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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莘莘严重怀疑那寒水寺就是从寒山寺化名而来,要不然就该是金山寺的化名,因为那寒水寺正好建在被两条江水围绕的山上。
姜莘莘在对面的镇上住下,遥望山上的寺庙,乍一眼看过去,寒水寺的规模并不大,粗粗看去只有五六处院落,山门也不大,就是上山的石阶有点高。
姜莘莘在对面的镇子上住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才遇上寒水寺开门接纳信众的日子,这山下的码头两边都支起了不少棚子,有售卖吃食的,还有售卖小玩具的,另有售卖小首饰的,最多的还是售卖佛珠和香烛的。
姜莘莘看上了几支桃木簪子,雕工都很不错,线条简单却十分有神韵,还便宜,一对儿喜上眉梢加一支桃花簪,三支一共才二两银子,真是可惜了那么仔细的做工了。
上山的石阶曲曲折折,山下还停着不少跟泰山景区一样的滑竿,那些富贵人家出身要么是做滑竿,要么是自家的轿子直接抬上去,可真是让姜莘莘开了眼。
然而她还不知道,她才是那个给一路上山的人开了眼的那个人,毕竟一个看起来就穿戴十分好的姑娘,身边没有仆从丫鬟不说,上山竟然还是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的,可真是少见极了。
姜莘莘专心爬山,正在大雄宝殿待客的忘忧大师无意间一抬头,就看见天上有七彩之气正往这边飘来,他想起自家小徒,赶紧往外走,不管对方会不会帮助他那小徒一把,能跟那位有大气运之人交谈两句也是好的。
待来到山门,七彩之气已经散去,只余下一点金光正好在姜莘莘头顶一闪而逝。
忘忧大师仔细往姜莘莘脸上看去,一晃眼大约知道这位施主长相十分出色,可再仔细去看,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那面容记在脑子里了。
忘忧大师即刻便知道自己肯定没有找错人,待姜莘莘走到自己跟前,赶紧双手合十招呼道:“阿弥陀佛,贫僧忘忧,乃是这寒水寺的主持,施主可否随老衲入内一谈?”
姜莘莘当然知道古代的寺庙也有藏污纳垢的,但眼前这位身形消瘦目光清明的老大师,虽然她感觉对方身上传来一些冰凉的感觉,但对方身上更多的是祥和清澈的气息。
长生提醒道:‘宿主,这位大师是为有德高僧,只是为世人堪破心魔的事情做多了,自己竟然受到了影响,如今命不久矣。’
姜莘莘当然相信长生的话,又见周围不断有人看过来,赶紧答应了这位大师所请,跟着他来到了大雄宝殿后面一处院子里的银杏树下坐下。
姜莘莘只是来见识见识,但眼下情况有些不一样,喝过了茶,便忍不住问道:“不知忘忧大师有何指教?”
忘忧大师一副殷切又期望地看着姜莘莘,“施主,老衲怕是大限将至,然膝下有一小徒身份特殊,今日施主伴着七彩之气和一身金光出现,不得已,老衲便厚颜请施主照看我那小徒一二。”
姜莘莘还来不及反对,忘忧大师又说:“施主,老衲身无长物,若小徒能得您照看一二,老衲这里有几枚舍利,愿意赠与施主作安抚神魂、驱邪避难用。”
就算知道舍利乃是好东西,但那也是人死后所化,姜莘莘敬谢不敏,但长生却催促她答应下来:“不管是凡俗高僧死后所化的舍利,还是诸天佛门大德的舍利,都是一身精气与佛法的结晶,又注入不少功德,咱们就算此刻用不上,将来总有用处。”
姜莘莘还是有些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只好说道:“那不如我先见见令徒?”
忘忧大师见姜莘莘态度有些软化,赶紧招呼一旁候着的小僧去叫无心过来。
姜莘莘听了无心这个名字,倒是觉得有几分意思,她记得无心这个名字仙侠武侠剧里用得好不少呢。
等待无心过来的时候,忘忧大师将无心的身世对姜莘莘和盘托出:“我那小徒身世有些可怜,他父亲乃是天外天首座叶鼎之,十二年前因为大举兴兵北离,最终在北离几位剑仙的围剿下身死,才五岁的小无心便被北离明德帝给留下作了质子,跟天外天残部立下了十二年的‘守山河’之约。”
“眼看这十二年期满,天外天势必要迎回少主,而北离当年因为叶鼎之而死的人不少,就连皇室怕也不会轻易放无心回去,担心无心会重整旗鼓再来一次,以报父仇。”
姜莘莘明白了,原来这位忘忧大师是觉得她是个高人,所以想要请她护送无心回去那什么天外天啊。
姜莘莘不好意思地说道:“恐怕要让大师失望了,我虽轻易不会受伤,可的确不会半点武功,这护送之事大师怕是找错人了。”
忘忧大师一点不失望,反而显得越发轻松,“老衲自认看人有些心得,施主的的确确能够庇佑我那小徒啊。”
长生适时出来解惑:‘宿主,你身上有些气运,那老和尚就是感受到了你的气运,所以才坚信你能庇护那个无心。’
姜莘莘一听到“气运”两个字不禁对长生嗤笑:‘我一个死人还能有什么气运?就算有,在得到你死而复生之后,那肯定也没有了呀。’
不等长生多透露一点什么,一个身穿白色僧衣的年轻和尚从姜莘莘背后走到了忘忧大师跟前见礼:“老和尚叫我来就是来见见这位美人的吗?”
等无心转头看向姜莘莘,姜莘莘这才发现,这个无心长得十分周正,俊美得比之前见过的客栈老板萧瑟还要胜出两分来。
不过,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他那浑身邪气,只是姜莘莘却能一眼看出他那玩世不恭之下包裹着的善良和敏锐。
姜莘莘目光一转,笑着对忘忧大师道:“呀,之前不知道大师的小徒弟竟然长得如此俊俏,若是大师早说他长得这样好,我早就同意了大师所请,哪里还用大师苦口婆心地劝说。”
忘忧大师哈哈大笑,可是另一个当事人无心却连维持笑脸都觉得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