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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夜色出来已经六点多,所幸顾之跟顾易说了会晚点回去,不用等她吃晚饭,不然这个点她怕是要赶不回去了。
叹了口气,认命的把赵舒文母子送去医院,包扎好再送回家后,顾之准备回去。
赵舒文突然又跑了回来,敲了几下驾驶座这边的车窗,脸上挂着个讨好的笑容。
顾之微皱着眉头,没有下车,就降下了车窗,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似不满,又似无奈,“还有事?”
“今日这事我也不是故意瞒你,就是怕说了以后,你就不愿去救敬思。文锦进了监狱,顾氏又出了问题,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
“原来你也知道顾氏出了问题?”顾之不耐烦的打断赵舒文的话,语气尖锐,“我还以为你觉得我家还有大把的钱没花完,等着替我家花一些呢~”
顾之的话让赵舒文有些难堪,她啧了一声,指责道,“你这孩子,怎么说的话?我再怎么也是你的舅母,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除了太婆,顾之跟家里的亲戚本就不亲近,这会赵舒文还一副以长辈姿态,准备对她说教的模样,瞬间让顾之厌烦至极。
才新年第一天就遇上这种破事,顾之本就心情不好,若是还要被赵舒文说,她今天指定得气死。
“你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顾之收回视线,按下车窗升降。
赵舒文见顾之要走,又猛地把手搭在玻璃上,急切的说,“顾之,反正今天的事你都帮了,就不要计较,再帮舅母一回!”
顾之手用力的抓了下方向盘,视线淡淡的落在赵舒文脸上,似在思索她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事实证明,人无耻,真的能无敌。
“文锦入狱了,敬思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要是在家里照顾他,上班肯定得请假。文锦入狱了,现在我是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要是我上不了班,家里肯定活不下去。你要是能……能帮一点,将来文锦出狱了,我肯定会还你。”
三句话,三句都不离温文锦入狱,不就是故意提醒她,温文锦是因她入狱的吗?
她也不想想,温文锦做的那些事,难道就不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忙了一下午,顾之也没有和赵舒文继续争执的心思,冷冷的问,“你想怎么帮?”
“你再给我十万吧!”赵舒文狮子大开口完,还能脸不改色的说,“家里断了收入来源,敬思这么伤一次,之后又要上医院,又要补身子,还有大把需要用钱的地方。他还年轻,不能因为这点伤亏了身子,反正你今天都肯帮忙了,你干脆就送佛送到西,再帮我这回?”
“……”顾之不敢置信的张着嘴,眼睑颤动着,抓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
到底是谁给赵舒文的勇气,让她有胆子在惹出这么多破事以后,还敢开这个口?!
还送佛送到西?她干脆送他们一家都上西天算了!
眼看顾之不为所动,甚至有生气的趋势,赵舒文眼底闪过抹稍纵即逝的精光,开始打感情牌,“四姐命不好,你一出生,还没来得及见你一面就撒手人寰。你出生的时候,才小小的一丁点,连五斤都不到,姐夫当时还不会抱孩子,就我抱着你。连出院那天,都是我和你小舅接的你,小小的一个人儿,力气却不小,抓着我的手指就往嘴里塞……”
“你别再说了!”顾之突然情绪失控的喊了一声,赵舒文被吓了一跳,眼睛直直的看着顾之。
顾之眼底猩红,胸口略带急促的上下起伏,右手食指的指甲不知何时断了,不断的有血丝冒出来,不多,却很快染红了指甲缝的边缘。
稍微恢复了下情绪,她才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睨着赵舒文,语气冰冷道,“这是最后一次!你记住了,以后你们一家要是再惹出什么事来,我都不会再管!”
自私自利的小舅,贪得无厌的舅母,惹是生非的表哥,他们家的每一个人,都让她恶心!
也不管赵舒文扒着车窗的手松不松开,顾之直接把车窗升上去。
赵舒文还在惊吓中没回过神来,面对危险,手却是下意识的收了回去。
没得到顾之确切的回复,赵舒文还想追问,可转头,就只看到顾之车尾灯的影子。
回去的路上,有一段路正在加宽重建,得绕道。不过顾之心情不好,没留意到自己与其他车的不同,像往常一样开了过去。在她发现路况不对,想要掉头时,正好这么倒霉,被路上的钢筋给扎破了车胎。
顾之下了车,望着四下无人的马路,有一瞬间的茫然。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拿出手机给拖车公司打电话,意料之内,新年大家都放假了,最快得等到年初四。
顾之不信这个邪,又打了好几家拖车公司的电话,得到的答复大致一样。
夜间的风吹得脑袋生疼,顾之进了车子,给路政那边打电话,不过没打通,她在车子上留了号码,查了最近的乘车点,才拿好东西下车。
该路段封了,其他车子进不来,她只能步行出去才能打到车。
路很长,又没有路灯,顾之一个人走在路上。寂静的夜晚,总是容易让人胡思乱想。看着前方乌漆嘛黑的马路,她突然觉得今年可能又是倒霉的一年。
上一年就是开了一个坏头,所以一整年都不顺利,今年也是……
这么一想,顾之这几天攒下来的快乐能量瞬间清零。若是今年的生活也是困难模式,她能不能直接躺平,生死由命?
早知道只有前半生是简单模式,她就一秒都不要努力,每天就当个快乐的废物。
越想,顾之就越气,“阿西!我这倒霉的命!”
“呜~啊呜~”
顾之的话音刚落,忽然,不知从哪传来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哀鸣,在这样荒无人烟的路上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什么东西!”顾之把包挡在胸前,恐惧的打量着四周。
没有人,也没有其他生物……
许久也没再听到声音,顾之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刚走几步,那个可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过这次还带着水声,似乎就在她周围。
想起恐怖片里的电影情节,顾之瞬间脑补了一堆的东西出来。咽了口唾沫,顾之哭丧着脸,紧攥着手中的包走得更快了。
“啊呜~”声音越来越弱,像是随时要停止。
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心里怕得要死,顾之的脚步还是莫名其妙就停了下来。
“怕什么!这是马路,又不是墓地,还能有鬼不成?”做了一会的心理建设,顾之才说服自己走了回去。顺道在地上捡了根树枝,握在手里,寻着声音过去。
最终,她在一个将近一米深的坑里发现了声音的来源。是一只小奶狗,大半个身子都陷在泥潭里,就剩一只手和一个小脑袋露在外面。
小狗浑身沾满了泥巴,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一双圆碌碌的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她,似在向她求救。
宋司琰之前养过只哈士奇,每次她过去,那傻狗都会扑她。久而久之,她就有点童年阴影,尤其不喜欢狗这类宠物。
不过后来他们出国读书,狗病死了,她听到这个消息又觉得挺难过。
大概是相处久了,就算不喜欢,也有感情。
叹了口气,顾之把包包和脱下的外套放地上,“你我相遇一场也是缘分,算你好运,姐来救你了。先说明,你要是敢咬我,我就把你做狗肉煲!”
小狗或许知道顾之是来救它的,在顾之伸手的那一瞬间,它还配合的把手搭顾之手上。
大概是在泥潭里困了太久,小狗有些脱虚,救上来之后就一直趴在地上,也不动,就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看起来很虚弱。
顾之犹豫了几秒,果断的脱下毛衣把小狗包起来,抱在怀里,快步往大路上赶。
回到家后,顾之给小狗洗了澡,吹干后还给它喂了牛奶。
是一只小土狗,毛色微黄,出生应该还没几个月。不过性格很乖,洗澡的时候任顾之怎么折腾,它也没有挣扎一下。
此刻它正安静的喝着牛奶,小尾巴摇啊摇的,看上去很是高兴。
顾之趴在床上看着它,突然觉得,狗,好像也没那么讨厌。