗯,装装样子……”戚许忍着笑意,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沈书元了然的点点头,也捂嘴笑了下,两人才走进了屋内。
贤然道人摸了摸胡子:“心生血,血生气,气生精,夫人年少时应该是吃过苦,后期没有好好调理,早期亏损不多,看不出什么,年岁起来了,就感觉总是会有些不适。
肝肾不足,精亏血涸,故而子嗣应该也不旺。”
“道人说的对,虽然一直还想再生个孩子,但,总是没有结果……”沈母微微叹了口气。
“你现在年岁已大,子嗣只能随缘了,先把身子的亏空补一补吧。”贤然道人闭上眼睛想了想。
“说是白日头疼,有没有服药?药渣还有药方都拿来给老道看看。”
“是,这就让人去取。”沈岭赶紧让翠芽去取来。
东西拿来,贤然看了看,眼睛微动,却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写下了药方。
“此药孝心为引,需要你的子嗣,每日为你熬煮,看你服药,先坚持半月,再看效用。”贤然道人说道。
“是是是。”沈岭连忙答应:“清知,看看给道人安排何处居住。”
“我就和小徒一起住在偏院即可,那里清静,也不会有人打扰。”贤然摸了摸胡须闭上眼睛说道。
“爹,我先送道人回去,等下就来给娘煎药。”沈书元弯腰施礼,让贤然道人先走了出去。
三人走出小院,沈书元才轻声问道:“娘的药渣有问题?”
贤然道人摇头一笑:“还是你聪明。”
沈书元点点头,虽然道人在外,可能会说什么孝心为引这种话,但大家都那么熟识了,娘又不是什么顽疾难愈,哪需要这种说辞。
“白日的大夫开的就是寻常的方子,头疼这种病症,也没什么特别好用的方子。
最多加些珍贵药材,气血补上来了,人自然也会舒服些,这大夫也能赚些银子,没什么坏处。”
贤然道人微微一笑:“你娘的方子也是这么开的,但这药渣,却少了几味珍贵的药材。”
“有人扣下了。”沈书元眼神一凛。
就像道人说的,今日的方子扣下了,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若是救命的方子呢?
“这药,老道我给你分好,每次煎药之前你来我这取,就不过他人之手了。”贤然道人不想管别的,只要人能治好就行。
“劳烦道人了。”沈书元弯腰说道。
“你先回去陪你娘吧,今晚的药分好了,我让戚许给你送去,我和徒弟说会话。”贤然道人说道。
沈书元点点头,只是看了一眼戚许,就转身离开了。
戚许领着贤然到了偏院:“师父这主屋给你住,我把东西拿出来就行。”
“师父是那种在乎住哪的吗?”贤然挥挥手。
“里面肯定还是要安静一些的。”戚许继续说道,就准备进屋去拿东西。
贤然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我说你是不是傻!我和他爹说,我喜静,还不是让他们少来,这样你也轻快些啊。”
“你这晚上想要翻个墙,逛个院子,他总不好来看你在不在吧?”
贤然道人哼了一声:“我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懂什么意思吗?”
戚许连连点头,贤然道人又是一巴掌:“你懂个屁!这是告诉你,你现在也有长辈撑腰,他们要是敢在我面前欺负了你,你且看着,老道我非让他们脱层皮。”
“师父,爹娘对我很好的,我也一直很感恩,在清知这件事上,我本就理亏。”戚许低头说道。
“亏什么啊?那是他儿子做的不对,你亏啥?别总说是自己不对。”贤然道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徒弟,不会错!”
戚许忍不住笑出声,这就是有人撑腰的感觉吧,虽然他觉得不用如此,却又真的很开心。
“道人,我这府里还有个人,想让你看看。”沈书元是走到半道想起了宵歌,便又寻了回来。
“谁啊?”戚许不解。
“宵歌!”沈书元虽然找了大夫,但道人既然来了,还是好好诊治一番。
戚许面色一沉,却也没说什么。
贤然道人看了一眼,眼珠子一转:“走,去看看!”
贤然道人帮宵歌号完脉,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沈书元一眼,才对着戚许说道:“你先出去等着。”
戚许不解,却也知道师父自有用意,便点了点头出去了。
“这人你从哪买回来的?”贤然道人问的直接。
宵歌低着头没有说话,沈书元直接说道:“南厢院。”
“你!”贤然道人瞬间起身,又看了门外,压低声音:“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做学问。”宵歌开口说道。
贤然不解转头看他,想了一下,明白了这学问为何,又看着沈书元出声问道:“怎么做的?”
沈书元微微张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总觉得这种事情,也不能在长辈面前乱说吧?
宵歌笑了下说道:“白纸黑字,还用朱批记录,甚为认真。”
贤然道人闭上眼睛,缓了半天才说道:“这喜欢做学问的人,真的是在哪都能做啊……”
宵歌低头轻笑先,想当初他也是吃惊半天啊。
贤然道人又看了一眼印在门上的人影,这个憨徒弟,就稳稳的站在那,是真的对屋内事,一点都没有兴趣啊。
你好歹试图偷听一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