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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司焱靠在门板上,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好好照顾她。连带我的那份好,你也一起给她。”
“一定!”连祈烨也回得很郑重。
沉步,走进房子。站在玄关处,就见到了沙发上的她。看着那在睡梦中依然难过的小脸,连祈烨眸色微暗,缓步过去,在她跟前蹲下身,将她背在自己背上
她睡得很安详。趴在他背上,仿佛感受到了那股温暖和安宁,半梦半醒的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脖子。
呼吸,就落在他耳畔。空落落的心,此刻,才终于又觉得踏实了许多。
花司焱没有送他们,只是从始至终呆呆的站在厅里。直到门被带上,他的脚步声消失在夜色里,他才颓丧的将自己抛进沙发内。
世界,又开始变得安静h
像死了一样。
将来无数的日子里,他都要长眠在地底下,这样安静且孤单的生活
所以,现在,他就要开始慢慢习惯了
连祈烨将晚吟放在大床上,她翻了个身,重新又睡了过去。
怕吵醒她,也就没有给她换下衣服,只是拉了被子替她盖上。自己也合着衣,陪她一起躺下。
长臂,始终牢牢的抱着她。
仿佛,松懈一点,她就有可能突然离自己而去。
这一夜,他都不曾真正合眼。
直到,天泛起白的时候,他才终于缓缓睡了过去。
可是
早早的,又被熟悉的声音闹醒。
“琉璃,你帮我请假吧。对,嗯,我是要照顾他。我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可是,至少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必须在身边陪着他”
是晚吟,嗓音,微微哽咽。
连祈烨没有睁眼,只是安静的躺着。
“对了,你帮我找血检科室的医生预约一下,行吗?我尽快劝他去医院做检查。不过他有点自暴自弃,我很担心他现在的状态不见得想要去检查或者接受治疗。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任他那么萧条。”她的语气,也很暗淡。
带着显而易见的难过和心疼。着未房给。
“好了,你先忙吧,我先不和你了。我想早点过去看看他,给他做早餐。”晚吟着便和琉璃挂了电话。
她已经洗过澡了,现在就穿着浴袍,正在衣柜里翻衣服。
连祈烨缓缓掀开眼皮,看着她的背影。终究,忍不住起身,从后将她轻轻环住。
“我吵醒你了?”晚吟轻问,却没有回头,只:“你先松开我,让我换衣服,好不好?”
“不好,我想抱抱你”连祈烨眷恋的将下颔搁在她肩上,脸埋在她洗过的发丝间。
她心急如焚,只转过身来,稍稍挣开他的手臂“对不起,祈烨,我真的赶时间。”
看着自己的手臂被她从腰上拿下,他呆了一瞬。下一秒,她已经拿过衣服转身进了更衣室。
更衣室的门,紧紧关着。
他怔忡的盯着那扇门,斜靠在门口,神色黯淡。
明明只是隔着一扇门而已,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彼此已经离得好远?
甚至
今早,她都没有发现他被她枕得发酸的手臂,更没有发觉他眼里盛满的红血丝。
不!准确来,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正眼看他一眼。
“晚吟,我们能谈谈吗?”他抬手敲门。
换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伴着她的声音一起传来“改天等我有时间再谈,好吗?”
好吗?
她总是这种询问且尊重他的态度,可是
其实,他也根本没有选择,不是吗?
“好。你先忙。”他僵硬的颔首,僵硬的回答。拿了自己的睡袍,转身进了浴室。
她既没有要和他分享现在的难过,也没有要寻求他帮助的意思
所以,从头到尾,她到底把他当什么呢?
站在喷头下,连祈烨一直反反复复的在想这几个问题。直到房间的门‘砰——’的带上,她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消失在他耳边时,他才将喷头关上,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抹掉面上的水珠。
因为痛苦,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闭上眼,连续深吸几口气,那抹沉重的阴霾却也依然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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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容推开景誉的门。
满室的烟味,让他厌恶的皱起眉。视线扫过去,景誉就光着脚蹲在墙角里。脚边上,全是数不尽的烟头。
她的脸,正埋在双膝之间,长发披散下来,样子既可怜又可恨。
她又这样蹲了一夜?
眸子紧缩。景容痛惜她,可是,却也无法原谅她这一切的所作所为。
“景誉,你起来!我们应该谈谈!”景容生气的将她从墙角里一把拽起来。
她也不挣扎,只是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任他拎起来甩到沙发上。
“你打算一直都这么吸烟吸到死,是不是?”景容气急败坏的问,走到窗边将窗帘轰然拉开。窗户打开一些来透气。
景誉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光线,微眯起眼。双目,却是一点神采都没有。
脸色也惨白得像一张纸。
“你收拾一下,离开这里。”景容和他。
景誉直到此刻,才有了反应。身子一颤,回过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景容“你你在赶我走?”
景容深吸口气“我已经和爸妈了,他们会照顾你。”
“可你答应过我,你一辈子都不会放开我!”景誉失控的尖叫。
这么久以来的情绪都压抑在胸口,景容也一下子爆/发“我还敢留你吗?景誉,你问问你自己,你现在像不像个魔鬼?是不是个定时炸弹?我留你在这儿,如果你哪天想不开,再想办法伤害祈烨,伤害晚吟,你让我们再怎么和他们交代!”
“我是你亲妹妹!只有我,才是你亲人!”景誉忍不住哭起来,手痛苦的摁着胸口。
连景容都要抛下她
也就是意味着,全世界都要丢下她了
“你怎么还想不通?!”景容瞪着她“你是我亲人,可是这不代表我要没限度的隐忍你的恶毒!明白了吗?!”
他低吼:“你不收拾东西,我亲自替你收拾!明天之前,我会让爸妈把你接走!”
景容吼完,转身就要出去。
景誉却突然捂住嘴,难受的往洗手间里跑。
呕吐声传来,景容脚步一顿,退回一步,瞠目看着她。
她吐得越发的厉害,像是要将胃都吐出来一样。
景容警惕的皱眉,走到洗手间门口,双目怔忡的看着她。
“景誉。”景容幽幽的唤她。
呕吐感,隐去。她没有力气搭理他,只是捧了把水漱口,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样。
“你有没有去医院做过检查?”
“我的事不要你管。”景誉正眼都不看他,侧身,避开景容就要走。
“你是不是怀孕了?”景容索性将心底的疑惑一股脑儿问出口。
她整个人一震。
仿佛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一样,惊得瞠目,痴傻的看着他。
“你月。经准时来了没有?”景容再问。
不知道
生活早就乱了,她如何还会记这个?
景容大概知道了,他抓着她的手“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要!”景誉甩开他,本能的抵触“我不要去医院!”
“你现在必须去做孕检!”景容直直的看着她的眼“我先不问你孩子的父亲,可你必须为肚子里的小生命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我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无责,我还要负责ta,岂不可笑!孕检做不做都没差,反正真有我也不可能生下来!”
“景誉!”如果真的有个孩子,景容宁愿她生下。她现在的颓丧、绝望、灰暗,若是有个新的小生命出现,也许还能挽救
“你出去!”景誉情绪激动起来,拼命的将他往外推“你出去!出去!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门,被轰然甩上。
不顾景容在外面拼命敲门,景誉无力的靠在门板上,全身都在发抖。捂住唇,却掩不住痛苦的哽咽声。
怀孕
不!她不要怀孕!
更不能将孩子生下来!
这样非人的生活,她一个人承受、煎熬,就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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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的个性,花司焱知道她一定还会出现。
他不想让她来啊!她来干什么呢?来看着他的生命一点一点消逝?
他为自己找了好多离开的理由。可是当门铃声响起的时候,他却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心头的激动,根本藏都藏不住。
甚至,还会像才恋爱过的小伙子一样,紧张得心跳加速。
现在,她大约是自己的生命中,唯一残存的一股活力。
“司焱!”她已经到了门外敲门。
他很努力,很努力摆出一副臭脸来。到了门口,平稳了下呼吸才故意慢吞吞的将门拉开一条小缝。
双目探出去。
只见她正站在门外,很努力很努力的朝他微笑。
强颜欢笑的样子,一定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