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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
大清早的,这声闹铃显得尤为刺耳。
顾之闭着眼,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才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赖床很严重,搬来浅月湾后,也不愿接触这里的人,没人叫她起床,所以她只能设闹钟。
大概就设了四五个,这会才响第一个,还能睡。
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她的手机。
顾之有些茫然,又突然意识到,她的闹钟铃声就不是这个!
睁开眼,陌生的环境让她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
这是哪里?
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腰上似压着什么东西,沉沉的,还有温度。
侧头一看,傅宴书那张近乎完美的容颜就这么落入她的眼中,顾之一下子魔怔住了,脑子也跟着清醒过来。
她居然在傅宴书床上,还跟傅宴书睡在一起?!
短暂的震惊后,昨夜的记忆突然就开始攻击顾之。
傅宴书醉了,她可清醒着。安慰人安慰到床上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眼看傅宴书还没有醒来的迹象,顾之连忙翻出傅宴书的手机,把闹铃关掉,随后两指拎着傅宴书的手腕,一点一点的从傅宴书的怀中挪出去。
下了床后,她连鞋子都没有穿,就直接拎在手上,悄咪咪的走了出去。
关门声刚落,傅宴书就缓缓的睁开眼,他的眼底一片清明,丝毫没有醉酒后的迷离或刚睡醒的惺忪。
他昨晚是喝了不少,却没有到醉的程度,不过是顾之这段时间对他太过疏离冷漠,他想有光明正大靠近她的理由。
为了避免顾之尴尬,傅宴书特意算着时间,等顾之出门才出房间。
经过窗户时,他停顿了下,看着顾之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又忍不住勾唇。
不过是睡了一觉,什么也没干,她至于心虚成这样?
保姆正要上楼,就见到傅宴书下来,端着手上的杯子,试探性的问,“先生,您要喝蜂蜜水吗?”
傅宴书瞥了一眼,眼底带着赤裸裸的嫌弃,“我讨厌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保姆转身,嘴里嘀咕道,“亏顾小姐还泡了这么多……”
“等等!”傅宴书脚步一顿,望着保姆手中的蜂蜜水,似不相信,“这是顾之泡的?”
保姆讪讪的说,“她说泡多了,正好能留给您。不过我瞧着她喝时一副上刑场的表情,也不像爱喝的样子。”
傅宴书嗤笑,何止是不爱喝,她是根本就不喝。她总说蜂蜜水有股奇怪的味道,闻着就犯恶心。
为了暗地里给他冲蜂蜜水,还逼着自己喝了一杯,真是笨蛋。
“放着吧,我一会喝。”
“?”保姆。
刚才不是说讨厌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吗?怎么才一会就又变卦了?
……
今天上班没什么事干,顾之早早就下班去了疗养院。
再过小半个月就是新年,她顺带去顾易的主治医生那里了解了一下顾易目前的情况,看看新年的时候顾易能不能回家。
要是能,她又该注意些什么。
从诊室出来,她又陪顾易吃了晚饭,回到浅月湾已是晚上十点多。
傅宴书虽说强迫她住进浅月湾,不过除此之外,他也没干涉她的其他事。
与其说她是傅宴书的情妇,她觉得她更像傅宴书的室友。
经过书房时,看见门缝里透出来的光,顾之愣了下,站在楼梯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
顾易并不知道她跟傅宴书的那些事,眼看着这几天就要接顾易回家,她肯定是不能住在这里的,也不知傅宴书能不能放她回家。
犹豫再三,顾之还是没有勇气去问。
顾之一直站在楼梯口左顾右盼,管家看了许久,实在没忍住开口,“顾小姐,你在这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顾之一哆嗦,她捂着胸口,脸色略显慌张。
刚要开口,就看到管家手中的邮件,“这是……给傅宴书的?”
管家点头。
顾之脑中突然有了想法,“我找他有事,顺便帮你拿进去吧!”
管家不疑有他,把邮件给了顾之。
顾之站在门外,深吸了口气,做了好几分钟的心理建设,才轻敲了两下门。
里头很快就传来傅宴书清冷的声音,“进来。”
傅宴书似乎在忙,顾之进来他也没抬头看一眼,全副心思都在桌上的文件堆里。
思索了几秒,顾之还是开了口,“你的邮件。那个……管家正好在忙,就拜托我顺道拿上来。”
听到顾之的声音,傅宴书猛地抬头,紧绷着的脸色瞬间柔和了一些,接过邮件放在一旁,柔声问,“刚回来?”
顾之冬日里都喜欢穿她那些连体的毛绒绒睡衣,现在却还穿着职业套装,应是刚回来就到这里找他了。
顾之点头,舔了舔唇,支支吾吾的说,“我有事想跟你谈,你现在方便吗?”
傅宴书点头,放下签字笔,起身,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见顾之还站在原地发呆,他喊了她一声,“过来,坐下谈。”
顾之走过去,本是想坐对面,瞧着傅宴书给她留了位置。她愣了下,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去。
沙发很大,两人中间的距离有点远,大概还能再坐两个人。
傅宴书蹙眉,看着他和顾之之间的鸿沟,心底已经在盘算把沙发换掉。
“我过年想回家,不住这里。”顾之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傅宴书没出声,视线落在她和他之间的空位上,眉头微皱,似乎不太高兴。
顾之舔了舔唇,以为是她刚才说话的态度太硬,又软了声音,象征性的询问道,“可以吗?”
“可以。”
顾之瞪圆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想都不想,就答应的这么爽快?
“不过我有个条件。”
顾之眼神又迅速黯淡下去,她就知道傅宴书没这么好说话,这不,还有条件!
“你以后回来不能一直待在房间里,三餐也要在饭厅里吃。”
“?”顾之挑了挑眉,“就这?”
傅宴书点头,他让顾之住在这里的初衷是想见顾之,不料顾之却整日待在房间里,这都快一个月了,他也才见过她四回。
“可以。”顾之应了一声,就要起身离开。
“就不能跟我多待一会吗?”顾之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举动,让傅宴书猛地脸色一沉。
她就这么讨厌他吗?
顾之不解的回头,看见傅宴书阴沉的脸色,一愣,又缓缓的坐下。腰板都挺得直直的,像是上学时期遇到了她害怕的老师,哪怕听不懂,也要摆出一副“我爱学习”的样子。
傅宴书蹙眉,往顾之坐的位置挪了挪,语气淡淡的,也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很怕我吗?”
傅宴书突然挨这么近,顾之下意识的绷紧身体,没接话。
怕倒也谈不上,就是觉得眼前的人变得很陌生,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与他相处。
傅宴书低笑了一声,低垂的眼眸,带着无法言喻的悲伤,“从前有我在的地方,你总是想尽办法留下,如今你却只想逃离。看来……我真是让你恶心至极。”
傅宴书的话让顾之心头一颤,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衣角。
这是之前她生气时,对傅宴书说的气话。
虽说她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但这话出口,还是显得太伤人了。
沉默须臾,她没头没尾的吐出两个字,“不是。”
声音很轻,似乎就没想让人听到。
傅宴书微愣,视线炙热的盯着顾之的侧脸。
女人微低着头,眼皮半垂着,线条柔和流畅的侧脸在灯光下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皮肤如同瓷器般的光滑和细腻,就是透着一丝不太健康的苍白。
空间顿时安静得诡异,气氛也逐渐变得有些奇怪。
顾之不自在的动了下,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我想回房。”
想起刚才的事,顾之起身的动作又猛地停顿,指尖微微蜷缩,语气带着微不可察的小心翼翼,“可以……吗?”
“嗯。”傅宴书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果然还是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