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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慕曦点点头,不再说这个,毕竟此时此刻聊什么葬仪屋生意,有点不太合适。
不过这个灵感来自阿芝的葬礼,也可能是阿芝在天之灵想给自己家人指一条出路呢?
所有仪式结束。盎婉忆就在林华玉和林奶奶帮助下把贡果分给大家。还有她学着母亲做点五香瓜子也是每人有一小袋。还有糖果和糕饼也是已经分装好。每人都有份。
钱慕曦打听过,弋城习俗里,分食贡果也是有分享祝福,接受庇护的意思。
虽然一般情况下这个美好寓意指的逝者是长者,长者庇护自家晚辈的意思。
阿芝是横死之人,本是不太适用。但钱慕曦对众人说阿芝是保护孩子才没了的,所以她即使化成魂魄也会护佑所有人。
钱慕曦自己都觉得多少有点鬼扯,前一秒钟说你放心走,别挂念,别纠缠活着的人。后一秒又说你要庇护活着的人,这不是矛盾么。
但寓意好就行吧,此时此刻,还要什么自行车。
分完食物,收拾好墓地周围。大家就下山准备回城。
盎语这才说已经在山下农家订了午饭,让大家一起去用餐,然后再各自回去。
大家都说盎语太客气了,不用吃午饭了,这就回去。
林爷爷林奶奶帮忙劝说这是预订好的,就算不吃也是要给钱的。
一阵客套,才让所有人都去了山下农家院。吃了一顿简单但管饱的午餐。所有来参与今天葬礼的人都感到满意。
回城后,先回了小院,钱慕曦让盎语把他的几个兄弟也留下,大家一起商量点事情。
林奶奶抱着睡着的盎顺忆回房间休息,让盎婉忆也一起去睡一会儿。
钱慕曦直接说了自己关于葬仪屋的想法。盎语这帮兄弟倒是不避讳这些,听了纷纷表示这应该是个不错的生意。
“可是,你说还要帮人写碑文什么的,平常还帮人家写家书。我虽然识字,但写点什么文章对于我可太难了。而我这些兄弟几乎都不认识几个字的。”
盎语觉得这事儿也还是有些困难。
“不会的都可以学啊。”
钱慕曦倒不觉得有什么难度,完全忘记了自己有记忆力好的优势,而且学习语言本就是自己的乐趣。
“要不,问问元塑?”林华玉问。
“问他干嘛?”
“问他有没有兴趣也办个识字班啊,像你在祥城那样。那他们就可以去识字班上课就行,不用再专门找老师。”
林华玉觉得钱慕曦她们的外语学习班和识字班都不错,对普通人很有用。当然这会儿是在正新国,她们说了不算。
钱慕曦听了,很犹豫。正新国比庆国可是强大不少,若是再教他们一些发展的模式,以后会不会养虎为患。
“我觉得不妥。”林爷爷说,“还是找个先生单独教他们吧。”
林华玉见林爷爷开口,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提议可能有问题。
“嗯,明天反正也要选先生,有合适的就问问看吧。”
钱慕曦觉得识字班的事还得想想。只要她不开口,依照元塑的性格,也不会很积极做这样的事情。
元塑对正新国的感情,可不是普通皇子对自己国家的感情。他母后从小教他的都是如何不显山不露水地躲开危险。
细想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如果他很积极做些什么,又得了民心。谁知道当今的正新国皇帝会不会改变对他的态度。
“只要你们愿意做,这个事情就大概这么个意思,具体的又在过程中再调整吧。你再调查调查这生意的可行性,如果不是很有前景,那么我还有另外的想法。
“之后我们可能要做快递的生意,你这儿作为一个驿站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事可能急不来。”钱慕曦对盎语说。
“嗯,我知道。我会先调查看看。你说的快递生意是什么意思?”
“有些像镖局生意,就是把东西和信件从一处送往另一处。靠收运费盈利。
“跟镖局的不同是镖局是有活儿就把东西从一个地方送到另一个地方。
“而我们的构想是我们固定路线送东西。让需要的人可以随时来找我们。比如镖局送你一个人的信去炽城,你需要付出的是镖局从弋城到炽城的路费。
“而我们则是固定了路线和费用。比如每隔五天,我们会从弋城送信到炽城。需要的人都可以把自己的信委托给我们,每封信收的费用都是固定的。”
钱慕曦大概介绍了一下构想。
盎语的兄弟们面面相觑,每个字他们都明白,合一起就根本没听懂。
钱慕曦又多说两句:“信件只是做个示例,实际还可以捎带各种东西。这样就能方便需要与其它城市有联系的人。”
“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收不同的人的货物平摊了运输的费用。这样每一个寄小件的人付出的成本也会降低。”
盎语在帮他表舅坑蒙拐骗的时候倒是接触过不少商人,所以思路还是比他弟兄们更清晰。
“对,这个事情,我们还得试试。如果做得好,也会有不错的收益。”
“嗯,有事你尽管吩咐。我守着位置这么好的一个店,总不能赚不到钱。而且这些兄弟跟着我,我也希望他们能早日能够买房置地,娶上媳妇。”
盎语说起给兄弟们娶媳妇,觉得之前的自己多少有点过分,还挺愧疚,根本不敢看林华玉。
钱慕曦倒是没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事情大概就是那么个事情,她肯定不会具体跟进每一个细节的。
她想帮他们,同情心其实并不占多少。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是为了增加在弋城的人手。毕竟以后还要有生意往来。
谈得差不多,喊上屋子里的林奶奶,几人就准备回去了。
“做刽子手的事,我已经去官衙报名了。我觉得你的办法好。”送钱慕曦他们四人出来,盎语对钱慕曦小声说着。
“嗯。你问你表舅了吗?为什么这么害你们家?”
“他说,他嫉妒。凭什么我父亲就能继承那么多家业,而他就要做人家上门女婿还要每天被颐指气使。”
“别想了,有些人骨子里就是坏的。”钱慕曦叹气。
“最好笑,他现在还指望能没事,拿着钱去重新找老婆,给他生儿子。”
说起这个,盎语冷笑,“刽子手什么的,我一定会好好练习,亲手送他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